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卷 戰 地 遊 龍_第十九章 朝 天 闕

不僅如此,徽宗*的細節還被躲在牀下的李師師的情人譜成詞曲在各地傳唱,一時皇帝嫖妓路人皆知。

雖然,中國古代的禮法並沒有限制什麼樣的人才有資格嫖妓,但正統的道德觀念,還是時刻警示那些正人君子們不能放任自己,縱情於聲色之中。

可是依然還是有那麼多的,文人才子,高官權貴,正人君子們流連忘返與此,而樂此不疲。

然而居廟堂之高的文人雅客、士大夫們爲什麼能把聖人訓示擱置一旁,‘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寧可“十年一覺揚州夢”呢?此中除了生理因素外,更多的恐怕就是要在心理上尋求一種安慰和平衡。

不過,這古代也實在是沒什麼娛樂消遣的地方可去,所以這妓院自然而然的成爲了這時代的男人們的至愛。而青樓妓院對於這時代的男人來說也具有重大的意義。

在青樓妓院之中,男人們可以盡情的享受性福的時光,即不必擔心女人們懷孕,又不必承擔*的後果。

最讓男人們迷醉的是,在青樓妓院之中可以尋求到別樣風情的性刺激!由於妓女們閱人無數,擁有着豐富的性經驗,經常會讓嫖妓的男人大開眼界,而樂此不疲,直到銀兩散盡或是精盡人亡!

當然也不是所有古代青樓裡的女子都是如此世俗骯髒,其中極品也不少數,而極品的大多是藝妓,即是所謂的賣藝不賣身!其實與我們後世的演藝明星所作的事情比較相同,而大多數藝妓都是才貌雙全的,她們中的許多人都是才華和氣質非常出衆的,比如蘇小小,魚玄機,嚴蕊,李香君,柳如是等等,都是非同一般的女子,她們跳舞唱曲,吟詩誦詞也是極爲風雅的事情。

大多數的文人雅士都是衝着那些才貌雙全,即能歌善舞,又會吟詩誦詞的極品藝妓,因此青樓妓院又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青樓文學。後世有人做過統計,就《全唐詩》集詩49430首,其中有關妓女的就達2000餘首,約佔其中的二十分之一。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少了青樓文學,中國傳統的文學便會因此少了許多的韻味。

此外,古代男人往來青樓還有一點是讓尹銘最難以理解的。根據這個時代的道家養生學說認爲:妓女和無數的男人睡覺,所以吸收了衆多男人的陽氣,以至於她的*特別的旺盛,而當男人們在和那些妓女*之後,就會對男人有很強的滋補作用。男人們因此就打着這個幌子而對青樓妓院情有獨鍾。

如今,在尹銘面前的這些所謂的文人名士,不就是打着這樣的幌子出來戲玩的嗎!

一衆人等已經將字畫給尹銘收好,重新入席,又在幾個文人雅士的傾力吆喝下,喚來了三個抱着琴、瑟、竽三件樂器,一襲輕紗掩體,頗有幾分姿色的歌伎。

隨着三個歌伎的進入,陣陣香氣撲鼻而至,雅座之內立時充滿了淡淡的清香,她們行到雅座內空曠處席地而坐。

“各位爺今日可要來點新鮮的?”其中吹竽的歌伎單手持竽,環望衆人一圈,嬌笑着問道。

“噢,近日又有新曲不成?”種輯聞言開口問道。

“倒是有兩首,諸位爺是否有此雅緻?”那歌伎笑道。

“好,那還等什麼,快快唱來於我等聽。”周毖朗聲叫道。

“仙翁、仙翁!”

“嗆、嗆!”

兩個手捧琴、瑟的歌伎,將琴、瑟擺放於地,白玉般纖長的手指,如蜻蜓點水似地撥弄着音弦。

衆人聞音立刻正襟端坐,待諸人凝神靜氣之後,吹竽的歌伎首先吹響了她手中的竽,緊隨着琴、瑟齊鳴。

然後吹竽的歌伎又輕聲的吟唱起來,尹銘一點也聽不明白,只覺曲調憂鬱延綿,竽聲委婉淒涼,琴絃吟哦着,顫動着,感覺心就一點一點悵惘起來,然而終究是空落落的。

尹銘依稀感覺到,這歌曲似乎講述着兩個心心相印的人,彼此深情思念,卻又難以相見的故事。

“人間最苦,最苦是分離,伊愛我,我憐伊,青草岸頭人

獨立,畫船東去櫓聲遲。楚天低,回望處,兩依依。後回也知俱有願,未知何日是佳期,心下事,亂如絲。好天良夜還虛過,辜負我,兩心知,願伊家,衷腸在,一雙飛。”

尹銘不禁的想起了後世一位著名歌伎的詞曲,忍不住隨着節拍低聲吟唱起來。

“鏘、嗡嗡!”忽然琴絃砰然扯斷!歌伎們的彈唱亦是噶然而至。

“哎呀!”

尹銘聞聲急忙望去,卻見那彈琴的歌伎,驚叫一聲,隨後雙手緊緊相扣,似乎是傷到手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衆人均是大吃一驚,再也無心聽曲了,一衆人等紛紛朝那三個歌伎望去。

“怎麼回事?”周毖率先問道。

“敢問這位公子尊姓大名?”彈琴的歌伎捧着手,不應周毖問道,反而問起尹銘的姓名。

“在下中山國尹銘是也,不知道這位,這位姑娘有何見教?”尹銘弱弱的不知如何稱呼那歌伎,又爲自己的理屈而老實巴交的回答道。

唉!誰讓自己在人家唱的好好的時候,也跟着摻和什麼!現在好了,搞的人家分心了,還把琴給弄壞了。他在後世聽說過,這古琴可貴了,隨隨便便一張古琴都要十幾二十萬,這能不讓他心虛嗎!

“賤婢何敢見教與公子,適才突然斷絃,只有琴聲驟變,纔有斷絃之事!”那歌伎衝尹銘遙遙一福,柔聲說道。

“你這斷絃可不關我事。”尹銘一時情急,脫口而出。

“呵呵,賢侄莫慌,她又不是要你賠她的琴。”甄逸見到此景不由笑道。

“尹公子恐怕是不知道,這琴斷絃,必遇知音!就如俞伯牙遇鍾子期也。哈哈哈!”符融起身長笑道。

“噢,還有這樣的事。”尹銘此時明白過來,才知道自己這次丟人丟大發了,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賤婢可不敢以公子知己居之,只是想問公子適才所唱爲何曲,可否將其送於賤婢。”那歌伎柔聲細語,神情懇切。

“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你要我給抄下來就是。”尹銘趕緊說道,他還不太習慣於這時代的歌伎打交道。

“如此,賤婢多謝公子啦!”那歌伎歡天喜地的對尹銘謝恩道。

“呵呵,適才尹公子所吟歌曲,的確委婉動聽,就是太過悲悽憂傷了些!”種輯插口說道。

“不過倒是正映襯了剛纔的那段曲子。”周毖則說道。

“此琴此曲,可謂天作之合也!”種輯閉目吶吶說道。

“想不到尹公子不但精文才武略,竟然頗通音律,真是高人也!”符融搖頭晃腦道。

“不敢,不敢,倒是姑娘們的技藝了得,在下只是心爲所動而已,不值一提。”尹銘趕緊解釋道,他害怕待會衆人叫他即興來上一曲,那還不要了他的小命去。

“謙虛,尹公子太過謙虛了。”伍瓊這等粗人都來插上一句。

“不對,我那賢侄那裡是謙虛,他這是在驕傲啊!”甄逸冷不丁冒出一句驚人之語。

“哦,子栩兄倒是真知灼見!”符融疑惑的望着甄逸說道。

“呵呵,我那賢侄曾經說過,過分謙虛就等於驕傲!你們說我那賢侄是不是驕傲啊。”甄逸拂鬚笑道。

“甄叔父,你,……唉!”尹銘望着甄逸倍感無力道。

“哈哈哈,尹公子理虛不敢辯駁了!”伍瓊鬨然大笑道。

“諸位爺既然如此高興,那就讓賤婢姐妹爲諸位爺助助興吧!”三個歌伎對着衆人虛行一禮,齊聲說道。

“那是自然。”丁原也爲衆人的心情所染,忍不住說道。

隨後,衆人在歌伎們清亮愉悅的吟唱中,歡笑暢飲,自是免不了一番瘋癲放浪,到最後尹銘竟然也被他們所感染,加入到癡狂放浪的行列當中。

直道回到洛陽的家中,他尤未清醒過來,倒是將甄逸嚇壞了,生恐烏雅夫人責怪下來,一回到家便將尹銘送入廂房之中,讓其歇息。這也使得,尹銘自認

烏雅夫人爲母親以來,從未間斷向烏雅夫人問安一事,今天破天荒的斷了。

翌日,一大清早。

尹銘迷迷糊糊的覺得牀榻邊坐着一個人影,一個嬌小纖弱的身影。

“呃!”尹銘感到口中乾渴難耐,忍不住呻吟道。

“啊,澤兒,你醒了?怎麼樣,沒事吧?”

耳邊傳來烏雅夫人脆亮的聲音,尹銘猛然睜開眼睛,母親那清麗脫俗的絕世容顏呈現在自己的眼前。

“娘,您怎麼過來了,孩兒還沒去給您請安了。”尹銘一骨碌翻身而起,恭恭敬敬的對烏雅夫人施禮道。

“還請什麼安,昨夜你怎麼回來的,知道嗎?”烏雅夫人一雙杏眼直瞪的尹銘心裡發毛。

“娘!”尹銘怯怯的喚道。

“唉!不是娘說你,在外交際應酬是免不了的,可是你得有個分寸。”

烏雅夫人本來一肚子氣要對尹銘發的,可是一見尹銘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再有天大的火氣也熄滅了,取而代之的無盡的柔情愛意。

“對不起,娘。”尹銘現在不停的在心中咒罵自己,怎麼就得意忘形了呢!

“好了,你趕緊去洗漱一下,待會咱們還要進宮面聖。”烏雅夫人輕撫尹銘額前的散發,柔聲說道。

“進宮面聖?今日嗎?”尹銘聞言一震,這麼快就面聖,甄逸怎麼沒有對自己說了。

“嗯,是皇上親自下的召,宮裡的小黃門,任常侍來傳的話。”烏雅夫人輕聲說道。

“這麼說甄叔父是不知道的了!”尹銘沉吟道。

“嗯,不過此刻我已經告知他了。”烏雅夫人說道。

“皇上怎麼知道咱們進京了呢?”尹銘說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這個爲娘也不知道。”烏雅夫人也是納悶。

“這就怪了,皇帝是怎麼知道的呢?”尹銘低首吶吶說道。

“哎,管他的,待會見了皇上問問不就知道了。”烏雅夫人說道。

“呵呵,也是啊!”尹銘不由笑道。

“好了,快去洗漱,做好準備吧。”烏雅夫人輕敲尹銘額頭說道。

“遵命,娘!”得到烏雅夫人特赦令,尹銘歡天喜地的跑出去了。

“這孩子!”烏雅夫人看着尹銘的背影,心中升起無限的母愛。

尹銘騎在高大的鮮卑駿馬上,望着身後烏雅夫人的香車,再看着前方雄偉壯麗的高大皇城,尹銘不由的有點緊張起來。

隨着駿馬及馬車緩緩的開進宏偉的門闕,這圓形門洞寬闊的可以並肩過四輛大馬車,過了門洞,進入主大殿前的廣場。

此時,尹銘已經下得馬來,因爲裡面是不得隨意騎馬的。

看到大門兩側的宿衛營兵館,這是北軍五校的駐紮地,裡面屯駐着屯騎、越騎、步兵、長水、射聲五營。

由司馬尉將領,循例問過之後,使一隊輕騎前後護着尹銘及烏雅夫人的香車,往內宮馳去。

與後世見過的皇宮遺址一般,這東漢皇宮亦不遜色,也是‘前朝後寢’的傳統佈局,外朝是皇帝陛下辦理國是政事、舉行朝會的地方,內廷則是皇帝與其嬪妃的寢宮。

前廷的三座主殿巍峨壯麗,設於前後宮門的中軸線,兩邊爲公卿士大夫們的官署所在地;後廷以皇帝與皇后的後三宮爲主,左右兩邊爲東、西六宮,乃是太后、太妃以及其他嬪妃與衆多王子公主們的宮寢。

尹銘沿途觀賞,只見各類殿堂、樓閣、迴廊、亭臺等等,無不法度嚴謹,氣象肅穆,真正是至尊天子的所在之地,果然非同凡響。

與後世的皇宮相比,其形式雖然單一,但是佈局緊湊,各組宮廷建築自成庭落,四周有十餘丈高的院牆圍繞,不同的宮格又有宮牆相隔,若是沒有人帶路引導,迷路也是毫不稀奇之事。

看着那雄偉壯麗的宮殿,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成爲這裡的主人,擁有這天下至尊之地時,尹銘不由生出自豪而愜意的感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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