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你的媳婦,自己看着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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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肅樂道:“這四年間,我的目光一直放在了擁立明室正朔和防備你謀反之上,竟疏忽了我們最大的敵人是建州人。人哪,往往走到最後,卻忘記了自己爲何出發……毀家紓難四年有餘,可到頭來竟發現自己一事無成,反倒是你,被我一直防範着,卻在四年之間收復了十二府之地,這着實令我汗顏哪。說起來……還得是萱兒一語點醒了我。可嘆,年近半百,眼光僅不如肅典、翹恭和萱兒……。”

錢肅樂不勝唏噓。

吳爭信了,真信了。

面前這個老人,確實讓吳爭既愛又恨,敬他的氣節、風骨,恨他的執拗和頑固。

好在,老頭現在終於改變了。

“岳父大人不必難受,聞道不分先後……呃。”

看着錢肅樂“猙獰”起來的臉色,吳爭趕緊住嘴,生生將“達者爲師”四個字憋了回去。

錢肅樂問道:“杭州府可容得下我這老頭?”

吳爭點點頭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只是……。”

“只是什麼?”

“在我看來,岳父大人更適合在京城。”

錢肅樂蹩眉,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沉聲道:“你是想讓我當細作?恕難從命!”

吳爭搖搖頭道:“岳父大人誤會了,我怎能讓當朝太傅去做這等事?”

“那你是何意?”

吳爭稍一猶豫,斟酌着說道:“天下如岳父這般的文人士子不少,我可以用四年等着岳父改變,卻已經沒有時間去等着這些人改變,他們雖然可恨,可終究是漢人。”

錢肅樂懂吳爭的人意思了,他輕嘆道:“你說的在理。這些人,都是忠義之士,放在任何朝代,都值當世人向他們豎起大拇指。”

“是啊——!”吳爭苦笑道,“忠義之人,執拗地選錯了努力的方向,朝着錯誤的目標,最後只會離正確越來越遠。而正是因爲這些人,造成的危害甚至遠遠超過了如洪承疇這樣的叛逆和象馬士英這樣的奸臣、貪官,後者讓世人驚醒,而前者,就是這些口中高喊着大義之人,讓追隨他們的人在蝕骨的悲壯中,莫名其妙地死去。”

“你想讓我去說服他們?”

“是!他們對我有着天生的戒意,令我無法靠近,我也不想靠近。在他們眼中,我就是一個竊國篡位的權臣。所以,只能仰仗岳父大人了。”

錢肅樂默默地看着吳爭,他懂了。

可他還是問出了一個他懷疑了四年多的問題,雖然明知答案,可依舊在問,執拗如廝!

“那個位置,對你就這麼重要嗎?”

吳爭想了想,答道:“岳父大人說對了一半。那個位置確實很重要,它可以引領我族走向輝煌,也能走向沒落甚至亡族。可它對我不那麼重要,我說過的,如果有人能比我更勝任,我絕不戀棧這位置。但如果要將它交到一個無法勝任的人手中,我也絕不答應!”

錢肅樂又聽懂了,他點點頭道:“能聽你這麼說,吾心甚慰。好吧,如你所願。但我希望,你能記住今日的話,記住肅典的死,記住所有在你的命令下赴死的人,他們不是爲你而死,他們爲得是這天下。我,也不是爲了吳姓天下而助你,爲得是天下姓漢。”

吳爭肅容,整衣,然後長揖倒地,“吳爭謹記岳父大人教誨!”

之後,吳爭與錢肅樂談了很久。

關於此次清軍南下的應對,關於義興朝的合力對外,關於拉攏最大範圍的人心等等。

這是一次轉變,不僅僅是錢肅樂的轉變,也是吳爭自身的蛻變。

直到黃昏到來,宋安在門外催促,該吃飯了。

吳爭才起身道:“岳父大人,請飯後再繼續。”

不想,錢肅樂拒絕了。

“走了。”錢肅樂一拂衣袖道,“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夠了。”

吳爭一愣,“岳父大人不休息一晚再走,吃頓飯,也好見見家父?”

“不了。如果真有你說的那一天,有得是時候與令尊暢飲……原本想着回去鄞縣看看肅典,可清軍不日就會南下,而朝廷至此還不知道你殺了多鐸,我得趕回去,讓朝廷有所準備。”

說着,大步出門而去。

吳爭是有些不理解這快半百的老頭,怎麼還是如此雷厲風行。

“岳父大人,那瑾萱……隨你回京嗎?”吳爭追着大喊道。

“不,她就留在杭州府了。”

“那……那該如何安置?”

“她是你媳婦,你自己看着辦!”

自己看着辦?

吳爭無語。

……。

吳爭帶着宋安去了江南學堂。

吳老爹和吳小妹已經搬出大將軍府,在江南學堂裡建了座一畝小院,倒也雅靜。

吳爭趕到時,因等得久了,吳伯昌虎着臉,已經有些不高興了。

吳小妹、周思敏還有錢瑾萱六目齊齊看向吳爭。

吳爭趕緊上前陪禮道:“爹,等久了吧?”

“還知道回來啊?”吳伯昌沒好氣的懟道,然後對錢瑾萱、周思敏招呼道,“人已經來了,這下可以開飯了吧?”

吳爭訕笑着坐上了桌,宋安更是膽顫心驚地敬陪末座,坐在了吳伯昌的對面。

“爹近來身體可安康?”

“託你的福,還沒被你氣死!”

吳爭趕緊轉換話題:“爹這些日子教書育人還順利吧?”

“還沒被那些頑童氣死!”

吳爭奇怪地看了父親一眼,吳伯昌沒搭理他。

吳爭只好看向吳小妹。

吳小妹掩嘴笑道:“爹說反話呢,那些孩童很聰明,就是沒讀過書,尚不明禮。”

吳爭大概明白了,確實,只有富貴人家的孩子,才辦私塾。貧苦人家的孩子,小小年紀,沒人教哪懂禮?

想來是惹惱了父親。

吳爭大聲道:“但凡不服管教,爹放手揍就是,就象小時候揍兒子一般。”

吳伯昌悶聲道:“你是我兒子,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可那些都是別人家的孩子,爹怎能下得去手揍?”

吳爭笑道:“那您就把他們當成自己兒子,然後再揍他們。”

這話意味深長,讓吳伯昌品味了不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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