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十一章 你我皆可死,唯他死不得

沈致遠的說法、理由很中肯,多爾袞自然不能反對,總沒有逼着女婿納妾的道理吧?

可也不殺,因爲那太落於下乘了。

所以,在多爾袞的佈局中,看住沈致遠,所有一切來自南邊的陰謀,都可如烈日冰雪般融化。

正因爲如此,沈致遠與清吟,其實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聯繫。

而此時,柳如是的突然出現招呼,讓沈致遠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以爲是清吟有什麼不能等的事,需要與自己聯絡。

可沈致遠知道,自己府門外,不下有十雙眼睛正緊緊地盯着,每一個出入將軍府的人。

而最晚,兩個時辰之後,就會彙總起來,放到多爾袞的面前。

這要是被多爾袞知道,自己還與清吟私下有來往,那絕對不是兒女私情或者是尋花問柳可以解釋的。

沈致遠反應確實快,這是天生的。

他拿腳一踩錢翹恭,突然哈哈大笑着轉身迎向柳如是。

“喲,我道是誰呢……劉姐兒吧?”沈致遠表情要多自然就有多自然,半個多月的煙花巷混過,這一套玩得相當順溜。

劉姐兒(常指老鴇或管事)?

此劉非彼柳啊。

可聽在柳如是耳朵裡,那就是柳。

柳如是莫名地臉一紅,心中萬匹草原神獸急馳而過,誰是柳姐兒?姐不做姐兒已多年!

敢情,這所謂的鑾儀將軍,竟還是館裡常客。

這麼一想,柳如是就收住了腳,在離府門數丈遠處站住了。

她目光冰冷地看着朝自己奔來的沈致遠,“沈將軍,妾身是當朝禮部侍郎錢謙益的夫人,可不敢當沈將軍以姐兒稱呼!”

沈致遠見柳如是站住了,心中一喜,聽見柳如是自報身份,更是眉開眼笑。

“劉姐兒,果然是你。”沈致遠大笑道,“怎麼,多日不見,想少爺了?不,不,不,是想少爺的銀子了吧?”

話是這麼說,可沈致遠的眼睛不斷地向柳如是眨着。

這下,柳如是已經感覺到了些什麼,但心中總是不適應,於是沉默着,不說話。

說話間,沈致遠已經近前,他自然地拉起柳如是的手,低聲道:“懂點事,隨我的口吻說話。”

柳如是臉色一紅,這光天化日之下,身爲人婦,竟被一個男子,握着手,實在是不成體統。

她輕輕地掙了兩下,甩開了沈致遠的手。

沈致遠哈哈大笑,對尾隨而來的錢翹恭,道:“瞧瞧,瞧瞧,這才一個多月,竟生份成這樣了。”

錢翹恭雖然素來性格沉悶,但這一年多的時間,經沈致遠日日調教,多少也能對付幾句,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大黑。

錢翹恭稱不上大黑,灰,還是當之無愧的。

從被沈致遠踩一腳開始,錢翹恭已經醒悟到此事的蹊蹺之處。

此時聽沈致遠問,於是大聲道:“果然是劉姐兒……。”

得,這就確認了。

二男一女,就在這將軍府外,衆目睽睽之下,開始了交頭接耳,接起頭來。

……。

“此話當真?!”

沈致遠臉上依舊在笑,可眼神如刺,盯得柳如是有些惶恐起來。

柳如是正色道:“是拙夫昨夜對妾身所言,想來不會有錯……事關吳王安然,妾身受吳王恩惠,斷然不敢妄言!”

沈致遠追問道:“可有說出人名?”

柳如是搖搖頭道:“未曾。”

沈致遠與邊上臉沉如水的錢翹恭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對柳如是道:“之前孟浪,還請錢夫人莫見怪……此事若證實是真,沈某必向吳王爲你請功。”

柳如是這才微笑道,“將軍也是不得已……不必掛在心上。”

沈致遠眼珠左右一晃道:“我府門外,全是攝政王佈下的眼線,夫人今日來,定已經被記錄在案,好在他們還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明日之後,定會查清……此非久留之地,好在我方纔稱呼夫人爲劉姐兒,這些眼線一時無法對號入座……還請夫人連夜出城,經大運河回江南,以防不測。”

柳如是搖搖頭道:“妾身北來,爲得就是勸說拙夫反正歸明,此事吳王都允諾了,豈能說走就走?”

沈致遠急道:“夫人或許不知,但凡來我府上的生面孔,皆被拘捕甚至暗殺……夫人處境很危險,切不可大意。”

柳如是搖搖頭道:“將軍不必爲妾身擔心,拙夫好歹是禮部尚書,按理,做爲夫人,也該追封誥命,想來還不至於有性命之虞。”

沈致遠急得沒辦法,只好道:“那請夫人回去千萬不可再外出露面,這樣或許可以拖延些時日……。”

柳如是應道:“將軍眼下最需要煩心的,不是妾身性命,而是吳王安危……妾身這就告辭了。”

沈致遠臉色一變,忙大聲道:“果然是戲子無情、表子無義……這才一月的功夫,竟上門來討要之前的賒帳了!”

……。

回到府中,沈致遠、錢翹恭相對驚愕。

說起來,雙方敵對,各派細作,是爲常理,自己二人不也是細作嗎?

可問題是,聽柳如是轉述錢謙益的語氣,那細作可不是普通的細作,很可能是吳爭身邊人或者是吳爭麾下實權人物。

這就非常恐怖了,世間最可怕的,不是強大的敵人,而是身邊人。

什麼時候,突然拔刀一擊,令人防不勝防。

“必須送出信去!”錢翹恭沉聲道。

沈致遠搖搖頭道:“怎麼送?如今已經兩月沒有與長林衛聯絡了,你我一舉一動皆在多爾袞的監視之下,強行聯絡,不僅與事無補,更會將京中長林衛完全暴露……。”

“那總不能什麼事都不做,看着吳王被害吧?”錢翹恭厲聲道,“你若怕死,將聯絡方法告訴我,我去與京中長林衛聯絡。”

沈致遠素來嘻哈的臉,慢慢沉了下來,“一年多了,我在你心裡,依舊是個貪生怕死之人?”

錢翹恭一愣,語氣隨之緩和了下來,“致遠,吳王若有不測,你我在此一年多的苦熬就是白費心、力,大將軍府若沒有了大將軍,北伐大業怕是如昨日黃花,義興朝若沒有了吳王,便會瞬間支離破碎……誰都可死,唯獨他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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