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 欲擒故縱

只聽範永鬥悠悠嘆息道:“還能有誰?”

王登庫先一愣,隨即會意過來,壓抑着怒喝道:“他們也太不是東西了,這些年貪了咱們多少銀子,可臨了……竟來落井下石這一出,信不信我……?”

“你想怎樣?你又能怎樣?”範永鬥瞪眼道。

王登庫一噎,跺跺腳縮後了一步。

有個商人道:“他們可以不仁,咱們也能不義……朝廷不是要禁運嗎,咱們偏要反其道而行……咱們可以暗中向南面販賣禁榷,既能獲利,又能……。”

“放屁!”範永鬥低聲怒喝道,“陝西、河南皆是朝廷之地,陸路不通你往哪運?走海路嗎……可在天津衛大沽口,朝廷新編水師已經成軍……你別把大夥都連累了!”

那商人不敢再說,向後退縮回去。

範永鬥緩了緩嗓子,嘆息道:“好歹坐在大清這條船上,總不能讓船翻了……建新朝吳王確實有能爲,可他視咱們爲寇仇,不容咱們啊……所以,咱們牢騷歸牢騷……哎……。”

王登庫突然壓低聲音道:“既然他們不給咱一條活路走,那咱們何不將錯就錯……他們的胃口這些年被養得太大了,反正是破財免災……去找鄭親王豈不也是條路?”

範永鬥癟了癟嘴,眼中冷芒一閃,“這倒是條路,話已經點破了,那不妨就將錯就錯,如今的朝上,怕也就鄭親王能與他們抗衡了……走!”

……。

鄭親王府。

濟爾哈朗的書房內,說是書房,要找本書還真難。

也是,愛興覺羅家族過了中年的,基本是不愛讀書的,能靠馬背上揮刀吃飯,還讀啥書啊?

在他們看來,只有手無縛雞之力的南人,才需要讀書,不讀不行,因爲靠拳頭打不過滿人嘛。

這倒是和後世的老美一個腔調,說什麼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狗屁。

其實他們是不明白,讀書不僅僅是耍陰謀,還有……律己。

濟爾哈朗比其餘宗室好一些,因爲他隨和,越老越隨和。

隨和是種修養,至少,表面上是。

濟爾哈朗是越來越有修養了,在武英殿裡奏對時,被洪、範聯手打了個人仰馬翻,最後還笑嘻嘻地替洪、範說話,自然是有修養、有內涵的。

但此時,濟爾哈朗面色陰沉,陰沉到要滴水!

“這兩老混蛋,真當本王是老好人,可以隨意揉捏嗎?”濟爾哈朗沉聲道,“錢謙益,若不是你獻的拙劣計策,本王豈能容他們放肆?!說什麼任由他們胡來,不留路給人走的,便會斷了自己的路……可現在,皇上不但不解禁,更採納了他們的進言,要更嚴厲……如此一來,不僅今年朝廷歲入大減,更會使得……咳……咳咳!”

濟爾哈朗象是說急了,岔了氣,咳嗽起來。

別人不知道,錢謙益自然是知道的。

錢謙益如今可是吏部尚書,妥妥地朝廷大員,這要放在了建新朝,那可是權勢熏天的主。

可惜,滿清朝堂上,任何一個衙門,都設滿漢兩個主官。

譬如錢謙益供職的吏部,就有兩尚書,另一個自然是滿人。

吏部真正的權力,當然是在滿人尚書那,也就是說,錢謙益就是個擺設。

老到古來稀的地步,錢謙益太懂宦海沉浮了。

他很清楚,沒有靠山,什麼尚書,滿人想黜落就黜落,甚至是想殺就殺。

譬如他被多爾袞盯上,不就是想抄家就抄家了嘛。

再譬如,范文程在清廷資歷總算夠了吧?

他從效忠努爾哈赤,至今已經是三朝老臣,妥妥起於微末的從龍之臣啊,這要換在明朝,就算皇帝見他,那也得執晚輩禮啊。

可在滿清,他就是一個多鐸旗下的奴才。

多鐸看上了他媳婦,趁他不在,搶進府中玩了幾天,老範愣是屁都不敢放一聲。

直到有別人聽聞這奇葩之事,捅到了皇太極耳朵裡,皇太極也覺得過份了,這才令多鐸將人放回來。

好嘛,這樣一件將臉此壓在地上踐踏、揉搓的事,最後就一句話,將人放回來,作罷。

理由很簡單啊,老範是多鐸旗下包衣奴啊,奴才的老婆,旗主想搶就搶,還能怎麼着?

錢謙益深知此中道道,所以,他主動靠上了濟爾哈朗。

話說回來,錢謙益的眼光是毒辣的,夠準!

他認清了濟爾哈朗其實不是個老好人,他老好人的表面下,是一顆不安份的心。

也對,濟爾哈朗也是宗親,清太祖努爾哈赤的親侄子,流着與皇太極、福臨一樣的血。

他的低調,全是被多爾袞、多鐸兄弟給壓制的。

如今二人先後去見努爾哈赤了,留下一個稚童,有道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是時候讓濟爾哈朗跋扈一回了吧?

錢謙益在被濟爾哈朗收攬之後,一直沒有建樹。

他正愁着沒機會呢,這不,機會來了。

清廷嚴控物資南運的禁令,對自身而言,傷害其實不大,可對於各地北商而言,那就是釜底抽薪之舉了。

這五年間,南北相互商貿已經非常密切。

南方太需要大量北方資源,而北方更需要南方的織品、舶來品和一些只有江南纔有的新奇玩意,譬如晶瑩通透的肥皂、價格遠低於番商的琉璃製品……還有那但凡是個雌性,見了就想哭的香水兒。

可商貿往往是相互的,單方面一斷,就算南面沒有反制,那商人的利潤也會大幅降低,要知道,僱傭一個船隊或者車隊,來回一趟,得多少花費?

明明可以來回滿載的,結果只能載單趟,這其中無辜的消耗絕對令商人們難以承受。

而他們都清楚,一旦等到南方反制,甚至暴發戰爭,那麼,手中的飯碗就算砸了。

無數的僱工將因此失業,大量的工坊產品囤積滯銷,最終倒閉。

坊間的反對和抗議聲早已喧囂,可北方與南方不同,這喧囂聲鐵定無法傳到正陽門去。

商人們只能各自找代言人,找濟爾哈朗的並不比找洪、範的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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