孫堅敗退回長沙,而桂陽郡和零陵郡太守叛投劉表,孫氏僅剩長沙一郡,部衆不過五千多人。孫氏,已經到了敗亡的危急關頭。
到了初平元年四月下旬,各路討董大軍紛紛回到自己老窩,而劉表已經將新得的兩個郡消化的差不多了。在蒯越等人的強烈要求下,劉表軍開始準備進攻長沙。
消息傳來,孫氏是驚慌不已。雖然孫堅麾下不缺能征善戰的將領,也不缺能謀善斷的謀臣,但是,此時的長沙郡,僅僅只有五千多的士兵,而劉表麾下,大軍則是高達八萬人,這是一個極爲懸殊的實力。俗話說,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你將領再善戰,也必須得有相應的士兵才能打仗吧?難不成你一個人趕去抵擋一支大軍?
此時的孫堅,處於一種有將可派但是無兵可帶的窘境。一旦劉表大軍壓境,孫家的敗亡就在轉瞬之間。
孫堅將麾下所有人員召集到一起。
長沙太守府,孫堅高坐堂上,孫策則是站在他的身旁。下面文武分列左右。左手邊全是謀臣,有朱治、吳景、孫靜、桓階,右手邊則是坐的武將,有程普、韓當、黃蓋、凌操。
孫堅問道:“劉景升大軍壓境,進犯我長沙在即,而我方現在兵力極爲薄弱,切切難以抵擋。對此,各位有何高見?”
韓當是一個猛將,性情也極爲暴烈,他站起身來,大聲說道:“當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他劉景升不來則罷,要是來了,我韓當必定殺的他片甲不留,讓他知道來犯我長沙是他此生最大的錯誤!”
凌操和韓當差不多的脾氣,也站起身來支持韓當的說法。
桓階起身道:“義公與叔德勇烈,桓階佩服。但是此時,桓階以爲不是逞個人之勇的時候。劉表軍近二十倍於我軍,俗話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桓階看來,即使兩位將軍再有千軍難敵之勇武,也不過能做到‘殺敵三千自損八百’。如果按照二位將軍的做法,我長沙必定是他劉表的囊中之物。竊以爲二位將軍之法不可取。”
桓階可謂是沒有給兩位將軍一點面子。韓當和凌操雖然是性格剛烈之人,卻也並不是有勇無謀的莽漢一個,也知道桓階說的是事實。雖然心中不快,但是也沒有向桓階發難。
孫堅說道:“伯緒所言,雖不讓人歡喜,但是卻是肺腑之言。孫堅也是爲此憂慮,這才找各位前來,商討應對之策。”
程普站起身來,說道:“主公,如今劉表勢大,我軍急切不能獨自抵擋。如今之計,只有尋找外援,方能使我長沙得以保全。”
孫堅道:“德謀所言甚是,可是,如今我長沙週近並無可求援之處,如之奈何?”
程普道:“主公與袁術袁公路頗有交情,我看,可以向他求救。看着往日情分上,我想,袁術不至於見死不救。”
孫堅搖頭道:“袁術此人,爲人最是涼薄,如無利益,他絕對不會出手相助。”
程普也是頭痛了,他也想不到要拿出怎樣的代價才能打動袁術,使他出兵相助。
孫靜說道:“大哥,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將你從洛陽帶回來之物送與袁術,以此作爲他出兵的報酬。”
孫堅從洛陽帶回來傳國玉璽的事情是在座的人都清楚的,所以孫靜才當面說了出來。
孫堅問道:“幼臺不妨將你的想法都說一說。”
孫堅繼續說道:“大哥,此時我們並無保有傳國玉璽的實力,也就是說,傳國玉璽如今在我們手中就完全是一個禍害。所以,我們不如將它送給袁術,並私下裡將這個消息傳給劉表。這樣一來,既能給我們帶來一個強援,也將禍水東引,我們則可趁此機會恢復實力。等到我們有實力了,我們完全可以將其再搶回來。”
衆人紛紛贊同。
袁術得到孫堅送來的傳國玉璽,心中很是歡喜,當即依約陳兵三萬在鄧縣、蔡陽一線,擺出一副南下攻擊襄陽的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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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表憂心襄陽有失,再加上得知傳國玉璽已經到了袁術手裡,就沒有了南下攻擊孫堅的意思了。
這也主要是由於劉表此人沒有進取心的緣故。
蒯越兄弟勸劉表:“主公,孫文臺是一個虎狼之輩,如果我們不趁他虛弱的機會消滅他,等他緩過氣來,我們必受其害。”
劉表說道:“兩位過慮了,孫文臺如今不過是隻有那數千之衆,根本成不了大事,我們不必擔心他。反倒是袁術此人素懷異志,如今還得到傳國玉璽,恐怕對我漢室不利啊!”
蒯越說道:“主公,這是孫文臺禍水東引之計,目的就是想讓我們和袁術起衝突,使得他能苟延殘喘,恢復實力。主公千萬不要中了他的計啊!”
劉表說道:“但是如今袁術呈大軍於沔水對岸,對襄陽虎視眈眈,我豈能安心南下?”
蒯越說道:“主公可坐鎮襄陽,只要主公給越一萬精卒,我必平定長沙。”
劉表說道:“如今貴陽和零陵初定,我們已經沒有錢打仗了。”
蒯氏兄弟對望一眼,沒有再說話了。劉表這是擺明了不想打仗了。
孫堅計謀成功,從此安心發展。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一年,到了初平二年六月。
袁術自從得到孫堅送來的傳國玉璽之後,慾望膨脹。在一年之中,他先後派兵南下,吞併了豫州刺史孔伷的地盤汝南郡和揚州刺史劉繇的地盤九江郡、廬江郡,勢力急劇膨脹。
此時,袁術控制下的地盤,已經達到了四個郡:南陽郡、汝南郡、九江郡和廬江郡。而且,這四個郡都是大漢國有名的大郡,論綜合實力,南陽郡和汝南郡在大漢國所有的郡國裡面絕對能夠排入前五。
南陽郡治苑縣(今河南南陽),領36縣。秦將白起攻楚佔宛,於秦昭襄王35年(即公元前272年)設南陽郡,治宛縣(今河南南陽市)。公元前221年秦朝統一中國,仍爲南陽郡。當時的面積,除現今南陽市域外,還有河南省的魯山、葉縣、舞陽、灤川的一部分和湖北的隨州、棗陽一帶。
東漢光武帝劉秀髮跡於南陽,建都洛陽,定宛城爲陪都,又稱南都。劉秀和其主要將領(二十八宿)大部都出生南陽一帶,故南陽又稱“帝鄉”。
在黃巾之亂之前,南陽郡一直是大漢國的第一大郡,雖然黃巾之亂中,南陽算得上是重災區,但是這裡是袁閥的老巢,勢力雄厚。而且這裡多世家門閥,而且都和袁閥有着密切的聯繫。黃巾之亂雖然對南陽造成了很大的損害,但是並沒有對這些世家門閥造成多少傷害。
汝南郡汝南郡治平輿(今河南汝南射橋),領37縣。汝南郡周代屬於蔡國和沈國的轄地。秦始皇統一全國後屬潁川郡。
這兩個郡都是人口過百萬的超級大郡。而另外的九江郡和廬江郡也不是一般的郡,同樣是大漢國的出了名的大郡。兩郡人口相加也是超過了百萬。也就是說,如今袁術控制下的地盤,人口到達了四百萬,而軍隊人數也是達到了三十萬,是僅次於曾炩的勢力了。
袁術勢力膨脹,但是他並不滿足。現在,他又將目光盯向他南方的鄰居劉表。
劉表的勢力在這一年之中也有不小的發展,而他良好的名聲也帶來了不少人的投效。這其中得到的幾員大將對其實力的提升最是關鍵,他們是黃忠、魏延、文聘和李嚴四人。此時的黃忠正值壯年,而魏延三人則是未到弱冠之齡,也就是剛好成年的樣子。雖然這三人都還只能算是初生牛犢,但是其勇武卻是非同一般了,而且都還是文武雙全的人才。
不過,劉表此人卻是不會用人,他重用的都是蔡瑁、張允、黃祖之流,並無大才。但是因爲黃忠四人都是在他麾下,潛力還是不小的。
袁術決定聯合孫堅,一起攻打劉表。袁術告訴孫堅:前者劉表截路,乃吾兄本初之謀也。今表又欲襲江東。公可速興兵伐劉表,吾爲公之助,同伐劉表。攻取荊南,吾取荊北,切勿誤也!
經過這一年多的修養生息,孫堅也算是恢復了一些元氣,兵力到達了兩萬五千人。但是長沙一個郡的地盤實在是有限,人口更少,不過三十萬,沒有什麼發展前途。要想進一步發展,就必須向外擴張了。現在袁術寫信來,正和孫堅心意。
孫堅立馬召集麾下衆將商議出兵之事。
程普說:“袁術這個人太陰險,他的話信不得。”
孫堅笑道:“我自個想報劉表去年劫奪之仇,哪裡有寄希望於袁術的幫助?他能夠出兵攻擊劉表就罷,不願意也沒什麼。我們長沙地少民貧,不是長久的發展之計。”
衆將見孫堅主意已定,知道勸阻無用,也就沒有在阻止了。
孫堅派黃蓋爲大軍出發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