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七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

在沈溪的想法中,若並非是故人主動前來求助,那他寧可在暗中相助也不想驚擾到故人的生活,所以安排雲柳暗中調查。

雲柳跟沈溪日久,對沈溪的性格還算了解,不用沈溪說得太詳細,她便知該如何去做。

雲柳走後,沈溪停留在驛館內,一直都在桌前寫寫畫畫,即便夜深人靜,他依然沒有上榻就寢的打算。

差不多快到午夜時,門口傳來馬九的聲音:“大人。”

聲音不大,馬九有事而來卻怕沈溪是亮着燈睡着了,生怕擾了沈溪清夢,不過隨即裡面傳來沈溪的聲音:“進來說話便是。”

隨即馬九開門進來,行禮道:“大人,張永張公公在外求見。”

“哦?”

沈溪對張永的主動來訪並不感到太過意外,這屬於情理之中的事情,卻對張永深夜來訪的神秘姿態有幾分好奇。

“請他進來。”沈溪道。

馬九出門去請,過了不多時,張永便在馬九引路下風塵僕僕而來,面對沈溪時,臉上滿是滄桑之色,氣息粗重。

沈溪起身相迎,一擺手,讓馬九退下,張永趕緊過來向沈溪行禮問候:“沈大人安。”

沈溪微微點頭,請張永坐下,張永沒有客氣,當即坐下,而後由沈溪主動打開話匣子。

沈溪問道:“張公公到南京,怎不提前知會一聲?之前可有消息說你還有好幾天才能抵達。”

張永臉上帶着幾分無奈,“鄙人也想晚些來,但奈何身負皇命,陛下吩咐讓鄙人全力協助沈大人調兵遣將平定海疆,鄙人只好快馬加鞭……”

沈溪微微點頭,笑着問道:“卻不知張公公幾時入的城?”

張永一怔,隨即意識到沈溪對他的話似有不信之處,臉色稍顯尷尬:“剛進城不久,這不聽到沈大人下榻驛館,趕緊趕來見您麼?”

怕沈溪懷疑,卻依然在說謊,如此一來他說的幾句真幾句假,沈溪就沒心思管了,道:“張公公剛進城,應該先到衙所履職纔是,今日本官往魏國公府上赴宴時還在說,可惜張公公未到,不然的話倒是可以坐下來商談一些軍國大事。”

張永顯得很緊張,連忙問道:“沈大人跟魏國公有何商議?”

張永做出如此反應,沈溪馬上意識到,張永的到來很可能是知道他去見過徐俌,怕二人暗中有何商定,所以纔會如此着緊地深夜來訪,如此說來張永在意的仍舊是南京權力爭奪,還有未來權力歸屬問題。

雖然張永奉皇命而來,似握有主導權,但若是沈溪有意篡權的話,張永明白跟沈溪無法抗衡。

沈溪道:“本官只是去中山王府赴宴,席間並未商議任何事情,後因不勝酒力先回,倒是魏國公府上的人連夜前來送禮,還說明日一早魏國公便會到驛館來拜訪……”

“這就好,這就好。”

張永並不懷疑沈溪的話,以他對沈溪的瞭解,沈溪做事面面俱到,他自然會想,哪怕沈溪不知他已經提前抵達南京城,也會做一些預案,防止他到來後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沈溪笑了笑,問道:“張公公如此在意此事,莫不是擔心本官跟魏國公之間暗中商定了什麼?”

張永一怔,隨即神色變得有些慌張,好像被沈溪切中要害,結結巴巴地道:“沒……沒有的事,都……都是爲朝廷效命,咱家來江南也是輔佐沈大人您平亂,就算沈大人您跟魏國公商定一些事,想來也是爲國爲民,咱家豈會有此擔心?”

張永言語間兀自帶着恭維,沈溪剛纔還如笑面佛一般,轉眼間臉色就變得冷漠起來:“張公公,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提前一步進城,卻做出之前不在南京城裡的假象,末了還神神秘秘來拜訪,本官如何相信你不是另有圖謀?若你還如此遮掩的話,那本官恐怕很難跟你開誠佈公。”

“這……”

張永因爲沈溪突然變臉,有些無所適從,他在赴會之前顯然沒把見到沈溪後要商談之事想好。

沈溪再道:“你進城之事,當魏國公那邊完全不知?以魏國公的世故,肯定會派人去給你送禮……而以本官所知,魏國公已派人前往京城向司禮監掌印張苑送禮,而你這位張公公在江南不過是臨時的差事,怕是你進南京城容易,出南京城難吧?”

“啊?”張永聽到這話悚然大驚,直接站起,用驚愕的目光望着沈溪,“沈大人,您可莫要嚇唬咱家。”

“是你在嚇唬本官。”

沈溪板着臉道,“你暗中進城,任何人都會覺得你是另有圖謀!你說說看,你是在提防誰?是在防本官,還是魏國公?又或者南京六部那幫官員?”

“你現在來見本官,本官便理解爲你是在防備魏國公,你讓魏國公如何想?他或許從一開始還有拉攏你的心思,現在恐怕非對你下手不可……魏國公乃中山王后裔,世襲鎮守南京,你將劍懸在他頭上,他豈能坐視不理?你敢說你這個強龍抵得過他那樣的地頭蛇?”

張永臉上的緊張情緒迅速消弭不見,搖頭坐下,不無懊惱地說道:“既然沈大人如此說,那鄙人不能再有虛言,其實鄙人……是故意早一步進城,因這一路上遭遇多次暗殺,每次都險象環生,最後實在沒辦法,只能脫離隊伍,行那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策。”

“哦?”

沈溪眯起眼來,對張永的話不太相信。

脫離重重保護先一步趕往南京,等於是將自己置身險地,以張永的身份地位,出京城怎麼也會有大批錦衣衛和東廠番子護送,沿途官府和衛所也會派出兵馬消除安全隱患,豈會讓他如此狼狽不堪,需要提前趕到南京城尋求庇護的地步?

張永卻不覺得這理由很蹩腳,繼續道:“鄙人到南京前,便有消息,說魏國公和南京一些人想暗殺鄙人……魏國公暗中跟倭人勾連,私下做人口和火器買賣,中飽私囊……鄙人知道事關重大,若無真憑實據,陛下絕對不會加以追究,而某家又身負皇命,不得不往江南,所以只好先一步進城求助沈大人……”

說完這話,張永用熱切的目光望向沈溪,似有求助之意。

張永的理由合情合理,魏國公徐俌要殺他,還跟倭人勾連,大發國難財,如此一來,張永來南京出任守備太監自然而然就成爲衆矢之的,因爲他跟徐俌存在直接的利益衝突,徐俌容不下他。

沈溪皺眉道:“張公公從何得來的消息?”

“錢寧。”

張永毫不避諱,原原本本說道,“他奉皇命往江南辦差,其實就是暗中調查此事,咱家也是進入徐州時才得知此事……錢寧雖然未主動來見咱家,卻派人提醒,也是因錢寧屢屢出手相助,咱家才能躲過魏國公派出殺手的毒手……”

“咱家聽從錢寧的建議,早一步往南京來,趁魏國公不備暗中調查他的罪證……沈大人,您別笑啊,咱家說的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虛言……他現在敢對咱家出手,下一步就要對沈大人您出手了。”

張永言之鑿鑿,好似已將徐俌打進奸黨的行列,並將撥亂反正的希望寄託到了沈溪身上。

沈溪卻淡淡一笑,嘴角上揚,蘊含一抹譏諷的意味,讓張永看到後心裡一陣不舒服。

沈溪道:“錢寧乃錦衣衛指揮使,也是陛下跟前最信任的人之一,但他如此誹謗世襲罔替、與國同休的魏國公,除非有真憑實據,否則只能是自討苦吃!”

張永沒說話,眉頭緊皺,望向沈溪,似在思考其話中蘊含的意思。

沈溪微微眯眼:“無論誰想行刺張公公你,都跟本官無關,這件事涉及江南權力之爭,除非你張公公能拿出魏國公圖謀不軌的證據,否則本官只能選擇相信這是你張公公,哦,還有錢寧爲排除異己,蓄意誣告朝廷忠良。”

“沈大人,您不會這麼做吧?”張永非常驚訝,嘴都合不攏了。

沈溪微笑道:“如果你將這件事公開,那本官則不得不做出相應的舉動,現在……本官便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不知有這回事……”

張永聽到這裡,總算是鬆了口氣,他很害怕告狀不成反而自己落得個誣告忠良勳臣的罪名。

沈溪舉起茶杯喝了一口:“張公公,時候不早,若你沒有旁的事,請離開,本官要休息了。”

張永急了:“沈大人,您怎就聽不進忠言呢?南方海疆倭寇猖獗,魏國公身爲南京勳臣守備,能一點責任都沒有?連陛下都知道這背後有鬼,派了錢寧前來調查,這件事也是錢寧查出端倪,無論是否有真憑實據,您也該先將錢寧找來問明情況纔是……”

“您就這麼留在城裡,犯險的可是您自個兒哪!魏國公最怕的就是事情敗露,就算您平掉倭寇,倭寇也有很大的可能會將他供出來,你說他能讓您順利平亂?恐怕會一再地在背後扯後腿吧!”

沈溪點點頭:“你說的倒有幾分道理。”

“您這是真聽不進良言,還是說另有高招?”

張永站起來,用質疑的目光望向沈溪,“沈大人一世英明難道想葬送在南京城裡?魏國公是沒多大本事,但誠如您所言,他乃是地頭蛇,說句不中聽的話,在這南京城裡沒人能治得了他。這次南京守備太監跟南京兵部尚書同時出缺,難道您還不知是何人所爲?他這是想一家獨大!”

張永此番危言聳聽之言,沈溪不太往心裡去,這南京權力場上是些什麼人,沈溪很清楚,不會爲了張永的幾句挑唆之言而直接跟徐俌火拼。

沈溪臉色略微陰沉:“張公公,本官敬重你乃三朝老臣,又是陛下跟前近臣,明白事理,是否想讓本官對你不客氣呢?”

“什麼?”

張永沒料到沈溪居然會直接翻臉,等他意識到什麼時,眼睛瞪圓,“沈大人,您不會跟魏國公已有謀劃,準備對付咱家……”

沈溪一擺手:“張公公太過杞人憂天,本官跟誰都沒有約定,跟你張公公也不會有,所以張公公請回吧。”

張永臉色異常難看,他知道自己再不走的話,會被沈溪強行趕走,事情一鬧開就會爲徐俌所知,那他很難在南京立足,就算從道理來說他這個守備太監位在徐俌之上,但因爲是初來乍到,實際權力基本落在徐俌這個地頭蛇手上,徐俌要趁他立足未穩出手對付非常容易。

“沈大人您可要好自爲之。”張永不敢久留,撕破臉皮的事他不會做,灰溜溜下樓去了,在侍衛的引路下出了官驛大門。

張永離開後,馬九進到房間來,有請示之意。

沈溪道:“對於張公公的到來你們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便可,有人問及也是三緘其口,不得將消息傳出去,尤其是魏國公府上的人前來問,更不得提及半句。”

“是,大人。”

馬九嘴上應了,心裡卻覺得奇怪,照理說這些話根本不用囑咐,沈溪手下這些人早就知道該怎麼做。

他本來想問是否要暗中去調查張永,現在沈溪不吩咐,他也不敢隨便亂來,只能暫且告退,順帶將沈溪的話告知於手下那些侍衛。

……

……

夜深人靜。

中山王府內,徐程匆忙回稟,這是二更天后他再次見到徐俌。

徐俌有些惱火,畢竟他晚上喝了酒腦袋有些暈暈乎乎,想早些入睡,畢竟來日一早還要去見沈溪,卻被徐程打擾好夢,倒他還耐着性子賜見,先就是對徐程着着實實一通斥責:“……你真是不想讓本公睡個好覺。”

徐程道:“老爺,剛從驛館那邊得到消息,說是張永張公公半個時辰前去見沈尚書,二人私下展開密談。”

“這老東西,還不是司禮監掌印,卻已做起了掌印事,他這是想作何?”徐俌嘴角發出冷笑之聲,“分明未將徐某人放在眼裡。”

徐程苦着臉道:“也是剛查獲的消息,這次他秘密進城,乃是錦衣衛指揮使錢寧暗中相助,之前錢寧跟您索賄而不得,必懷恨在心,您看錢寧跟張永之間是否有密謀,要對公爺您不利?”

“嗯?”

徐俌一怔,隨即打量徐程,“莫非他還能栽贓本公不成?”

徐程無奈道:“聽聞陛下派錢寧到江南來,目的不單純是爲了平海疆之亂,聽說陛下是派他來查逆黨,緣起於之前壽寧侯和建昌侯暗中跟閹黨做買賣……公爺,咱當時也從中賺過一筆,如今壽寧侯和建昌侯被褫奪爵位軟禁於府中,很可能此事……”

徐俌罵道:“那都是陳年舊案,本公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就成了張氏同黨不成?”

徐程搖頭道:“話是這麼說,若朝廷追查,公爺您雖然可以脫罪,但卻還是有監督不力的過錯,況且如今陛下派出的是錢寧在查案,此人是錦衣衛指揮使,張永乃前東廠提督,他二人本就走得近,若錢寧趁機興風作浪,張永再稍微做一下文章,那公爺您……”

“荒唐,荒唐!這羣人是想把江南鬧得天翻地覆嗎?”徐俌頓時感覺一陣緊張。

之前他對張永先一步進南京城並未放在心裡,聽了徐程的分析後,才意識到張永很可能抱着敵對的心思而來,再加上他因爲一些事跟錢寧交惡,而張永和錢寧又是皇帝派出的“特使”,再有他曾暗中協助張氏外戚跟倭寇做買賣之事……

他越想越覺得事關重大,連帶這次張永秘密見沈溪都覺得內幕重重。

徐俌隨即打量徐程:“那你說該當如何?”

徐程道:“公爺,別等到明日了,今夜您就趕緊去見沈尚書,現在問題的關鍵已不在張永跟錢寧身上,無論他們暗中如何攻訐您,至少他們想在陛下面前興風作浪,非要有沈尚書相助不可,或許正是因此,張永纔會這麼着急先一步趕去驛館……”

徐俌好像明白什麼,皺眉道:“你是讓本公低聲下氣去跟沈之厚說話?”

徐程急道:“公爺,現在可不是抹不開面子的時候,關乎魏國公府切身利益,陛下親政之後已做出不少舉措,北方平靖,如今中原賊寇也基本平息,陛下連自己的親舅舅都捨得下手,更何況咱……”

“行了,你別說了。”

徐俌臉色陰沉,“該見就見,本公也不是迂腐之人,正好去問問沈之厚,張永那老東西去跟他商議了什麼。”

徐程道:“有關張公公前去會面之事,公爺最好莫提,否則沈尚書定會對咱產生戒備心理,以小人所料,張永去見沈尚書定然也是行那誣告之事,張永已跟錢寧沆瀣一氣。”

“不行的話,就殺了他!”

徐俌突然惡狠狠道。

“殺不得,殺不得啊。”

徐程緊張地道,“一個是司禮監秉筆、南京守備、提督東廠太監,另一個是錦衣衛指揮使,若不明不白死了,朝廷定會追究到底,而且他們背後的細作和番子都不少,想殺也很可能會泄露風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能打點好沈尚書這邊,咱一切都好說。”

徐俌緊忙讓人準備衣服,有些惱火地道:“沈之厚進城,鬧出好大的亂子,看來這禍端的根由還在他身上,若他不來什麼事都沒了。你跟本公一起去,若有事的話可以跟你有所商議……哦對了,再加強驛館警衛力量,別人是否出事本公不管,這沈之厚定不能在南京地面出事。”

徐程趕緊道:“公爺英明,現在誰都可以對沈大人不利,唯獨咱……要保着他,他在聖上面前說一句話,比張永跟錢寧說十句都管用。”

……

……

張永離開後,沈溪仍舊沒睡下,他隱約感覺徐俌要來見他。

果不其然,三更剛過,馬九進房來通稟,告知徐俌前來求見。

沈溪沒有出迎,仍舊是讓馬九去請賓客上樓,徐俌未將徐程帶進驛館,單獨上樓,到沈溪面前,如此也算體現出他對沈溪的信任。

這讓沈溪刮目相看,心想:“他明知張永有可能到我這裡告狀,我有可能會拿他法辦,他還單獨前來,更像是體現自己行得端坐得直。”

“徐老怎還深夜來訪了?”

沈溪笑着在屋門口相迎,拱手道,“在下都未來得及相迎。”

徐俌臉上帶着笑意:“不用不用,老夫之前派下人送了一些日常用度過來,不知可否習慣?”

說話時,徐俌不着急往屋子裡去,大概想到沈溪房間裡可能有女人,要商談事情或許要到旁處。

沈溪卻笑着做出請的手勢:“徐老真是太客氣了,請裡邊說話。”

徐俌笑道:“之厚,這方便嗎?”

沈溪笑了笑:“有何不便的?說起來,在下還在看一些公文,到現在尚未入睡,不過若是徐老再晚來一會兒的話,在下可能就要落榻了……”

言語間,徐俌跟着沈溪一同進了房間,他往四下打量一番,發現沈溪所住的地方很簡單,除了牀榻外只是簡單的書桌和椅子,不由嘆道:“老夫許多年未曾到驛館來,卻未曾想這裡如此破敗,難怪之厚這麼晚還不想落榻……要不這樣吧,現在就跟老夫回府,老夫家裡的廂房要比這裡寬敞許多,保管你睡得香。”

“哈哈。”

沈溪笑道,“徐老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這裡的確寒酸了些,不過乃是南來北往官員必住之所,這可比行軍在外所住的情況要好太多,行軍途中很多時候其實就是期盼着有個瓦遮頭便可。”

二人一陣寒暄,都好像在隱晦什麼,徐俌堅持要讓沈溪跟他回魏國公府,沈溪卻一再推辭。

半天后,徐俌才放棄打算,坐下來嘆了口氣:“之厚,老夫之前說有事跟你商談,你說自己不勝酒力要等到來日……但涉及南方安穩,老夫牽掛於心,寢食難安,這不只好連夜來見你,本還打算,若你這邊入睡了,便在驛館等上一夜。”

沈溪道:“徐老對朝廷一片赤誠之心,在下佩服。”

徐俌苦笑道:“在下承襲南京守備之職,深知這差事不好當,特別是現在南京一下缺了很多官位,你身爲吏部尚書卻不在京城,想來許多事情都有所耽擱……儘管老夫多次上奏,到現在朝廷仍未有回信,老夫便想趁着你在這邊,早些將事情定下,尤其涉及下一步調撥人馬,還有後勤保障之事。”

沈溪跟着點了點頭:“這件事,其實在下也牽掛於心,奈何陛下並未給在下權限,所以實在是無能爲力,畢竟在下只是借道南京前去平倭寇……既然無法從南京調撥兵馬,在下便準備以現在人馬繼續平海疆偉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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