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 一念之差

這一夜,註定是不同尋常的一夜。

就在吳爭莫名其妙,遭遇禁軍追殺之時,江北寶應城也在同時,遭受了清軍大規模的夜襲。

不對,正確地講,清軍原本該是進駐。

因爲吳爭在離開泰州時,下的命令“池二憨部收復興化、蔣全義部收復槐樓鎮、魯之域部收復江都”。

用意還是想將寶應這座縣城,做爲與北面清軍的緩衝之地。

但吳爭沒有預料到多爾袞已經親臨淮安府,更不知道,多爾袞已經調徐州駐軍南下。

所以,清軍的偵察,是寶應沒有明軍,那就是進駐了。

蔣全義,這人的性子,向來過於瘋狂,有着戰功不佔,讓他心癢癢。

在收復槐樓鎮之後,他就擅自留下了幾百人駐守,自己帶了二千人北上。

此時的寶應城,早已沒有清軍駐守,蔣全義兵不血刃,幾乎是傳檄而定,輕易收復了寶應城。

雙方只是一天短短的時間差,所以,清軍也不知道寶應已經失守,而蔣全義也不知道,會有敵人大軍攻城。

黑夜之中,一場惡戰暴發。

開始時,以蔣全義的心性,自然是打算堅守的,可打了半個時辰,他漸漸地回過味來,這來犯之敵,人數不對啊。

北城力抗上千敵人攻城,可東、西兩城的守軍來報,也遭受攻擊,顯然這夥敵人來得古怪。

經過象蔣全義這樣上千裡逃命的人,幾乎都會有種危險到來的敏銳感。

也這個時候,蔣全義果斷地下達了撤退令,在擊退了一次清軍攻城後,蔣全義率部撤退。

所謂船小好調頭,蔣全義部人數不多,一聲令下就出了南門,向槐樓鎮撤退。

好在清軍到的只是三千前鋒,真要人數上萬,恐怕蔣全義想撤都不可能。

但就算蔣全義反應快,也折損了二、三百人,因爲需要留下兵力斷後。

在撤退途中,蔣全義做了一件正確的事,那就是派人急遞消息給興化的池二憨、江都的魯之域,請二人派兵增援泰州。

他的這一舉動,爲數日後的泰州會戰,打下了基礎。

……。

亥時初。

春和宮。

朱慈烺終於等到了他期盼已久的消息。

這消息讓他喜憂參半,不,準確地說,是憂遠大於喜。

喜的是,吳爭確實身處危境,雖說還沒有確認被害,但他身邊僅兩個護衛,面對數百禁軍的追殺,恐怕凶多吉少。

時間已經過去近兩個時辰,就算派去了援兵,怕是已經趕不及救援了。

也就是說,吳爭怕是死定了。

吳爭一死,他的軍事、正治遺產,只能落入自己手中,江南二十幾府之地,還沒有第二個人能與自己的聲望和所附的大義相提並論。

這確實該是喜事。

可憂得是,圖謀謀殺吳爭竟會是禁軍?

這着實令朱慈烺驚愕,爲何是禁軍?不是說是亂民要害吳爭嗎?

朱慈烺感覺到有一個陰謀,在罩向自己。

這絕對不是好事!

禁軍的指揮權是皇帝的,就算如今長公主監國,那也只有暫領調度,也就是說,監國可以調動禁軍,但禁軍的忠誠對象還是皇帝。

沒有皇帝的旨意,怎麼可能去殺害當朝郡王、大將軍呢?

朱慈烺一陣驚悚,是誰?是誰在讓朕背黑鍋?

長公主?

不可能!

皇妹心繫吳爭,這是公開的秘密。

怎麼會下令去害吳爭性命?

再說就算是她下令,禁軍也不會聽從啊,至少得有人回來向朕稟報。

可還有誰有這樣的能耐,能令朕的禁軍聽命?

朱慈烺焦躁地在殿中轉圈。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怕是不得不背這黑鍋了,無論吳爭最後是生是死,自己都脫不了這個干係。

想到這點,朱慈烺臉色變得猙獰起來。

只有吳爭死,這事才能不了了之,因爲再沒有人比自己更適合來統治天下。

就算吳爭麾下的心腹不肯罷休,可那又如何?

只要朝中大臣一致擁戴朕,那些不肯歸附朕、欲與朕爲敵的,就是亂臣賊子。

沒有人會去追隨他們。

可如果吳爭最後活下來,那問題就會更復雜難纏,朕已經下罪己詔閉關了,如果再陷入這樁暗殺、戧害功臣的醜事之中,那就是黃泥巴掉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接下去的結果,朱慈烺能夠想象,最好的結果,就是大權旁落,所有權力集中在長公主和吳爭手中,自己成爲一個被架空的傀儡,從此在深宮中混吃等死,而最壞的結果,自己怕是將會成爲大明朝有史以來,第一個被廢黜的皇帝,更恐怖的是,或許還得忍受三司會審的屈辱……吳爭他能做得出來,也一定會做得出來!

不!朕不能坐以待斃!

“來人!傳禁軍指揮使黃大湛速來見朕!”

……。

亥時二刻。

黃道周、錢肅樂、莫執念、馬士英率一千禁軍騎兵趕到北門橋魚市街。

看着滿街的屍體和哀呼的傷者,可最大多數死傷者都是民衆。

這顯然不是亂民欲害王爺、禁軍擊殺的結果。

因爲如果是亂民欲害王爺、禁軍擊殺,那麼現在禁軍控制了局面,王爺應該在此,至少是屍體應該在此。

黃道周四人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這四人都是閱歷豐富之人,這絕對不是什麼亂民行刺,而很有可能是該部禁軍叛亂。

這個認識,讓四人莫名地驚出一身冷汗,他們意識到,身後帶來的一千騎兵,也是,禁軍!

這時,一個微弱的呼聲響起,“大人……大人,官兵叛亂……。”

有禁軍上前,從屍體堆裡拎出一個傷者。

莫執念搶上一步,拽着那人的胸口問道:“你是何人?王爺在哪?”

那人口中吐着血沫,吶吶道:“學生劉元……王爺向西逃了。”

說完,頭一歪,昏死過去。

“來人!”莫執念厲聲喝道,“救醒他!”

在醫工施救之時,錢肅樂引着三人至一邊,輕聲道:“這事蹊蹺,咱們得有防範纔是。”

黃道周點頭道:“太傅說得對,禁軍已經不可信!不能引着這支騎兵前去救援王爺。”

莫執念咬牙恨聲道:“那就得等戚承豪兄弟帶兵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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