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他無德,我有德。

與黃得功散了之後,吳爭就夾着那檀木匣回了吳莊。

進了莊子,吳爭直接就去了周思民住處。

只是在門口,吳爭就被攔了下來。

與往日不同,今日攔吳爭的,不是小蠻,而是鄭叔。

“鄭叔,你這是何意?”吳爭帶着些許醉意瞪眼問道。

“吳大人回吧,公子已經歇息了。”

“這才戌時剛過,哪有這麼早就寢的道理?”

“公子身體不適,就早些躺下了。”

吳爭看着鄭叔,心中有些惱意,試想興沖沖地來,吃了一記閉門羹,換誰也心情不好啊。

“煩鄭叔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我有事找義弟。”

“吳大人還是明日再來吧。已是夜裡,畢竟……男女有別。”

吳爭惱了,“老鄭,本少爺看你是個忠義之人,纔對你禮敬三分。別過分了啊?讓開。”

鄭叔一張死人臉,就是不讓。

吳爭大怒,一把拽開鄭叔,“你不過是個下人,就算周思民是女子,那與我也是結義兄……兄妹,此時夜未深,當着你和小蠻二人,本少爺來見義妹,哪來的男女之防?再敢阻擋,別怪本少爺翻臉不認人。”

這時,屋子裡傳來周思民冷冷的聲音,“吳爭,你想做什麼?”

吳爭邊走邊罵道:“先是小蠻,後是鄭叔,三番兩次與我作對,你倒好,早晌還叫聲大哥,這沒幾個時辰,就一口一個吳爭了,我倒想問問,你究竟想做什麼……?”

進了屋子,見周思民冷冷地看着自己,吳爭嚥下了還有的牢騷。

這世上,有些人的眼睛會說話。

當然,前提是你能看得懂。

吳爭看得懂,所以,他嚥下了牢騷。

“義妹,我就是來看看你,順便……呃,對了,我今日得了件好東西,想拿來讓你瞧瞧。”

說着話,吳爭把木匣放在桌上,然後抽開蓋子。

周思民斜眼看了一眼,“看過了。你可以回了吧?”

吳爭尷尬道:“送我玉佛之人,說這是晚唐之物,吳家雖然算是富戶,但對這種前朝器物,卻不精通。我想着義妹出身名門,想來對這玉佛有些見識,就是想問問,這玉佛值錢嗎?”

周思民聞言,又看了眼玉佛,道:“我對鑑賞古物,也是外行,幫不了你。”

吳爭有些失望,“原本想着,要是值錢,就拿去賣了,也好給海邊百姓添些衣物器具,眼看着天氣就要轉冷。罷了,義妹歇息吧,告辭。”

說完,伸手去收起木匣。

“且慢。”周思民開口道。

“義妹還有何事?”

“我雖不懂鑑賞,可此處有人懂。”

吳爭問道:“誰?”

周思民側了下臉道:“鄭叔。”

“呃……。”吳爭大窘,看着鄭叔,一時無語。

周思民道:“鄭叔,看在他用意良善,也是爲了幫助貧苦百姓的份上,就幫他看看吧。”

鄭叔沒有理會吳爭,向周思民揖身道:“是。”

走上前去,鄭叔從木匣雙手取出玉佛,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幾遍。

然後開口說道:“老奴也只是門外漢,不過之前算是見過不少、聽過不少玉器。據老奴所知,唐朝玉器,玉料多以和闐青白玉爲主,中後期,喪葬玉絕跡,以佛教玉器、實用玉器皿、擺飾玉爲主。佛教玉器又多以玉佛和飛天玉爲主。這玉佛質料、雕工皆屬上乘,雖不敢說定是晚唐之物,但應該八九不離十。”

吳爭聽得雲裡霧裡,就乾脆問道,“鄭叔就明說,這玉佛值錢嗎?”

“值錢。”

“呃……能值多少銀子?”

“不說別的,就說這塊玉,至少能值千兩銀子。”

吳爭吸了口涼氣,一個七品縣令隨手一送就是千兩銀子。

果真應了一句話,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啊。

“沒想到這狗官出手還真大方。”吳爭搖搖頭,感慨道。

不想周思民聽了,冷聲問道:“你口中所說的狗官,可是那黃縣令?”

“是啊,晚上我請他吃酒,他就送了這個玉佛給我,說是帶在身邊十來年了。”

周思世大怒道:“你明知道他勾連朝廷重臣,暗通滿清,還與他歡宴,還收他如此重禮,你……你……。”

吳爭一看,連忙道:“義妹別急惱,先聽我把話說完。”

吳爭把與厲如海商量怎麼從內衙偷出密信,一一對周思民說了。

周思民這才臉色和霽起來,“就算如此,你也不該收他這禮。君子重於義,你既不想與他同流合污,又何必收他重禮呢?”

吳爭愣了,“義妹,這玉佛用的玉,不是他採的吧?這玉佛也不是他雕刻的吧?這玉佛不過是經了他的手,到了我的手裡罷了。都說有德者居之,無德者失之。所以玉佛到了我手裡,正好證明他無德,我有德。”

周思民被吳爭這番歪論說懵了。

吳爭笑道,“義妹放心,不管如何得來,只要將它用在善事上,都是好事。明日我就去始寧街把它賣了,替百姓換來過冬之物。”

聽吳爭這麼一說,鄭叔微微一嘆。

吳爭聽到,回頭問道:“鄭叔莫非有話要說?”

鄭叔道:“如此精美之物,理當留在家中,以作傳世,賣了……哎,可惜了。”

吳爭大笑道:“再好也不過是件死東西,放着不能當飯吃,能替那些百姓解決過冬之憂,豈非更值得?況且,如今世道,就算留着,不定什麼時候清軍南下,被搶了去呢。義妹,早些歇息,吳爭告辭。”

說完,吳爭樂顛顛地走了。

周思民看着吳爭地背影,嘆道:“真不知他是真是假,是忠是奸,總覺得他說得不對,可細加想起來,卻又覺得對。天下竟有這樣的人?”

鄭叔點頭道:“奴也有些疑惑了,聽其言觀其行,時而豁達大氣,時而陰險粗俗,可往往在這看似陰險粗俗裡,竟讓人不由地心生……欽服。呃……奴失言了,望公子恕罪。”

周思民隨意地揮揮手道:“何來之罪?”

小蠻突然開口道:“聽你們說得真累,其實很簡單,他就是個率性隨意之人。”

周思民聽了與鄭叔面面相覷,心道,真是率性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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