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四章 知錯能改?

朱厚照迫於無奈,準備按照沈亦兒的吩咐去見沈溪,但心中始終感到很不痛快,不想如此輕易便就範……沈溪這種緊逼的態度讓他覺得自己這個皇帝做得很沒尊嚴。

朱厚照從行宮後院出來,木着臉,悶悶不樂,服侍在旁的小擰子很有眼力勁兒,看破不說破,始終緘默不語。

“人下獄了嗎?”

朱厚照先來到書房,揹着手來回踱步,沉默良久,突然問了一句。

小擰子有些意外,趕緊回道:“陛下是問江彬和許泰嗎?話已傳出去了,不知下面的人是否會按照御旨辦事……奴婢這就去問問?”

朱厚照擺了擺手:“這種事不必問,朕心裡有數……你去跟沈尚書說,讓他好好休息,再送些補品過去,讓他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朕回頭便會召見。”

小擰子道:“奴婢現在就去傳話嗎?”

“嗯。”

朱厚照心不在焉地點頭,隨後擡頭看向小擰子,“你說什麼?”

小擰子畢恭畢敬地道:“是否讓奴婢去給沈大人傳話?”

“去吧。”

朱厚照擺擺手,“一定記得讓沈尚書休息好,他這兩天累壞了,很容易病倒……皇后最在意他這個兄長,其實朕也在意,只是平時不說罷了。”

……

……

朱厚照並不想見沈溪,但君無戲言,既然答應了沈亦兒就不能食言而肥,入夜後他突然想起來,叫人來詢問沈溪的情況時,才從小擰子那裡得知沈溪仍舊沒走。

“還沒走?沒把話傳到?朕對你說的那些,你都聽到狗耳朵裡了?”朱厚照氣急敗壞,怎麼也沒料到沈溪會如此執着。

小擰子委屈地道:“奴婢辦事不利,苦勸沈大人很久他也不肯去驛站休息,小的本想跟陛下回稟但無機會……奴婢沒用……”

小擰子看似認錯,但其實是在說,我想跟您稟告但無機會,誰讓您一天沒召見我?

朱厚照惱火地道:“站着宮門前不走?差不多兩天了吧?出了事誰能承擔?”

小擰子道:“陛下,沈大人的意思是若不能親自見到您,絕對不會走,奴婢實在沒辦法,奴婢很想幫陛下還有沈大人……”

“沒用的東西,光會說風涼話,真讓朕失望。”

朱厚照罵了兩句,就要往外走,突然想起什麼,衝着小擰子吩咐,“你不用跟朕出去……你到後院去跟皇后說一聲,朕去見她兄長了,讓她不用擔心!”

“是。”

小擰子一陣愕然,想到要去跟沈亦兒解釋他就一陣頭疼,顯然他不太適應多一個主子,而且這個主子還是個任性的小女生。

……

……

朱厚照終歸還是硬着頭皮到行宮門口去見沈溪,君臣會面並未有太多禮數,沈溪低着頭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眼神冷漠,看上去了無生氣。

朱厚照道:“先生久違了,咱們找個地方敘話吧。”

說着他便想帶沈溪到行宮內隨便找個房間聊聊天,君臣間好好溝通一下。

可惜走出兩步,感覺沒對,朱厚照回過頭來,發現沈溪站在那兒沒動,藉助燈籠的光芒仔細辨認清楚,才確定沈溪沒有暈厥過去。

“先生,咱有話好好說,您有什麼事情不能上奏嗎?你到了這裡來,京城事務怎麼辦?”

朱厚照本想喝斥,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他見到沈溪後膽怯油然而生,讓他不敢跟沈溪正面面對。

沈溪道:“陛下已成人,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難道還不清楚嗎?”

朱厚照面色不善:“先生這話是何意?難道朕處置王守仁有錯?他揹着朕想把江彬和許泰弄死,這算什麼?就算二人真的有罪,那也該是朕派人審問,這是朝堂的規矩,不容破壞!”

“江彬和許泰有罪,所以朕將他們下獄,但王守仁就沒犯錯嗎?”

沈溪問道:“陛下治國,是要靠忠臣良將,還是靠奸佞小人?”

“先生,你這麼說就有些過分了。”

朱厚照板着臉,老氣橫秋地道,“朕承認這次用錯了江彬,但不代表他的錯有多離譜,危急時刻,他不是帶兵成功突圍了嗎?當時是朕犯了錯,導致他孤軍深入,最後九死一生回來,這種情況下朕忍心殺他?”

“至於說江彬和許泰是佞臣,這就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江彬曾救過朕的性命,又跟隨朕走南闖北,一心護主,怎算佞臣?朕哪次用他辦事含糊了?就算江南一戰,他也立下大功。”

沈溪搖了搖頭:“若陛下覺得靠江彬之流能治國,那就大錯特錯,這種人不過是想借陛下的寵信謀求私利,而不是爲國爲民。”

朱厚照冷笑不已:“先生說得可真是輕巧,難道先生做每件事都是爲國爲民,沒有絲毫私心?”

當朱厚照話語出口,立即意識到有些言重了,而沈溪好像也很生氣,頭扭向一邊,君臣二人沉默相對,氣氛異常尷尬。

良久,沈溪輕輕嘆了口氣,臉上滿是失望,道:“陛下還是考慮清楚爲好,無論王守仁有多大罪,他都獲得朝中絕大多數官員的支持,若陛下想成就他賢良的名聲,讓自己背上千古罵名,儘可下死手……是讓大明長治久安,還是烽煙四起,陛下自己掂量,臣不過是來跟陛下提醒一聲。”

朱厚照道:“這也算提醒的話麼?朕怎麼聽起來那麼像是威脅啊?”

像是任性的小孩子賭氣,朱厚照氣鼓鼓地望着沈溪,一點兒也沒有回心轉意的意思,君臣矛盾越發尖銳。朱厚照知道這一切是沈溪堅持來宣府且執意麪聖造成的惡果,沈溪也很清楚現在的局面是如何形成的。

沈溪恭敬行禮:“臣領皇命處理朝務,但同時還要督促江南軍務,實在力不能及。”

朱厚照用錯愕的目光望向沈溪,問道:“怎麼,先生想跟朕請辭嗎?”

沈溪道:“距離陛下決定出徵佛郎機國及其海外屬地的時間還有一年,如今備戰工作一塌糊塗,臣希望能親自往江南一趟督導。”

“不可!”

朱厚照直接回絕,“先生就這麼走了,旁人會如何評價朕?他們會覺得朕爲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壞了跟心腹大臣的關係,朕的罵名可就真背上了……先生,你非要跟朕唱反調嗎?”

沈溪閉上眼,微微搖頭:“臣更想成就陛下的美名!陛下若能虛懷若谷,將王守仁釋放,再將戰爭中犯下過錯的罪臣懲戒,那陛下將會獲得天下人尊重……陛下明知是錯,爲何非要錯上加錯呢?”

一句聽上去如同指責的話,讓朱厚照身體一震。稍微思索後,他沉着臉道:“看來朕沒法說服先生你了,朕答應回去後好好考慮這件事,先生先回去休息可好?”

沈溪道:“臣想得到確切的答案。”

朱厚照一擺手:“朕答應了會秉公辦理,先生若不回去的話,朕可不敢保證不會殺王守仁!先生是在逼朕!”

說到最後,朱厚照用威脅的口吻對沈溪說道……這是拿王守仁的生命逼迫沈溪就範。

“唉!”

沈溪嘆了口氣,對朱厚照拱手一禮,不再多廢話,轉身而去,這下朱厚照又非常意外,瞠目結舌地站在那兒。等沈溪走遠,朱厚照才反應過來,搖頭道:“事情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陛下。”就在朱厚照疑惑不解時,小擰子出現在身後,“您讓奴婢傳的話,已告之皇后娘娘。”

朱厚照轉過身,除了看到小擰子外,還見到讓他非常“失望”的張永。

“皇后怎麼說?”朱厚照問道。

小擰子道:“皇后娘娘說,只要陛下把答應的事做到,就不生陛下的氣了。”

“呵呵。”

朱厚照這會兒除了苦笑不知該如何表達此時自己的心情。

小擰子又道:“還有,皇后娘娘說,在宣府住不習慣,想回京城,若是陛下要一起回去也可,但若陛下不想回,娘娘想單獨回去,讓奴婢跟陛下奏稟。”

朱厚照有些不耐煩:“也就是她,每次都能要挾朕,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當皇帝的什麼事情都要聽從皇后的建議?哼,她不過是個黃毛丫頭罷了!”

這話得到小擰子和張永的贊同。

其實他們也不理解,爲何朱厚照可以對沈溪冷言冷語,而對沈亦兒卻是如此唯命是從的態度,他們覺得朱厚照可能是中了某種魔咒。

不過隨即朱厚照的話又讓他們大跌眼鏡:“……但她始終是朕的妻子,以後朕還要跟她相濡以沫過一輩子,在某些事上聽她兩句也沒什麼,再者沈尚書也是朕的大舅子,朕怎能不把他們的話當回事?”

小擰子和張永都在疑惑,朱厚照如此東一句西一句是爲什麼。

突然朱厚照下令:“傳令下去,將王守仁釋放,將江彬和許泰發配死牢!”

“陛下……”

小擰子不知道該如何領命,總覺得朱厚照說這話言不由衷。

朱厚照道:“朕已作出決定,不容更改,這既是對皇后交待,也是對沈先生交待,更是對天下人交待!朕想當一個明君,奈何總是有奸佞小人誤朕……下一個佞臣不會就是你們兩人中的一個吧?”

小擰子和張永嚇得臉色慘白,趕緊跪下來磕頭。

朱厚照擺擺手,徑直往大門裡邊去去,留下一句話:“朕不需要你們的恭維,只要用心爲朕做事便可,那些虛僞敷衍的話不要說,朕要看到你們的表現,誰若再誤朕,朕可就真要成爲受天下人唾罵的昏君了!朕要做千古明君,當不起罵。”

……

……

朱厚照放過王守仁,看起來皆大歡喜,卻也令他跟沈溪的君臣關係瀕臨破裂。

作爲皇帝,朱厚照喜歡什麼事都控制在手,不喜受人束縛,所以那些弘治朝受到重用的老臣纔會一個個被趕出朝堂,誰跟朱厚照作對就要承擔嚴重的後果,以前沈溪雖然也會勸朱厚照,但那時朱厚照至少對沈溪保持禮重,但隨着年歲增長,大明內憂外患逐一解除,朱厚照對沈溪的耐心也慢慢消失。

當小擰子將消息傳達給沈溪時,表達了他的擔憂。

“……沈大人,雖說陛下按您的意見把江彬下獄,還釋放了王大人,但陛下很不高興,您一定要小心啊。”

不用小擰子提醒,沈溪很清楚自己跟朱厚照關係如何,不會去想怎麼緩解矛盾,一切都還在可控範圍內。

“多謝擰公公提醒。”

沈溪拱手道謝。

小擰子道:“還有張苑回朝之事,雖然這次他從司禮監掌印貶到秉筆太監,但他在朝中影響力不可小覷,依然很難對付,陛下對他的信任可不低。”

“嗯。”

沈溪微微點頭,未置可否。

小擰子再道:“沈大人提及外調之事,陛下意見很大,您是朝中股肱之臣,陛下非常需要您打理朝政,您走了,朝堂出亂子如何是好?”

沈溪眼睛微眯,表情似笑非笑,對於小擰子的提議沒做任何迴應。

小擰子感受到沈溪的冷漠,暗自嘆息,沒心思跟沈溪這樣手握權柄的大人物爭論什麼,行禮後匆忙告退。

等小擰子走後,雲柳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雲柳道:“大人,如此便等於跟陛下產生嫌隙,大人莫不是真想外調?如今陛下對您信任有加,朝中上下無不以大人馬首是瞻,實在沒必要如此……”

沈溪搖頭:“此時留在朝中,反而多是非……不說別的,僅僅推動從山西到京城的鐵路建設就讓人頭疼,我還想過幾天閒散日子。”

有關沈溪的心思,雲柳只能儘量領會,在沈溪身邊這麼多人中,只有她大概瞭解沈溪想做什麼,但具體會如何依然一頭霧水。

雲柳謹慎地道:“大人如日中天,卻要激流勇退,只怕無法全身而退。”

沈溪明白雲柳的意思,現在他在朝中地位穩固,雖然已很小心不故意開罪誰,但政治從來都是新人換舊人,繼位者定會不惜動用一切手段消除前任對朝堂的影響。

爬上高位後,除非完全隱退,否則必然會面臨這種局面。

大明曾經身在高位的人物,諸如劉健、李東陽、謝遷等人都很清楚自己要面對的處境,所以都選擇急流勇退,致仕後儘量不參與朝事。

現在的沈溪年歲不大,卻難以深藏功與名,何況他如今是國公,這職位辭不掉。

“有一些方法,可以讓我退出朝堂紛爭,或許是眼下,又或許是將來,若以爲在朝堂上幾十載都能安然如初,那才真的沒有看清朝堂本質,這種事只要看淡便可。”沈溪說完後便再無解釋之意,雲柳恭謹退下。

……

……

沈溪跟朱厚照的關係極爲微妙,君臣間無再見面的意思。

很快朱厚照派人向沈溪傳話,讓他即刻動身回京,繼續以監國之身處理朝事。

江彬和許泰雖然下獄,也表明會被問罪,但朝野希望看到的結果並未出現,沈溪不會在這時候離開。

張永作爲司禮監掌印太監,上任後一直焦頭爛額,把消息告知朱厚照後,便已做好挨訓的準備,但這次朱厚照卻出奇的冷靜。

“這樣都不走,還能有什麼辦法?”

朱厚照臉色非常無奈,在他看來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對付沈溪,哪怕沈溪是臣子,他也不打算用對付老臣那一套來整治沈溪,或者乾脆跟沈溪搞對抗。

張永試探地道:“或許沈大人想等陛下將案子徹底平息。”

朱厚照斜着瞟了張永一眼:“怎麼處理?讓朕把人殺了?現在朕已將江彬二人打入死牢,隨時都可以明正典刑……但天下人都在觀望,難道逼迫朕舉起屠刀殺人,是臣子應該做的事?朕還要不要面子?”

張永聽出朱厚照的意思,趕緊解釋:“老奴也覺得沈大人過於咄咄逼人,他仗自己是皇親國戚,又是大明功臣,便對陛下不敬……”

本來張永不想在朱厚照面前中傷沈溪,但他現在已經是內相,必須在這個時候跟沈溪劃清界線,以體現他一心爲皇帝着想的態度。

可惜這種話並沒得到認同,朱厚照擺擺手:“別以爲朕不知,朝中現在大多數人都要聽沈尚書的,連你也不例外,你有現在的地位還不是沈尚書舉薦的?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張永非常驚愕,他怎麼都不會想到皇帝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好像朱厚照在對沈溪的問題總是曖昧難明,似乎就算逆着性子也要聽沈溪的。

朱厚照道:“他不肯走,就想辦法讓他走!這樣,把江彬和許泰送到京城,讓京城衙門審理他們的案子……”

張永道:“陛下,沈尚書上奏,說是想回江南……這是之前他特別跟老奴提及的……”

朱厚照皺眉道:“他也跟朕說過,但朕不同意,他走了朝中事務誰來打理?讓朕親自去管嗎?還是說交給張永你?”

張永低下頭:“老奴必當竭盡所能。”

朱厚照不屑地道:“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好好把朕身邊的事處理好就行,至於沈尚書去江南備戰之事……再議吧!”

說完朱厚照站起身便往內堂去了,另外一邊小擰子瞅了張永一眼,扁扁嘴也自去了,似乎在怪責張永亂說話。

……

……

王守仁終於得脫自由,官復原職,經歷這場牢獄之災後,他身心俱疲,整個人都失去了活力。

王守仁知道自己得脫自由全靠沈溪相助,所以出了牢房後,回家洗漱一新便去拜訪沈溪,除了表達感謝外,也想發表一些自己對國事的看法。

“……君王之側,小人亂國,草原一戰乃奸佞小人不懂兵法,輕敵冒進所致,如今罪人不過是被下獄……實在不甘心啊。”王守仁憤懣地說道。

沈溪搖頭:“還能如何不甘法?難道你覺得殺了他們,就真的天下太平了?你確保不會有第二個江彬,亦或者第二個許泰出現?”

這下王守仁回答不出來了。

此時他已經意識到自己貿然設計殺江彬和許泰並非人臣之舉,對於皇帝要追究他罪行也不是很意外,他善於總結,知道自己有些莽撞了,若非有沈溪出面,他腦袋都落地了或許江彬和許泰都還平安無事。

沈溪道:“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伯安你也知如今奸佞不少,難道你不想更進一步爲陛下分憂,爲百姓謀福祉?只爲跟小人爭一時長短,最後所誤者是你自己啊。”

王守仁擡頭用不解的目光望着沈溪:“莫不是之厚也認爲我做事不當?”

沈溪嘆道:“你所爲合情合理但不合法,而我現在做的跟你大致相當……陛下將江彬和許泰二人下獄,不過是迫於形勢,採取權宜之計,你認爲陛下會輕易動手?我們已把陛下逼到進退不得的地步,陛下也知你忠心,很多時候需要臺階下,而你太過秉直,錯過了跟陛下和解的機會。”

被沈溪教訓,王守仁有些羞慚,自然而然想起當日在公堂上跟朱厚照據理力爭的場景。

王守仁低頭道:“說到底只是爲爭一口氣。”

沈溪苦笑:“你這口氣代價可真大,這幾年來朝堂已更迭多次,很多老人退了下來,正是需要我們這些人穩定局勢的時候,若這口氣能換來大明的長治久安,倒也沒什麼,但你試想,就算江彬和許泰死了,你也跟着殉葬,朝堂上到底是得到更多,還是失去更多?”

王守仁不再跟沈溪爭論,行禮時對沈溪滿是感激,但心底還是有自己的堅持。

沈溪知道難以說動官宦世家出身的王大少,又道:“伯安兄這幾日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等過幾日再到衙門履職,如今西北大局穩定,你不必太操心。”

王守仁道:“有之厚在,我也就放心了。”

……

……

如王守仁所言,有沈溪在宣府,哪怕主要目的是勸諫皇帝,但許多事情也沒放下,軍政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

西北這邊許多人都是沈溪舊部,就算沈溪不親自往戰場,只要將士們聽說沈溪坐鎮宣府,都精神振奮。

而韃靼人更不敢招惹沈溪這個瘟神,許多部族聽說沈溪又到了宣府,嚇得趕緊北遷,長城以北幾百裡爲之一空。

第一六三四章 無巧不成書第一九三三章 急不得第一三二章轉變營銷思路第二五一三章 見利忘義第一八一五章 求助內侄第二四六二章 大勝第一二四九章 特殊的使節第六三二章 知情不舉(第四更)第二四八七章 爭搶功勞第一一七二章 不若降了?第二二〇章 載譽而歸第二五二〇章 誤會加深第一三八六章 出兵還是招撫第一八五九章 死水微瀾第一四〇〇章 不得安寧第一六六八章 當首輔了第二一三七章 皇差不好當第七一六章 沈家總有散夥時(下)第二二三四章 封侯?第一九六二章 人事更迭第一五七章 老員工的重要性第一〇八一章 銘記歷史的土木堡第一八九一章 矛盾爆發第一四五三章 迴光返照第二一二三章 昏招第二五八六章 正其道行之第一三五七章 總督府是閻王殿?第二〇五八章 戰時衙門第一六六〇章 不得不妥協第二二〇九章 等待已久第二四二四章 是非功過第四四四章 俸米風波(第一更)第二六六二章 非常時期第四〇二章 四子造詣考題(第十二更)第二六七八章 老鼠屎第八六〇章 是時候出手了第九九五章 過泉州第一〇三七章 打鐵還得自身硬(第四更)第八五九章 城裡我最大(第一更)第二八〇章 出案前綜合症第一六五三章 劉謝之分第七四六章 第二份文幣第二〇〇四章 隱相第二三三〇章 競爭與合作第一八九三章 深居簡出第一一三九章 宣府失守第一五〇一章 耗第九八二章 最後的釘子(第二更)第二五三七章 妻心,娘心第五七三章 林黛進門(第九更)第二十九章 官字兩個口第三一三章 長大的不是時候(第六更)第二十一章 南戲戲本第一五四八章 驅不完的邪第七一〇章 鄉試主考(第四更)第一三四三章 謝老兒不上朝第五八九章 一年兩升官(第二更)第一六七〇章 差事第一四九三章 道高一丈第一〇四九章 認清現狀(第四更)第二一二章 小功臣(第五更)第一三九五章 微服出巡第二三二四章 新秩序第一九八三章 把自己閹了第八十三章 一層窗戶紙第一五八七章 人比人第四三三章 名利色(第四更,賀新盟主)第二五八二章 去留間第一三八六章 出兵還是招撫第一四三一章 沒懸念第八三六章 借衙門審案第二四九一章 將巡第二四四四章 說書第四十三章 世態百相第一二一章 商會聯盟雛形第八九四章 振夫綱(求保底月票)第二五〇章 君子之論(第三更)第二一四九章 糾紛第二一九六章 平靜的戰爭第二二五三章 心狠沒道理第七九二章 吏部考覈(第二更)第二九五章 火速馳援第一一九九章 半吊子監國第八一二章 誰跟你講道理(第一更)第二六二九章 多方找尋第一三六七章 改造地方第一八一五章 求助內侄第八七二章 唐寅染相思病第六九五章 終場換人(第四更)第一二四九章 特殊的使節第五〇四章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第四更)第一五九〇章 如魚得水第二四四三章 歸寧第一九六七章 秘密第二一二一章 帳前審俘第一八三六章 韶華易逝第四九七章 貓哭耗子(第十更)第二三八章 你奈我何第五三〇章 朝上吵,朝下和(第五更)第二二九一章 暴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