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五章 天道輪迴,躲不過的!

坊間的情況,越來越亂。

好在劉家例外,兩個月期滿,連續三天,銀號沒有找上門來,劉元父子還鬆了口氣,心想錢莊不兌付利息,看來銀號也會順着延期了。

可不想,第四天,應天府一隊衙役上門緝捕了劉元他爹,說是銀號狀告劉家欠債不還,一紙將劉家告上了官府,要衙門判處劉家罰金,並按契約上所寫,交割抵押物。

劉元父子莫名其妙地被抓到了應天府衙。

在對質時,銀號拿出契約,白紙黑字,不容質疑。

劉元父子取出錢莊存單,提出由錢莊兌付本息,用於還銀號欠款。

於是應天府尹袁爾梅會來錢莊一位主事。

錢莊主事遞交了當初與劉元他爹簽下的存銀契約,指着上面一條道,錢莊確實有劉家存銀,也拖欠了劉家數月利息,但按契約上規定,一年存銀到期,在一個月內若沒有前往支取,視爲延期一年。

所以,劉家本金還須再過十個月才能兌付本金,但可以當場兌付所欠的數月利息。

這不是開玩笑嗎?

數月利息能抵得過借銀號的七百兩?

這時劉家父子才明白過來,陳仲奎帶着銀號宋姓管事主動上門來籤延期契約,爲得就是拖延時間至一個月外。

錢莊主事當場總會了數月利息之後,施施然離去。

而這銀子甚至沒過劉家父子之手,就被銀號取走,抵了一部分欠款。

但問題是還欠的六百多兩怎麼辦?

如果是往日,沒有戶部錢莊高息吸儲之時,經劉家在京城數代的信譽,借幾百兩銀子還是可以的,但現在,家家缺錢,找誰借?

沒辦法,劉元他爹只好提出賣抵押物來還銀子。

應天府尹袁爾梅倒也講些情面,給了劉家三天寬限時間,自行找人出售抵押物,但交割必須到府衙進行,以保證銀號的利益。

劉家父子無奈之下,只好回家開始找人賣田地,原想着當初是三折抵押的,二十畝良田按市價至少可以賣個千銀吧?此時哪怕七折賣出,也夠還銀號銀子了。

可三天下來,連一個問津的人都沒有。

這時的京城裡,全是賣地的,沒有人收,就連往常豪富人家,一聽賣地,直接就關門。

這真叫喊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

三天轉眼過去,銀號拿着契約,直接去衙門。

這下應天府尹袁爾梅連招呼都沒有,直接就判決了,當場交割了,重新發放房契、地契,一轉眼,劉家祖宅都是別人的,連個容身之所都沒有了。

劉元聞訊跑到府衙擊鼓鳴冤,被轟了出來,若不是他身上還有個秀才功名,怕是得捱揍。

回到家,其實已經不再是家,劉元是驚駭了。

他這去府衙的這一會,他爹懸了樑,他娘投了井。

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一個家就這麼沒了。

劉元泣道:“原本我也想隨爹和娘共赴黃泉,可想到還有妻子和小兒,便苟且存世,想着再怎麼也得替爹孃報仇纔是。”

吳爭心中涌出一股怒火,這絕對不僅僅是一場斂財,而是一次有預謀地掠奪。

更讓人憤怒的是,朝廷從上至下的麻木和無視。

先不說朝廷轄下各府多嚴重了,京城之中,兩三個月中,這樣的民情,竟無一人向朝廷出首,連朱慈烺都被蒙在鼓時,絲毫不知情。

這讓吳爭甚至對黃道周、王翊等人都起了疑心。

確實,坊間鬧成這樣,做爲首輔和都御史竟不聞不問,難道連一絲風聲都未能覺察?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吳爭還是強捺下憤怒,因爲這只是劉元的一面之辭。

所謂,人最怕憤怒渲瀉之後的後悔。

吳爭深吸一口氣,平靜地問道:“你妻、子現在何處?”

“拙荊寧國府宣城人氏,出嫁五年了,還沒回過孃家,京城紛亂,就讓她趁着年關,回了孃家。”

“你家破人亡,又如何來到此地?”吳爭打量了一下這破酒館,“這酒館又是如何置辦下的?”

劉元答道:“銀號收走院子,但一時還未佔據劉家祖宅,我白天靠街坊四鄰接濟吃口剩飯剩菜,夜裡回祖宅安身,門是進不去了,就在祖宅檐下睡。這樣過了三、五日,有一天夜裡,我在睡夢中被推搡醒。”

“有個男子推醒我後,問我想不想替我爹孃報仇,我自然是答願意的。於是,他……他讓我聯絡街坊四鄰,與各處民衆一起鬧事,說這樣可以逼迫朝廷重視錢莊欺詐、貪墨民財案子……我答應了,他走時,扔下了約二十兩銀子。可二十兩在城中是活不了多久的,我除了讀書,又身無一技之長,只好來了北門橋,在北門橋還識得鄭一斤他們幾個,他們以前時常爲劉家那兩間鋪面運貨,也算知根知底,通過他們,用這二十兩買下了這間破屋,開了間酒館餬口。”

鄭一斤幾個朝着吳爭連連點頭,以表示劉元沒有撒謊。

可吳爭卻不理會,凝目問道:“那人平白給了你二十兩,只讓你聯絡街坊四鄰一起鬧事,這也太不合常理了……你是個讀書人,連這點淺顯的道理也不明白?”

劉元一怔。

吳爭輕嘆道:“既然你把心中冤屈都說出來了,那就說說,你在這一個月裡幹了些什麼,城中民亂時,你又做了些什麼?”

劉元臉色慘白,他吱唔起來。

吳爭繼續追問道:“清軍兵臨城下激戰那夜,城中暴發民亂,你又做了些什麼?”

鄭一斤起身替劉元辯解道:“劉老三隻不過是要替爹孃報仇……。”

“呯”地一聲,吳爭一掌拍在桌上,手指鄭一斤喝道:“無知匹夫,也敢多嘴?!”

然後指着劉元道:“他是屠狗輩,可以不懂,你可是讀書人,家仇國恨,怎麼選的道理你也不懂?”

劉元嘴脣哆嗦地厲害。

吳爭吸了口氣,慢慢坐下道:“說吧,既然你信任本官,說了你的冤屈,那也說說你做下了什麼惡事,該報的仇須報,欠下的債,也得還。天道輪迴,躲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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