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箇中好手

錢謙益有些就象漢末的賈詡,陰狠如毒蛇一般,而與賈詡不同的是,錢謙益的陰毒在之前被他東林黨“正人君子”的名聲所掩蓋。

可在清軍南下之後,等於被動地卸去了他的僞裝,露出了真實面目。

但沈致遠沒有錢翹恭那樣的顧慮,在他看來,萬事皆可爲,正如他與吳爭說過,爲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錢謙益是個什麼樣的人,沈致遠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錢謙益能幫他做點什麼。

錢謙益提了兩個要求,一是救出柳如是母女,再就是,二萬兩。

二萬兩不是錢謙益要安家渡日所用,而是聯絡故舊進行打點,遴選出可以爲己所用之人。

沈致遠沒有理由拒絕,應了下來。

然後去找了東莪。

可沈致遠找東莪,爲得卻不僅是開口借銀子,而是一種……自贖。

人,心中終究會有一處柔軟的地方,這個地方或大或小,或明或暗,可終究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地點,面對特定的人,顯露出來。

沈致遠想自贖,因爲他內疚,內疚得一念及此,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

鄭親王府的偏殿中。

濟爾哈朗笑眯眯地看着錢謙益。

一日之間,錢謙益便判若兩人,他盛裝華服,有錢人了嘛。

可濟爾哈朗卻很清楚,或許錢謙益身上的這身行頭,還是用他的銀子置辦的。

昨日孫女婿錢翹恭來找自己,何爲兩事,一是借一萬兩銀子,再就是引見錢謙益。

濟爾哈朗對錢謙益倒無惡感,聽聞錢謙益倒了,濟爾哈朗還曾經在朝堂上,提及過此事。

當然,濟爾哈朗並非想要會錢謙益出頭,說難聽點,錢謙益就算曝屍街頭,也不關他事,濟爾哈朗提及,無非就是想借此爲難多爾袞。

所以,濟爾哈朗不抗拒見錢謙益,他更想從錢謙益口中得到一些多爾袞的“罪狀”,好在朝堂上進行彈劾。

況且,孫女婿錢翹恭難得來求自己一次,多少該給點面子,也好日後更能掌控住錢翹恭。

所以,濟爾哈朗一口應下了錢翹恭的兩個請求。

“錢大人這些日子受委屈了……!”濟爾哈朗一副慈眉善目地模樣,象極了一個敦敦長者,若是尋常人,還真會被感動得涕淚交流。

奈何錢謙益花甲之年,什麼沒見過?

“能得鄭親王記掛……錢某……錢某……。”瞧瞧這錢謙益一張老臉憋得,象是便秘一般,真象要感動得落淚了。

濟爾哈朗伸手拍拍錢謙益,和聲撫慰道:“雖說你的事……咳,是攝政王一手操辦的,可本王也知,誰都會通敵,唯獨你錢謙益……不會!”

錢謙益果然落下一滴淚來,他哽咽道:“有王爺這句話,錢某……就算當即死了,也瞑目了。”

濟爾哈朗急攔道:“咦……瞧錢大人這話說的,都花甲之年了,怎麼還跟孩子般沉不住氣?”

錢謙益哽咽道:“錢某這是激動,王爺替錢某說了句公道話……不過不敢當王爺再稱錢某爲大人,錢某早已沒有了官身,如今還是待罪之身。”

“這叫什麼話?”濟爾哈朗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錢大人之前是禮部侍郎,堂堂正三品官職,不管錢大人所犯何罪,如何處置也得皇上發話、朝堂廷議,方可定罪入刑……豈能讓有人一言而決的道理?”

錢謙益低下頭,若不是低頭,他想啐濟爾哈朗一臉,早些時候做啥去了?剛知道錢某遭難嗎?他X的一個正三品禮部侍郎,在多爾袞眼中就是隻雞,任人宰割的雞,你們這些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時來賣好口……我呸!

濟爾哈朗見錢謙益低下頭,肩膀在一抖一抖,還真以爲錢謙益在抽泣,安慰道:“皇上清正,錢大人若蒙冤待雪,不妨將前因後果一一講來,本王替錢大人向皇上、太后陳情。”

錢謙益擡起頭來,又是一副憋屎模樣,“都說鄭親王仁義,今日錢某總算是知道傳言有誤……王爺豈是仁義二字可以形容的……!”

“哪裡……哪裡……。”濟爾哈朗微笑着搖搖手道,“錢大人過譽了……呃,還是說說你的事吧。”

錢謙益吸了口氣,將所謂的“通敵”之事前前後後地敘述了一遍,最後道:“錢某確實嘴巴沒把好門……可僅此泄密之過當成通敵罪名,將錢某闔家緝拿、抄家,錢某妻女至今生死不明……這……這……未免也太過了吧?”

濟爾哈朗聽了之後,臉色數變,說實話,濟爾哈朗心裡覺得,錢謙益不冤,如此軍機大事,他聽了之後,不守口如瓶,竟泄露給柳如是,確實該嚴懲。

不過話說回來,這罪名可大可小,大,可以治通敵罪,小,自然也能當作無心之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關鍵是要看,人多爾袞高不高興了。

很顯然,多爾袞不高興,所以,錢謙益也算是,活該!

但濟爾哈朗向來以“老好人”出名,這麼“傷感情”的話,也就心裡嘀咕罷了,到了嘴邊話就不一樣了,“如果真象錢大人說的,這最多也就是無心之失……確實是過了,真過了!”

錢謙益趕緊跪下,興奮地說道:“那就勞煩王爺爲錢某做主,向皇上、太后轉訴錢某的冤屈,錢某若能得免,定當牽馬墜鐙,爲王爺當牛做馬,以報大恩!”

“這……。”濟爾哈朗拖了個長音。

瞧這事鬧的,本王也就是嘴上賣個好,本來想着,多爾袞在這事裡或許有可彈劾之事,可一席話聽下來,敢情是你活該。

這還要本王爲你陳情,本王無事吃撐了,爲你去得罪多爾袞,想得也太美了些吧?

可想歸想,說出來的話卻是,“錢大人之前也是朝中重臣,應該知曉,這朝堂之事何其複雜……本王雖貴爲親王,可也非任何事都可一言而決……這樣,這事本王心裡記着,待有合適時機,定當爲你直陳皇上、太后,如何?”

合適時機?

那就恐怕得等到天荒地老、蓋棺定論了。

錢謙益哪能不知道這種“官腔”,曾幾何時,他也是個中好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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