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大人放心,我們定要那袁紹軍好看。”太史慈和管亥向鄒靖信誓旦旦的保證着,然而他們的保證終究還是落了空,顏良見太平軍援軍已至,非常果斷乾脆的退了兵,根本不給太史慈和管亥半分機會。畢竟如今顏良的任務已經完成,他成功的阻擊了救援公孫瓚的援軍,讓公孫瓚孤立無援,雖然沒能借此機會一舉拿下涿縣,但是也讓太平軍損兵折將,已經算得是一場大勝了,因此顏良纔會如此果斷的撤離,毫不貪功冒進,可見顏良之謹慎。
太史慈和管亥見走了顏良,連聲咒罵顏良膽小如鼠,可是除此之外卻毫無辦法,他們想要繼續兵進右北平援救公孫瓚,又怕他們走後顏良捲土重來復襲涿縣,斷了太平軍後路,落到如程遠志一般的境地,一方面右北平又告急不已,一時間太史慈和管亥進退失據,不知該如何是好。不過好在沒讓他們糾結太久,兩日後,張牛角率大軍終於來到了涿縣,太史慈和管亥這才放心的繼續兵進右北平,可是這麼一耽擱,被困右北平的公孫瓚早已爲烏桓蹋頓所滅。
太史慈和管亥兵進右北平還沒走出多遠,剛剛到達漁陽地界,遇到了從東邊逃回來的公孫瓚殘部。待互相認清身份後,公孫瓚殘部一人拜倒在太史慈面前,抱頭痛哭。太史慈一問這才知道,這人乃是公孫瓚獨子公孫續,兩日前,烏桓兵加大了攻城的力度,終於讓公孫瓚麾下兵馬支撐不住,被烏桓兵打開了缺口,突入了右北平城內,公孫續則是在右北平城破之時,被公孫瓚讓其親衛護衛着突圍而出,而其父公孫瓚和叔叔公孫越盡皆殉城,只有公孫續一人逃了出來。太史慈和管亥大吃一驚,知道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沒能救援到右北平,心深感自責,知道大勢已去,雖然有心爲公孫瓚報仇,可是理智卻告訴他們光憑手這些許人馬實在不是烏桓二十萬大軍的對手,去了不過是枉送性命罷了。太史慈和管亥只得滿懷憤怒和不甘的護着公孫續返回了涿縣,將公孫續交給張牛角來處理。
公孫續一見張牛角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請求張牛角爲其父親和叔父報仇,爲白馬義從數萬將士報仇,爲右北平近十萬黎民百姓報仇,當然公孫續也沒有忘了公孫瓚交代他讓他拜入太平道學藝。張牛角心自是悲憤,他對公孫瓚頗爲欣賞,可是沒曾想,再見便是噩耗。張牛角雖然有心,可是想要爲公孫瓚報仇卻有些力有未逮,如今幽州未平,還有袁紹掣肘,在這種局面下想要殺退號稱二十萬精銳的烏桓軍,憑藉太平軍此時的實力實在有些難以匹敵。不過對於公孫續拜入太平道的要求,張牛角自是一口答應,將其送入太平學宮學習。
而如今張牛角要考慮的是該如何抵擋入侵幽州的烏桓軍,以及從作梗的袁紹軍。打吧,以太平軍如今實力,倉促之間,只怕不是袁紹軍與烏桓軍聯手之敵;可是不打吧,太平軍此番損失慘重,實在是讓人心憋悶,而且若是不給於回擊,太平軍的顏面也此掃地,豈不是落入了任人宰割的境地,到時候如何震懾四方,威服各方勢力?打吧沒實力不一定打的過,不打吧,受氣包丟臉面,張牛角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對此,張牛角苦思良久,升帳聚將詢問對策,卻也是毫無辦法。原本以爲烏桓大軍會攜大勝之機乘勢南下,卻不想其偃旗息鼓,沒了聲音。而袁紹這邊則更是徹底,龜縮在城不出,讓張牛角想要拿袁紹開刀以爭回面子的機會都做不到,而南面的曹操在知道張牛角引兵出了鉅鹿也變得蠢蠢欲動。最終張牛角只得留下太史慈和管亥鎮守涿縣,命其隨時觀察幽州動向,自己則率大軍回返鉅鹿,以防曹操有所異動。
至此幽州之事算是告一段落,太平軍這邊折了公孫瓚和程遠志,丟了薊縣和右北平,讓烏桓突入了幽州境內,佔據了幽州二郡,當真是損失慘重,卻又發作不得。當消息傳回雒陽,張平憤怒不已。對於引外族入寇這種行爲,張平是深惡痛絕的,儘管知道沒有什麼用,但是張平還是讓太平報狠狠的抨擊和譴責了袁紹以及長安僞朝這種引異族屠殺本族同胞的無恥行爲,一時間天下譁然。
天下百姓自是對此深爲不齒,一時間長安僞朝的名聲一落千丈,不過在這個時代,百姓的聲音並不能起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長安僞朝早已拉攏了其屬地的世家大族,在此事予以支持,如此一來,長安僞朝在涼州、幷州和幽州的統治並未受到半分的影響。而除了雒陽新朝之外的己方勢力卻都對此表示了緘默。張平本有心拉攏其他幾方勢力共同抵抗長安僞朝,可是看到其他幾方的反應卻只得放棄。張平爲此在心狠狠的記了一筆,以待日後找回場子。
一九三年在幽州的這場爭奪結束,太平軍徹底失去了幽州的控制,對北方邊地再也沒有了控制力。而長安僞朝則藉此控制了大漢北方一線,從最西面的涼州起,延綿至幷州,及至幽州,從西至東連成一線。因爲丟失了幽州防線,使得雒陽方面整個排兵佈陣被大亂,防禦體系被迫調整。爲此雒陽方面不得不將防線拉開,以抵禦不知道長安僞朝會從何處發起的進攻,這讓太平軍的戰線一下子拉長了數倍,使得雒陽方面兵力吃緊,不得不加大的了徵募和訓練的速度,讓朝財政因此而變得緊張不已。而如今的雒陽方面則徹底陷入了各方勢力的包夾之,這讓張平擔憂不已,不得不加緊了軍力,如此一來,本吃驚的財政變得越發不足,大司農周忠連連告急,請求削減軍費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