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前些時日,陛下剛剛出了雒陽,便有人告訴我說楊府有些不對,採買了不少白布麻衣,還有好的棺木,當然這些都是秘密行事,只是告訴我的這人機緣巧合正好撞見了,這才說與我知。品書網當時我不解其意,但直到楊司徒遇害的消息從翼州傳回,我才恍然大悟。”
“叔父是懷疑楊府早知道楊司徒要死?”張平想了想覺得這話說不通,有接着說道:“或者說是,這楊司徒是故意求死?”
蔡邕皺眉點了點頭。
“那這楊司徒圖的是什麼呢?圖高官厚祿?即便是他死了,其子楊彪也不過是封了個侍,起司徒來還是差的很遠,根本不必以死來換。除非是有更大的利益,可是這利益又是什麼呢?”張平不解的口喃喃道。
蔡邕也是不接的搖了搖頭。
“叔父,這些時日,朝堂可有發生什麼大事?”
蔡邕聞言思索起來,想了半晌搖了搖頭,“最近實在沒有什麼大事,最大的不過是陛下欲出巡河間,衆臣不允,”蔡邕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突然說道:“要說起來,陛下出巡河間這事倒還真引發了一件大事。”
“是何大事?”張平趕忙追問道。
“陛下當時欲出巡河間,楊司徒說朝不可一日無君,請求陛下立嗣,當時陛下大怒,要求百官書各抒己見。再然後沒有了下。及至陛下二次提出出巡時,百官再無人提及此事,也正是這時楊司徒請求與陛下同行,護佑陛下左右。”
張平聽了細細思索,突然間福靈心至,仿若一道雷電劈在了心頭,照亮了漆黑的夜空,這麼說來楊賜的死必是早有預謀了,因此楊家纔會提前開始準備已經喪葬之禮。那楊賜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通過蔡邕的話,怕是與立嗣有關。那這立嗣最大的收益者會是誰呢?按照張讓的說法,目前朝堂知道的陛下子嗣僅有劉辯一人,而劉辯一直寄居在宮外由史道人撫養,旁人難以相見。而以劉辯當時的情形,哪裡有半分理政的能力,如果被立爲太子,不過是傀儡一個而已。想來陛下心是清楚的,所以纔會在朝堂之大怒。
所以楊賜十因爲提議立嗣之事觸怒了皇,要知道朝臣干預儲君廢立自古都是犯帝王忌諱的事情。因此楊賜怕皇一怒之下遷怒楊家,將楊家滅了滿門,所以爲了保楊家,纔想出求死的計策來保全楊家嗎?
雖然這個理由基本說的通,但張平卻有些不信,以楊賜那般老謀深算,若僅僅如此,何必出此下策,必然能有更好的解決方法。那麼楊賜提出立儲的動機便有待商榷了。
漢帝才三十多歲,正是春秋鼎盛之年,也只有張平知道歷史,知道劉宏活不了幾年了,旁人是無從得知此時的,所以此時斷然不會提出立儲之事。而如此反常的事情恰恰出現了,再結合劉辯的狀態,及對史道人的猜測,這其絕不簡單。那隻能說明其定然隱藏這一個大陰謀,有人想要搞事情。
那麼這件事情最得益的會是誰呢?劉辯是大將軍何進的親外甥,如果劉辯登基做了皇帝,以劉辯的狀態,大將軍何進必能權傾朝野,如此說來對大將軍何進最爲有利。所以這幕後的一切會是大將軍何進所爲嗎?
張平仔細的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楊賜與何進在朝堂並不對付,以張平有限的朝經驗來判斷,楊賜與何進算不是勢同水火,也絕對不會沆瀣一氣。楊賜沒有道理會用身死來爲何進換取利益。
如此便又饒了回來,情理實在說不通,張平疑惑的將自己的分析說給了蔡邕。因爲對蔡邕的信任,張平對蔡邕自是無所隱瞞,將自己知道的細節和自己的一應分析統統一股腦說給蔡邕聽。
蔡邕聽了手拄桌子仔細思考起來,片刻後方才說道:“賢侄似乎忘了一個人。”
“叔父說的是誰?”
“太尉張溫。”
“他?”張平突然想起那日早朝向自己示好,還派了韓馥來說情的人,有些不解的問道:“他不是出征西涼了嗎?”
蔡邕點了點頭,“沒錯,他是出征西涼了,可是他代表的勢力並沒有。賢侄可知道這朝堂之可並不只是楊賜與何進兩派而已。”
張平一臉迷茫的看着蔡邕,等待他給予自己解釋。
蔡邕看到了張平眼的疑惑不解,便開口解釋道:“賢侄,這朝堂絕不像你看到的這麼簡單,以楊賜爲代表的黨人一派,和以何進爲核心的外戚一派,這你知道,我不再多說,但你可知道這朝堂還有不少人並不屬於這兩派的任何一派。”
張平來了精神,知道蔡邕所說必是朝堂密辛,聚精會神的聆聽起來。
“這不屬於兩派的人又分了兩個圈子,一個圈子乃是以劉焉、劉虞這兩大皇族爲首,其圈內多是劉姓皇室子弟或附庸其下的官員。還有一個圈子便是以太尉張溫爲首,這些人看起來沒有什麼圈子,在朝堂也保持着立,平時似乎也沒有聚集在一起,表面並看不出什麼結黨之像,因此賢侄你不知道也屬於正常。”
張平有些恍然的點了點頭,“那這麼說來,這幕後之人便是張溫嘍?”
蔡邕卻搖了搖頭,“這張溫卻不過是推到表面的人物,其實際幕後卻還有他人。”
張平驚訝的啊了一聲。
蔡邕滿意的笑了笑,“你若是知道這張溫是如何升官的,你便知道我爲何如此說了。”當下也不等張平發問,便接着說道:“這張溫本是一個小吏,歷任縣令,到郡守,再到議郎、侍郎、大司農、司空,知道如今官拜太尉、車騎將軍,他前面的路都離不開一個人。這個人叫曹嵩。”
“曹嵩?”張平聽到這個名字覺得很是耳熟,但一時卻想不起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