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軍購

這道“晉爵令”影響深遠。

或許吳爭的本意,僅只是儘可能地去善功罰過,但事實上,這道“晉爵令”影響之大、之深遠,是吳爭,乃至整個大將軍府,甚至遠在應天府的建新朝,都無法預料的。

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有功必賞!

而這其中,甚至包括了曾經行差踏錯之人,也包括了江北那些,已經順勢想投歸的人,這種影響力以星火燎原之勢,在短短一年半載之間,由南至北,傳遍華東、華北沿海。

當然,那是後話了。

……。

沈文奎來了。

他帶着清廷購買槍炮的旨意,與湯若望一同順運河南下,到達杭州府。

相較於白天“公事公辦”的從容,那麼,夜晚、此時,吳爭的書房內,沈文奎痛哭流涕地拜倒在吳爭面前。

吳爭驚愕了,“沈大人……何至於此?”

痛哭了大概一柱香之後,沈文奎慢慢收起嚎哭,以一種看破世情的麻木,道:“王爺可知……陳名夏,死了!”

吳爭再一次驚詫,“陳名夏?陳百史?因何而死?”

沈文奎抹了把老淚,“由寧完我彈劾,與劉正宗共證名夏攬權市恩欺罔貪腐及勾結外敵罪,被劾論死,抄沒家產,闔家男丁株連、婦孺流放……。”

吳爭大驚,衝馬士英道:“傳宋安來見。”

然後轉頭攙扶沈文奎,問道:“陳名夏確實被本王說反,可這兩年來,孤並無主動聯絡他,他也無什麼緊要之事傳來杭州府……就算被清廷偵知,其罪也不該處如此重刑纔是?”

沈文奎悲聲再起,“想當日武英殿奏對,定下組建十萬新軍之後,陳名夏與沈某,還爲此次差事的紅利起了不小的爭執,可誰會想到,就在當天深夜,陳府被圍,名夏當場被殺……堂堂一朝尚書,竟未經審判,死於自己府上……公理何在!天理何在!”

看着捶胸頓足的沈文奎,吳爭漸漸沉默下來,因爲他突然明白了,不,應該是意識到,陳名夏突然被誅,或許還真與自己有那麼一些關係。

殺雞儆猴。

陳名夏就是那隻不知收斂的雞。

但吳爭絕不會是那隻被儆的猴,這世上,此時,已經再無人可以來儆吳爭。

清廷想儆的猴,應該是就在自己面前悲傷的沈文奎等人。

此時,宋安手中捏着一顆白色蠟丸,跟着馬士英匆匆而來。

“少爺有何吩咐?”

吳爭掃了一眼宋安,問道:“你可有得到陳名夏被殺的消息?”

宋安點頭道:“我也是剛接到江北長林衛傳來的消息,正想稟報少爺。”

“消息怎麼說?”

宋安看了一眼沈文奎。

“講。”吳爭淡淡地催促道。

“是。”宋安應道,“據報,清廷已經決定組建十萬火器新軍,但由於軍費不夠、國庫空虛,鄭親王濟爾哈朗、洪承疇、范文程密議,欲從江南商會下手,可因爲顧忌到有太多牽扯,包括他們自己也是,所以,最後商定以旁敲側擊之計,逼迫、查處京城涉事官員,抄沒犯官家財、勒索商賈財貨以充軍費……陳名夏只是第一個,沈大人出京之後,已經有十一個官員被殺,三十餘人入獄……。”

沈文奎在一邊聽了大驚,“你是說,這不是皇上的旨意,而是濟爾哈朗、洪承疇、范文程三人假傳旨意?”

吳爭按了按手,“沈大人別急,本王相信,長林衛的消息不會出錯。既然消息上這麼說,應該就是這原因了……想來也對嘛,孤缺銀子,清廷自然也缺銀子,可福臨娃兒剛剛親政,多少有些顧忌,自然幹不出這種殺雞取卵之惡行,至少短期內不會。如今朝政大權皆在濟爾哈朗、洪承疇、范文程等人手中……不言而喻啊!”

“無恥!”沈文奎大罵道,“同爲親皇一脈,爲了些許銀子,竟同僚相殘……還有一絲人性沒?”

吳爭明白沈文奎的憤怒,他其實不是爲了陳名夏被殺之事如此憤怒,而是脣亡齒寒之故。

沈文奎長吁一口氣,道:“陳名夏此人,雖說貪財好名,可畢竟投歸大明旗下之心,是真的……如此被害,可惜啊,以他在京中的人脈,本可以爲王爺做許多事……可惜啊!”

吳爭突然轉變話題道:“沈大人今夜來見本王,想來還有要事相商吧?”

沈文奎發泄了這一通,胸中鬱結有些舒解,這時平心靜氣地說道:“正是。沈某要稟報王爺,清廷只募集到三百五十萬兩之數,我離京前,洪、範二人叮囑,要與王爺談判賒買之事,同時要以晉商向南輸送礦石設置上限,來換取王爺對賒買條件的妥協。”

吳爭眉頭微微一凝,“徐州以南運河,皆在本王控制之中,清廷能用什麼限制?”

這話有道理,如今江北的地盤參差不齊,譬如北伐軍的勢力已經觸及山東界,而徐州卻在清廷手中,建新朝得到了滁、和二州,而鳳陽府卻在清廷控制之下。

這樣的勢力劃分,其實已經說明了一切,那就是決戰終將會在不遠處的某一天,突然暴發。

而清廷要限制北方商人向南方供給原料,更不具有可操作性。

試想,敵我勢力交錯,官府如何去辨識、限制北方商人的正常商貿行爲?

譬如徐州,因爲與淮安鄰接,雙方又已經簽署了和約,徐州城中雙方勢力的商人交錯,如何區分是北方商人還是南方商人,是北方的貨,還是南方的貨?

甚至於每個客棧、碼頭,全都一樣。

沈文奎搖搖頭道:“其實也很簡單,清廷只要控制礦山、產地,便可徹底限制向南輸送的數量。”

吳爭眉頭一緊,他明白了,清廷怕早已經想好了這招術。

也只有這種方法,才能規避因查處北方商人而波及南方商人的麻煩,從而讓大將軍府,無法找到藉口向北方發難,畢竟,清廷在處置自己轄下臣民嘛。

吳爭思忖良久,擡頭對沈文奎道:“此事本王知道了,沈大人不妨先回去歇息吧。”

“沈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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