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賊使霹靂車來攻!”
程普忙道:“速速傳令,使兵士入船艙之中,莫要硬扛!”
“諾!”
其實不用程普下令,江東軍士見徐州戰船擺開陣列,都往船艙裡面躲。
曹昂眯着眼,看向飛往江東戰船的黃石。
曹昂忽然想起了巧克力,還是酒心兒的,那種外殼破裂,內中藏着的水被火星子燎着的模樣。
“將軍,將軍,船起大火!”
程普大駭,眼見船艙上黑色的水緩緩流動,火星子沾染上便着,船上是包鐵,但也不可能全鐵。
程普大駭,“速速撲滅,速速撲滅!”
江東軍士忙去撲滅。
曹昂見江東船上有火光,人聲喧鬧,心下大喜,“再以實心黃石投射!”
“諾!”
這邊兒江東軍正在撲火,那邊兒實心兒的黃石已經射過來了。
這下如何防?
火燒船,石砸船。
程普忙令軍士奔逃,“乘小船歸退!”
小船更難抵風浪,黃石亂飛,一顆黃石砸在小船上,那直接將二十餘人並一條船砸破沉入江中!
曹昂大笑,“往南岸進發!”
“諾!”
楊修在一旁亦大喜,拱手拜道:“主公,可要發信號與龐德將軍?”
曹昂擺了擺手,“如今尚不是時候。”
“大船進發!”
徐州戰船往南岸奔去。
江東戰船都被燒壞了,程普與周泰只得率小船往南岸奔逃。
小船吃水淺,因此二人專往木樁所立之處去,徐州戰船不知水下有木樁,只衝着江東戰船追殺而去。
“砰!”
不過多時,前船來報,言說兩艘衝在最前面的船漏了。
曹昂皺眉,“將軍士救上來,再派數個水性好的軍士往水底去看,看究竟有何阻礙!”
“諾!”
徐州戰船緩緩而退,落水的軍士也救了回來。
派入水中的軍士歸報,言說水中多立木樁,然水下昏暗,看不清楚,只是放眼望去入目處皆是。
曹昂皺眉,江東有這麼多大木?
“德祖,汝引數船繞過此處探看,觀可有他處進發!”
“諾!”
楊修當即點了幾個軍士,引着數人帶着幾條大船往其餘地方去探。
曹昂等了約摸兩刻鐘,楊修方歸。
“主公,某已然使人探看,其餘方圓十里之內,雖不似此處正前那般木樁林立,然均有佈置,大船若是欲過,需探查清楚,然吾徐州戰船頗能吃水,較江東戰船入水更深,則觸木樁更易。”
曹昂皺眉,“如此無法進軍也。”
楊修長嘆一聲,“真不知恁多大木江東從何處弄來!”
曹昂輕嘆一聲,“夷州,南越。”
“主公,這可如何是好?”
曹昂輕笑道:“此事易也,德祖勿憂待歸營寨準備一番,再來攻伐!”
“鳴金收兵!”
“諾!”
徐州水軍緩緩退去。
卻說程普、周泰歸江東,心下驚惶,歸報孫權,言說大船盡失,軍士亦傷損近三千有餘,歸來着燒傷、擦傷不計其數。
孫權大駭,“船包鐵皮,能防曹昂霹靂車,怎會有這般傷損?”
程普嚥了一口唾沫,眼帶驚惶。
“主公,那曹昂不知投射的何物,黃石中包裹的有黑水,更不知那來的火星,見之即着,大船即便有鐵皮包裹,卻是毫無用處啊!”
孫權心下大駭,然見程普、周泰這灰頭土臉的模樣,也是信了八分,沒法不信。
孫權心裡發慌,“如今曹昂又用利器,吾等又當如何?”
衆皆無言,黃蓋亦不發一言,計早就獻上,孫權不用,他亦無奈。
程普道:“主公,吾觀曹昂如今被木樁所阻,應當一時難過,如今只令軍士守好木樁,防着曹昂破壞便是。”
孫權忙道:“子布,再多令人立大木如何?”
張昭心裡發苦:“主公,如今江上所立大木,已然使江東積累並夷州所得,所剩不多也,即便用上,也難增多少用處!”
“用,都用上!”孫權喝道:“如今不是吝惜的時候!”
張昭無奈拱了拱手:“諾!”
衆皆低頭,一副皆無良謀的樣子,孫權咬了咬牙,“公覆,汝隨吾來。”
“諾!”黃蓋拱了拱手。
卻說曹昂歸寨,龐德來拜,“主公……”
曹昂擺了擺手,“令明,如今還未到晌午,晌午之前,汝選一千善水勇武之士。”
“諾!”
“德祖。”
“主公!”
“弄一千條繩子,記得要結實的,粗的,先打好了結,晌午之前一定要弄好”
“諾!”
“傳令下去,令兵士用飯歇息,待過了晌午,再行出戰!”
“諾!”
卻說司馬懿去拜訪崔琰,選了個適宜訪友的好日子,帶了幾卷書便往崔琰府上來。
卻說崔琰聞司馬懿至,忙出府迎着,司馬懿受寵若驚,拱手便拜。
崔琰笑道:“仲達無需多禮,速速入府。”
司馬懿拜謝,崔琰在前面引着,司馬懿在後面跟隨。
崔琰笑道:“吾聞仲達乃棋道好手,故使下人往去遞帖,還望仲達莫怪。”
司馬懿忙道:“懿怎敢稱好手?或是旁人擡愛,世叔過譽也。”
崔琰笑道:“來人,將棋盤端至湖心亭,吾且與仲達手談幾局。”
司馬懿拱手笑道:“還望世叔不吝賜教。”
崔琰引着司馬懿入湖心亭,此亭在崔琰府中湖心,四下皆水,唯湖中一亭,上有石桌、石墩。
下人將棋盤擺好,崔琰擺了擺手,“且去準備酒食,待吾與仲達弈畢,喚汝時汝再上菜。”
“諾!”
崔琰呵呵笑道:“來。”
司馬懿微微拱手,“世叔先請。”
崔琰笑道:“那吾便不客氣了。”
說罷,拈起一枚黑子便放在天元位置。
司馬懿心中一凜,這次喚他來,果然不是爲了下棋,圍棋下天元,那與讓先手何異?
只聽崔琰呵呵笑道:“圍棋之道,鋒芒畢露着,四面埋伏,八面攻殺,吾言之可對?”
司馬懿尋一邊角落子,聞崔琰之言,當即笑道:“正是如此。”
崔琰轉而低頭,輕聲道:“那爲人之道,與這下棋何異?”
說罷,一子亦按邊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