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四章 廖仲平奇蹟般地生還

這一仗從戰略戰術上來說,打得確實沒有任何意義。

明軍已經無法控制河西岸,東岸又兵力不足,有火槍兵的協助,固守尚可,此時進攻確實有些莽撞了。

但這一切,爲的只是一個目的,那就是將廖仲平搶回來,無論是活着或是,屍體。

爲得是軍心士氣,也爲得,情意二字

吳爭開始時神志還是清醒的,穩紮穩打,一步步地向岸邊逼近。

可等到先前泅水上岸的明軍士兵,傷亡越來越高時,吳爭的腦子也就熱了。

吳爭悍然下達了總攻命令,這命令其實也不算錯。

因爲被上岸明軍牽制的那一會,火槍兵已經接近岸邊,僅二十步之遙。

那麼,對岸上的清軍,已經能進行投彈。

但這個命令,同樣也讓火槍兵處於清軍弓弩的射程之中。

火槍兵的傷亡,也由此出現,漸漸擴大。

這場毫無道理的激戰,持續了整整半個時辰。

明軍的傷亡已經超過三成,連火槍兵也有二百餘傷亡。

那種雙方排好兵、布好陣,刀盾兵在前,弓弩兵在後,騎兵護住兩翼的打法,哪怕兵力再多,只要雙方實力相近,傷亡其實非常少。

往往打上一天,各自有個百來號人的傷亡,已經算多了。

可眼前這仗不一樣,雙方在搶攻,打得是意氣之爭,加上根本不可能排兵佈陣,可謂刀刀見血、箭箭咬肉,那就得用命來填。

清軍那面更慘,火槍兵在總攻開始,就已經向岸上投擲手雷,木柄手雷對清軍的殺傷力不大,但有效壓制了清軍的弓箭手,所造成的煙霧,影響了清軍的視野。

這使得明軍在付出巨大傷亡後,可以成功登岸。

扔完身上的手雷,打光身上的彈丸,火槍兵也上刺刀,與敵短兵相接。

然而,就是在這種肉搏戰中,火槍兵訓練三人的刺刀術組合,顯露出它猙獰的獠牙。

但凡有火槍兵處,清軍攻不進去。

清軍手中的刀遠不及火槍兵槍刺及遠。

他們不多的長槍捅刺,也輕易被火槍兵架開。

建陽衛、禁軍士兵由此從外圍配合火槍兵,對清軍進抽冷子狙殺。

僅存的四千多明軍,硬是與尚有二萬多人的清軍,打了個平手。

然而這個時候,尼堪心亂了,他爲難起來。

他原本要的是決戰,報一箭之仇。

而不是陷入僵持,此地畢竟是義興朝京畿,大勝關如今只有千人守軍,還是身上帶輕傷的。

萬一從太平府再來一支軍隊,大勝關就危險了,一旦大勝關不保,自己這二萬多人,就會陷入包圍。

就在尼堪爲難之時,有人替他做了個決定,不,準確地說,是選擇。

雙方廝殺正爲激烈的時候,從清軍西北方向,殺出一支二、三千人的隊伍。

來勢異常兇猛,在清軍猝不及防之下,如一把尖刀般捅入清軍陣中一里。

這下尼堪真急了,兩面受擊不是關鍵,清軍的兵力尚遠超兩支明軍的總數。

可問題是,兩面受擊,更讓清軍無法輕易脫身。

而江對岸過來的明軍顯然扎手,無法輕易擊敗,剛剛現身的明軍又不知底細,看樣子也不是善茬。

尼堪開始擔心這麼拖下去,就被粘在這了,萬一從應天府再來一支明軍,不用多,三、五千人足夠,繞至大勝關一擊,那就回不去了。

尼堪萬般無奈之下,只能違心下達了撤退令。

於是,清軍丟下了與明軍膠着的二、三千人,撒腿逃向大勝關。

……。

來的這支奇兵是誰?

就是吳爭此次瘋狂進攻的目的——廖仲平。

當兩軍會師,二人雙卡含淚,緊緊擁抱在一起時。

吳爭才發現,廖仲平不僅沒有死,甚至身上連一絲傷都沒有。

京衛防線驟然被清軍突破,遠在陣線後面的廖仲平,也無法阻擋這兵敗如山倒的局面。

被潰兵挾裹着,向北退去。

怪就怪尼堪貪心,那時,他若按捺住心思,繼續追擊廖仲平部,擴大戰果,或許吳爭就見不着活着的廖仲平了,所謂傷十指不如斷一指嘛。

可尼堪的心思,始終聚集在應天府,這如他擊潰夏完淳部之後,沒有追擊夏完淳部潰兵一樣,而是下令轉向攻應天府。

退到數裡外後的京衛,發現清軍沒有追來,自然就停下了腳步。

而這時,廖仲平終於有機會收攏殘部了。

經過整肅,廖仲平又有了近三千人的隊伍,原本想着向北退回應天府,固守城門。

可向南派出的斥候回報,對岸清軍象是遭遇了北伐軍的反擊。

這下廖仲平改變了主意,不過廖仲平想的其實和尼堪是一樣的,他也以爲是陳勝帶着瀝海衛回來了。

陳勝的瀝海衛有萬人之衆,火器犀利,還裝備着數以千計的小炮。

那收復失地應該不難。

於是廖仲平迅速率部回擊。

見到吳爭時,廖仲平痛哭出聲,抱着吳爭泣道:“王爺,卑職以爲再也見不到您了。”

他舉着他那少了一根指頭的左手,“若非王爺教誨,忠於國事……卑職早就隨陳勝揮師入京了……請王爺治卑職救援不力之罪!”

吳爭動容道:“你做得對!陳勝錯了,撤離職守,險些釀成大錯……他纔有罪!”

……。

奉天殿中的羣臣,已經吵了一上午,他們吵成一團。

也奇怪,大明文人面對韃子侵犯時,總是權衡利弊,忍辱負重,堪稱君子之典範。

可真要面對自己同族,那是慷慨激昂、生生立起了讀書人的脊樑。

就連面對打死不少人的廷杖,也毫不動容。

陳勝已經算是狠人一個了,聽聞吳爭遇險,他是毫不猶豫撤軍回師,若不是莫執念和馬士英說服,朱媺娖是阻止不了他一怒之下攻打皇城的,在陳勝心裡,朱媺娖確實有份量,當得起他的敬重,可這是兩回事,陳勝就一個效忠對象,從始寧街酒樓赴吳爭的宴請之後起,陳勝就發誓此生追隨吳爭,還世間一個清平和公道,可如今,有人毀滅了他的希望,四年多的努力和心血,一夜之間化爲烏有。

一旦確認吳爭遇害,那就玉石俱焚,這是陳勝暗暗下定的決心,錢肅樂和黃道周自然更不在陳勝需要忌憚的範疇之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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