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 如同送走一個瘟神

多爾袞不再多說,轉身開步。

可邁了兩腳,突然轉身對沈致遠道:“你,隨本王走。”

還沒沈致遠回答,福臨就搶着開口道:“沈副都銃,還不上前侍奉攝政王?”

敢情,小福臨如同送走一個瘟神,是一刻都不想看見多爾袞了。

回城的路上,攝政王多爾袞三匹駿馬的豪華馬車上。

沈致遠舒適地靠在毛皮上,那是一張不見一絲雜毛的黑熊皮。

他完全不顧忌對面多爾袞欲噴火的雙眸。

多爾袞終於開口了,“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背叛本王?”

沈致遠顯然沒有一絲被驚嚇到的覺悟,他隨口道:“若是背叛了王爺,王爺能容小婿坐在這黑熊皮上……嘖嘖,這皮毛真是不錯……況且,小婿有何理由棄自己的岳父於不顧,而去效忠別人?胳膊肘總得往裡拐吧,這大清還有比王爺更強大、慷慨的主嗎?”

多爾袞厲聲道:“那你爲何還要助錢翹恭與本王爲敵?”

沈致遠皺眉道:“爲敵?小婿不知何爲敵?王爺是大智之人,今日場面,若真是錢翹恭及所部被王爺親衛騎兵屠殺殆盡,試問王爺是想當場舉旗廢君自立嗎?若非如此,王爺怕是將與皇上當場撕破了顏面,就算王爺勢力再大,恐怕也無法阻止皇帝一邊的強力反噬吧?就算王爺最後能得到想要的,怕也非短期內可以平息一場內戰吧?”

多爾袞顯然沒有被說服,他沉聲道:“無論如何,今日你的選擇,就是站在了本王的對立面上。”

沈致遠呵呵一聲,“小婿渴了,請王爺賞杯水喝吧。”

多爾袞有些目瞪口呆,敢情,自己在這大清勢力範圍內,無人不忌憚的威嚴,在這小子面前竟是蕩然無存?

可多爾袞反而覺得有些新鮮,對,人與人之間,很多時候,就是對上了眼,沒有道理可言。

“沒水,烈酒倒是有……就在你右手側底下櫃子裡,要喝,自己倒。”多爾袞沒好氣地說道。

沈致遠摸索了一下,不難找,從櫃子裡摸出一小罈子酒來,擰下木塞,朝口中灌了一大口。

確實是烈酒,沈致遠一口氣沒順止,劇烈地咳嗽起來,小白臉兒憋得通紅。

多爾袞好氣又好笑,笑罵道:“沒喝酒的本事,就別逞強。”

沈致遠稍稍緩了緩,道:“當日王爺宴請小婿,小婿的酒量可沒讓王爺小看吧?”

多爾袞瞪了沈致遠一眼,道:“行了……回答本王之前的問題。”

沈致遠道:“其實這不難解釋,人嘛,總得有那麼一、二個知交好友,呃……就是那種可以割頸相交的人,若是沒有,那就枉來了這人世一遭,以王爺的神武,應該能明白小婿的意思吧?無論他是否是敵人,可真到了緊急之時,你無法眼睜睜地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而不伸出援手。”

說到這,沈致遠手一攤,這動作象煞了吳爭,他道:“很可惜,對我而言,錢翹恭,就是這樣一個人。小婿無意背叛王爺,只是我寧願與錢翹恭同生共死……我想王爺應該不會希望小婿是個能爲了榮華富貴,可以捨棄情義的無義之人吧?”

多爾袞的目光閃爍起來,沈致遠說得沒錯,雖說自己的信條是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但人總歸是人,無論到了多高的位置,心中依舊有着那份得一、二知己的希望和期盼。

若無,人生有何意義?

多爾袞不置可否,他悠悠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可惜的是,你將他視爲至交,他卻未必視你爲知己。”

沈致遠開始適應了這壇烈酒,他又猛灌了一口道:“王爺錯了。”

這世上,敢當着多爾袞的面說你錯了的人,還真不多,至少,不應該是象沈致遠這樣的娃娃。

但多爾袞無語,他習慣了沈致遠的忤逆。

沈致遠顯然沒有謙卑的覺悟,他繼續道:“小婿爲人,向來是恩怨分明。能得我視爲知己之人,怎麼可能不視我爲至交?敢情,王爺認爲我是個自作多情之人?”

多爾袞沒有回答,只是搶過沈致遠手中的酒罈子,“本王還沒問完,你不許喝醉。”

沈致遠留戀地看了一眼多爾袞手中的酒罈,舔了舔嘴脣道:“其實王爺心裡是認可我說的,對吧?今日之事,這樣的結局是最合適的,皆大歡喜嘛。至於王爺心中所想的,……其實是王爺多慮了。既然我與錢翹恭是兄弟,那麼,他又怎麼會與王爺爲敵呢?”

饒是多爾袞城府頗深,也被沈致遠驚着了,“你是說,錢翹恭會聽從本王的命令?”

“聽不聽王爺的不好說,可我能保證,他一定能聽我的。”沈致遠大言不慚地說道,“王爺最大的問題,不是實力、軍隊不夠,而是皇帝身邊有太后、宗親和象洪承疇、范文程這幫子漢臣。而這些人的利益訴求又各不相同,太后肯定是不肯皇帝被廢黜的,而象洪承疇、范文程這幫子漢臣,他們所要的,王爺給不了,因爲王爺有自己的嫡系,不可能棄嫡系而將利益分配於他們這些人。所以,王爺沒法發動,因爲這種利益上的分裂是無法苟和的,要麼完勝、要麼慘敗,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多爾袞心中有一陣翻滾,他覺得,自己或許小看了這南蠻子。

沈致遠道:“其實太后、宗親與大臣之間也非鐵板一塊,譬如國庫的空虛和大臣們的貪墨,在這一點上,無論哪朝都不鮮見,可王爺若逼迫太過,反而讓太后、宗親、洪承疇、范文程之流無奈之下抱團取暖,王爺倒成了衆矢之的了。”

多爾袞感到好笑,這娃娃有點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的意思,不過他也沒阻攔,反倒是端起酒罈喝了一口。

不想,沈致遠打蛇上根了,霍地伸手,從多爾袞手裡搶過酒罈來,多爾袞一怔,有種被冒犯的感覺,於是臉就陰沉下來了。

可沈致遠卻一本正經地勸道:“王爺剛剛咯血,不宜飲如此烈的酒……還是小婿代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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