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只有陳勝,沒有吳廣

周思民正與婢女小蠻說着話,不想鄭叔匆匆跑了來。

“鄭叔如此匆忙,發生何事了?”

“回公子話,奴回來取切參銀刀。”

“噢,也是,方纔竟忘了提醒了,那就勞煩鄭叔再跑一趟吧。”

“呃……公子,那哨官見公子也有傷在身,本不欲接受,在奴勸說之後,哨官才應下與公子共分一半老參,奴這纔回來取銀刀。”

周思民聽了眼神忽地一閃,道:“倒也是個有心人。去吧。”

“唉。”鄭叔輕聲應道。

……。

次日一早。

吳爭出門上馬車時,看見了周思民。

有了人蔘之事,吳爭禮貌地向周思民點點頭。

周思民也頜首還禮。

雖然沒有對話,但氣氛卻是和洽了許多。

周思民的馬車也沒有再遠遠地跟着,而是就跟在吳爭馬車之後。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繼續南下。

不多時,已經過了吳江縣,進入了震澤縣地界。

而這一天,吳爭故伎重施。

從道路兩邊的潰兵、逃兵中挑選身體強壯,精神狀態尚可之人。

許以每月二兩現銀的貼補。

一天下來,吳爭身後已經有了五、六十人。

雖然只是當時一哨人數的一半,但只要不遇上大隊敵軍,自保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吳爭不徵壯丁,只徵潰兵、逃兵是有原因的。

一是吳爭雖然有着身體主人的帶兵經驗,卻沒有時間去訓練壯丁,再則相比壯丁,這些潰兵、逃兵畢竟是正規軍,從他們光鮮的衣着可以看出,他們根本就是不發一矢,就因害怕和主官的逃跑而崩潰。

所以,在吳爭看來,只要好好調教,給他們以信心,還是能有所作爲的。

而對於吳爭沒有廉恥地強行徵用亂兵,這次周思民沒有再出聲指責,只是存在眼神中的鄙視,吳爭還是能感受到的。

不過吳爭不在乎周思民的鄙視,與一個溫室中長大的豪門貴子計較,沒有任何意義。

吳爭甚至都懶得解釋。

……。

次日。

行了半天路,小安上前稟報,再往前六十里,就入浙江嘉興府地界了。

吳爭心中一定,進了浙江,那等於離家就近了。

周思民也顯得很高興,畢竟嘉興府離杭州更近。

一行人開始加快了速度,歸心似箭嘛。

可在官道上轉了個彎之後。

意外就發生了。

吳爭隨即發現前方,本來南行的難民,開始一窩蜂地往回跑。

“小安子,快去看看,發生何事?”吳爭大聲道。

小安從往回跑的難民中隨手拽了個人,厲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那難民張着迷濛的眼睛,不知所措地搖搖頭道:“小的不知,見人都往回跑,我便跟着跑就對了。”

小安哭笑不得,鬆開了那人,只是衝着那人的屁股踢了一腳,泄了泄火氣。

然後往前跑了數十丈遠,這時他看到,有一羣明軍服飾的衝這邊而來。

他迎上前一把拽往最前面的那個兵,厲聲問道:“發生何事?”

那兵急喘了幾口氣,答道:“兄弟,快跑,韃子殺來了。”

說着,掙脫了小安的手,繼續往後逃去。

吳爭遠遠看見這夥明軍向自己奔來,隨即色變,衝二憨下令道:“二憨,帶人堵住他們,一個不準放跑。”

吳爭很明白,這羣潰兵就象是一波浪,如大浪蝕沙一般,帶走自己身邊好不容易集結起的幾十人。

恐慌和潰逃是會傳染的,一傳二,二傳十,十便是百。

二憨聞令,隨即拿腳踢着身邊的士兵,如同趕鴨般地趕着他們在官道上集結。

好在都是明軍,吳爭的這幾十手下不怕同胞。

一會兒,一堵前後三層人牆就豎起了,生生堵住了涌來的潰兵。

只是驟然被堵,羣情激昂。

各種髒話充斥其間,不忍耳聞。

吳爭鑽出馬車,就站在趕車的位置,大聲喝道:“本官嘉定總兵麾下親衛哨官,你們誰是主事之人?上前答話。”

一個滿臉絡腮,體格強壯的漢子出來應道:“見過大人,卑職金山衛所千戶麾下總旗陳勝,不知大人爲何堵住我等去路?”

吳爭問道:“你家百戶、千戶呢?”

那總旗沒好氣地答道:“早跑沒影了。”

吳爭心中鬱悶,這叫什麼事啊?

“陳勝,爲何潰逃?”

“後面有韃子。”陳勝答道,“大人,你也快逃吧,再不逃就逃不了了。”

“有多少人?”

“不知道,只看見黑壓壓一片。”

吳爭怒道:“就算你主官逃跑,你身爲總旗,豈能連敵人數量都不知,就帶手下逃跑?”

陳勝也怒道:“百戶、千戶都逃了,大人何必苛責我等?大人趕快讓開,否則別怪我等不敬了。”

說話間,兩個潰兵聽見陳勝敢這麼與吳爭硬頂,膽氣一壯,竟抽出刀來,指向攔路的士兵。

吳爭很清楚,這種情形,一旦壓不住局勢,雙方便會發生火拼。

倒時,不用敵人來襲,自己這垮了。

於是,一聲厲喝:“二憨,殺了他們。”

二憨揮刀,刀光二閃,兩顆頭顱滾落。

趁衆人怔神之際,吳爭大聲喊道,“敢逃跑者,斬!”

陳勝怒極,衝着吳爭罵道:“直你家祖宗,你究竟想幹嘛?”

陳勝是真擔心了,他同樣也明白,這種形勢不能火拼。

一旦火拼,絕無倖存之理。

吳爭怒目相視,罵道:“你身爲總旗,未戰先潰,按律,便是立斬。”

陳勝氣極反笑,“我都說了,後面是韃子軍,我們人少打不過。”

“沒打,你怎知打不過?老子從嘉定屍山血海中爬出來,殺了數十韃子,麾下將士也沒一個象你們這般孬種。看你長得五大三粗的,還不如一婦人……來,脫下軍服,從本官褲襠下鑽過去,本官放你逃。”

陳勝是氣得沒轍了,愣了半晌,竟哭出了聲來,“大人,大明都亡了,你還堅持個啥啊?”

吳爭道:“大明就算亡了,可漢人還在,身後百姓還在。身爲軍人,你們難道想讓嘉興府成爲又一個嘉定?來……來,殺了本官,然後從本官的屍體上踏過去,要不,鑽過本官的褲襠,回家裝個婦人奶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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