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五章 防守反擊

陳勝在城樓默默地注視着,他知道,這場仗確實很難打。

因爲氣勢很重要,再好的武器,它產生的差距,真等到雙方士兵接近到面對面時,那就不是差距。

因爲無論你用什麼刀,能殺人的纔是好刀,槍,也一樣。

陳勝隨即向瀝海衛士兵,下了一道命令,就是必須將攻城敵人擋在三十步距離之外。

這顯然是個廢令,陳勝自己也知道,如果這真能做到,這仗就不難打了。

燧發槍還到不了這種連後世步槍都做不到的事情。

但陳勝的用意在於,給城牆上京衛以信心。

傳令兵的大聲傳令,讓京衛漸漸恢復了勇氣。

這很顯然,再強大的火炮,只要沒有步兵靠近,起不了什麼作用,它的主要作用是破壞,絕不是攻佔。

明軍也有火炮,當然不是北伐軍的新式火炮,瀝海衛還沒有換裝火炮,就算換裝,也帶不過來啊,瀝海衛只有被吳爭不要臉地命名爲“迫擊炮”的小炮,而且還沒有象吳爭所率火槍兵那樣滿編,整個瀝海衛二萬人(瀝海衛從始至終是另類,超編),總共才四百門小炮。

明軍在城牆上部署的是明朝的老式火炮,個頭小,射程自然比清軍短,精準度也不如清軍的紅衣大炮。

所以,相互壓制是肯定做不到的。

也就是說,戰鬥一開始時,守軍處於捱打的處境。

整整六輪炮擊之後,清兵開始攻城。

可炮擊依舊在持續,守軍被壓制,有顆炮彈正好砸在城樓左側,掀翻了小半個城樓,士兵們爲陳勝捏了把汗。

好在陳勝此時並未在城樓中,而是在城牆觀察。

清兵越來越接近。

不用陳勝再次下令,訓練有素的瀝海衛將士,已經不顧清軍炮擊,開始探頭架槍瞄準。

此時,接近至百步左右的清軍火槍兵也可始用火繩槍射擊。

密集的彈丸擊打在城垛上,撞擊出點點火星。

守軍還是佔了便宜的,相較於清軍火槍兵無絲毫的遮擋,守軍的傷亡要小得多。

瀝海衛的射擊,完全壓制了清軍火槍兵,但這一段時間的相互射擊,成全了攻城清軍的順利接近城牆。

陳勝必須將清軍擋在三十步外的命令,自此自動失效。

但沒有一個士兵會去糾結這個命令,因爲只要打過仗的,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京衛將士在瀝海衛做出的標率下,開始自發地涌上,搭箭彎弓。

在這一刻,整支隊伍是參差夾雜的,沒有人會去在意建制是不是亂了。

清軍豎起不下百道雲梯,這種數量級別的登牆,按理說,幾乎是不可阻擋的,每當這種景象出現的結果,一般都是有敵人登上城牆,然後在城牆上展開肉搏。

當然,能不能攻下,還得看肉搏的成敗。

但今日不同,瀝海衛手裡有手雷,在京衛士兵射出如蝗般地箭矢時,瀝海衛士兵已經縮回城垛下,背靠城垛坐了下來。

施施然從腰間摘下木柄手雷,開始拉動燧石。

哪怕是燧火槍,也很難向下直射,因爲與後世步槍不同,前裝槍的彈丸是從槍口灌入後用通條擊實的,向下斜射還行,向下直射,有很大機率彈丸會鬆脫,甚至掉落。所以,火槍兵有個嚴格的規定,那就是不得向下直射。

也就是說,真正等敵人接近城牆向上攀登時,火槍就失去了效用,要麼以手雷克敵,如果沒有,那就一切回到冷兵器時代,弓箭、滾木等等。

京衛們奇怪地看着身邊坐下的瀝海衛,雖然他們不相信之前英勇的瀝海衛會在緊要關頭怠戰,可確實不理解。

當瀝海衛將手中的木柄手雷,一個接一個,連串地往下扔時,京衛還在懷疑,這麼小的鐵疙瘩扔下去,怕是砸不死人吧?

尼堪從單筒永遠鏡也看到了,他嘴邊露出一絲笑意,守軍這算是破罐子破摔了?

可很快,尼堪的笑意僵硬了,因爲,小小的鐵疙瘩爆炸了。

這種爆炸相對整面城牆上來說,就象是盛開的小花,從遠處看,幾乎感覺不到什麼。

可只有登牆的清軍士兵才明白,那四濺的彈片,絕對比箭矢更犀利。

箭矢需要人來射,擡頭看到有人向自己瞄準,還可以左閃右閃,再不行,身手敏捷的士兵還過來盪到雲梯內側仰身向上攀登,可這鐵疙瘩的彈片根本無處可以預判斷,除非運氣實在太好,不在爆炸範圍之內。

可瀝海衛有多少人,整條城牆甬道都是,這些從冷兵器換裝的士兵,哪知道節省彈藥,他們如母雞生蛋,一個接一個往外坷,直到腰間一側再無手雷,纔開始往槍管上上刺刀。

京衛們傻眼了,他們驚愕於仗還能這麼打?

可城下的清軍那是倒了血黴,軍工坊的木柄手雷,雖說是經過火繩燃燒測試的,可導火索中的火藥填充,那還是手工的,細微的誤差能決定燃燒的速度快慢。

燃燒誤差一、二秒那是正常的,加上瀝海衛士兵刻意拿在手中延時了一些,這下去的大部分手雷,都在臨空爆炸。

這也就是尼堪從望遠鏡看到城牆上盛開一朵朵小花的原因。

只是尼堪無法理解,這些小小的煙花,怎麼能摧毀他五千大軍的攻城,太不可思議了。

爆炸的持續,讓整片城牆上向上攀登的清兵,如下鍋的餃子往下摔落,京城牆太高,就摔下非死即傷啊。

尼堪在此時感覺到了異常,眼前守金川門的絕對不會是之前的守軍。

這個念頭的涌出,讓尼堪整個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他想到了一個人、一支軍隊。

就在他幾乎要從肺部嘶吼出一聲的時候。

金川門瞬間洞開。

一支騎兵從城門甬道傾泄而出,隨即左右分開,向數裡外的尼堪本陣發起了衝鋒。

而在騎兵之後,不下三千人的步兵涌出。

在城門口形成三道橫列,端槍向對面射擊。

說時遲,那時快,騎兵、步兵的涌出如行雲流水一般。

步兵的射擊幾乎不瞄準,擡槍就打,然後第二隊上前射擊,再然後第三隊。

如此循環,慢慢地向前,幾乎沒有間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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