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三章 花妃

劉瑾負責安排築京觀儀式。

誰惹的麻煩誰來背,通過沈溪的表現劉瑾基本可以確定宣府存在虛報軍功的情況,這件事不能輕易彈壓下去。

“一定要防止兵部搗亂,只要沈之厚能保持緘默,這件事便能隱瞞下去……不就是找一千顆腦袋麼?”

劉瑾暗中向自己鼓勁,爭取瞞天過海。

他清楚自己的對手是誰,內心有些迷惑:“沈之厚隱忍不發,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陰謀詭計!”

回去後,劉瑾趕緊寫了封信,準備將自己的意思傳達給宣大總督孫秀成知曉,由於不放心官驛傳信的隱秘性,準備讓他最信任的張文冕出使。

“炎光睿智,做事沉穩,讓他去,定能將事情處置好,只要能將築京觀的人頭湊齊,便是大功一件,到那時沈之厚只能乾瞪眼,無可奈何!”

……

……

沈溪對劉瑾的安排有所預見,先一步去信宣府。

沈溪跟孫秀成間並無交集,主要是跟李頻陳述利害關係,希望其棄暗投明。

劉瑾派去西北的人是張文冕,沈溪這邊則是馬九。

在沈溪看來,馬九做事一絲不苟,又跟李頻認識,去了後能說得上話。

派出馬九的第二天,沈溪得知劉瑾的舉動,同時司禮監正式下文通知,京城很快就要舉行慶祝宣府大捷的凱旋儀式,屆時還要築京觀以威懾四夷,通知六部以及京城各衙所做好準備。

謝遷問明情況立即趕到兵部,神色間滿是不悅:“劉瑾既已知宣府地方戰報中存在虛構成分,當立刻阻止,結果卻置若罔聞,非要將這件事大肆張揚,若到時候拿不出那麼人頭,朝廷顏面何存?”

這次跟謝遷一起來的,還有英國公張懋。

顯然張懋是被謝遷硬拉過來作說客的,但謝遷說話時,張懋卻老神在在閉眼養神,一點兒都不配合。

沈溪知道,謝遷想聯合張懋,再加上沈溪,三人聯名,以虛報戰功之罪彈劾宣大總督孫秀成,再以此攻擊劉瑾失察。

沈溪道:“閣老能確定地方奏報上來的功勞一定是弄虛作假?”

“你怎麼這麼說話?難道你調查後,還有別的結果不成?”

謝遷打量沈溪,皺眉問道,“之厚,你這兩日難道沒派人調查麼?這麼大的事情,兵部全程不參與,老夫知道你明哲保身的心思,但未免做得太過了……若事情有變,你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說着,謝遷打量張懋一眼。

可惜此時張懋閉着眼優哉遊哉,壓根兒就沒聽到謝遷的話。

沈溪瞟了張懋一下,然後向謝遷打眼色,意思是有些話不能當着張懋的面說。

謝遷心領神會,當下對張懋道:“公爺現在已知宣府方面確實存在虛報戰功的情況,回頭一起上疏時,公爺可不能坐視不理啊!”

張懋睜開眼,爽朗一笑:“於喬說的是,若真查出宣大總督府虛報戰功,老朽自然不會袖手,於喬你既然來見之厚,便跟他多說說,之厚上任兵部尚書不久,有很多地方都需要你的指點。”

沈溪顯得很謙虛,站起身行禮道:“學生見識淺薄,向兩位前輩學習的地方有很多。”

張懋滿意點頭,笑容中雖然包含對沈溪的欣賞,但更多的卻是敷衍和裝糊塗。張懋人老成精,知道自己不受歡迎,當即表示五軍都督府尚有要事,然後提出告辭。

沈溪親自出門相送,等他回來,待客廳內只剩下他跟謝遷,謝遷出言問道:“剛纔你打眼色,有什麼話說?”

沈溪回答:“我剛得到消息,劉瑾派智囊張文冕去了宣府……閣老對此人可有了解?”

謝遷惱火地道:“老夫怎能不知?此人跟孫聰乃劉瑾左右手,但凡劉瑾所做決定,十之七八都出自二人謀劃,此二人可說是劉瑾最倚重的謀士……且這張文冕,科舉屢試不第,不學無術,他此番去西北,多半要主持僞造戰功!”

沈溪點頭:“既然閣老已清楚劉瑾下一步動向,那現在就彈劾意義何在?”

“難道你真要讓他弄虛作假不成?”謝遷厲喝,“之厚,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劉賊可以不顧綱常,胡作非爲,但你乃朝廷柱樑,做的事情便是撥亂反正,而不是任由劉賊胡作非爲。”

沈溪微微一笑,寬慰道:“閣老不必着急,學生並非對劉瑾所做之事置若罔聞,而是另有打算。”

謝遷皺眉:“就算你有謀劃,也要先將這件事奏明聖上,這方是你兵部尚書所爲。”

沈溪對謝遷的咄咄逼人有些反感,但還是顯得很耐心:“敢問閣老一句,現在便去彈劾孫秀成等人,且陛下最後也察覺到地方官員虛報戰功,此事對劉瑾影響有多大?又會給劉瑾定個什麼罪?”

“失察嗎!?我看未必……這件事原本就是地方奏報,劉瑾不過據此以呈,出了事,也該由地方官員擔責,說劉瑾失察,但他一介閹人,陛下憑何將責任歸到他身上?”

謝遷黑着臉,一語不發。

沈溪繼續說道,“陛下反倒可能會將責任歸到內閣和兵部,甚至是五軍都督府,就算陛下不往這邊想,劉瑾也會引導,栽贓嫁禍。”

謝遷沉吟好一會兒,對沈溪說:“這便是你現在不主張彈劾劉瑾的主要原因?”

“不僅僅如此……”

沈溪心平氣和,“就算現在去彈劾,也沒有證據,且劉瑾可能跟孫秀成等宣府地方官員通力合作,以殺良冒功的方式將事情化解,那時你我便屬誣告,陛下會對兵部失去信任,那時我要再做什麼事情,如何能得到陛下支持?”

謝遷吸了口涼氣,低頭思索,最後點了點頭,顯然覺得沈溪說得有些道理。

沈溪再道:“既然現在彈劾意義不大,不如我們先裝作爲勢所迫而不得不上奏,等劉瑾跟宣府地方官員有了詳細計劃,開始胡作非爲,事情鬧到不可開交時,我再以兵部名義上奏,揭發劉瑾殺良冒功之罪……”

“不可!”

謝遷直接擡手阻止沈溪說下去,“你這麼做,是拿大明江山社稷開玩笑……劉瑾雖是奸邪之輩,但也不能爲了將其扳倒便任由其作惡……孫秀成殺良冒功,會讓許多無辜百姓送命,一旦傳開,將會嚴重打擊朝廷的威信。”

“之厚,老夫知道你的心思,但很多事必須循序漸進,不能劍走偏鋒,老夫絕對不能讓你爲了鬥劉瑾而走上歧途,你可是朝廷正義力量的希望所在!”

沈溪苦笑一下,對於謝遷的頑固無可奈何,垂首道:“學生多謝閣老賞識。”

謝遷這下又不說話了,顯然他對沈溪準備實施的計劃,態度有些捉摸不定。

沈溪再道:“閣老顧慮之事,學生自然考慮到了,劉瑾想殺良冒功,建立在這件事未能揭發上……若事情被揭破,他必然無心再繼續執行計劃,對地方的禍害便可以減少到最小。”

謝遷老臉橫皺:“不拿到殺良冒功的證據,如何讓陛下相信劉瑾有罪?”

沈溪道:“那就需要有人出來作證,若是孫秀成和李頻證明,劉瑾威脅他們,讓他們殺良冒功呢?”

“越說越離譜了,根本不切實際,老夫不贊同……簡直瞎胡鬧!”

謝遷有些生氣,覺得沈溪所言根本不合邏輯,“先不說孫、李二人跟劉宇還有劉瑾的關係,單說作爲當事者,他們公然指責劉瑾無異於打自己的臉,向朝廷認罪……他們可是始作俑者!”

沈溪顯得很自信:“閣老無需質疑,現在您只要做一件事便可,那就是對此不管不問,或者說……難得糊塗!”

“嗯!?”

謝遷擡頭打量沈溪,神色複雜。

沈溪道:“此戰從策劃出兵到獲得勝利,再到地方虛報戰功,我都瞭若指掌,其實這個坑就是專門給劉瑾挖的,即便不能讓他徹底失勢,也足以讓陛下對其信任降低許多,將來內閣和六部做事,不會再被人指手畫腳……這麼說吧,我有十足的把握,能讓這件事順利收場!”

謝遷冷笑不已:“你這小子,從來都自信滿滿,不許旁人指點,感情你做事不會有偏差,是吧?”

沈溪道:“或許學生某些方面的確會有思慮不周的情況,但至少這次,學生認爲不會出現問題,因爲跟韃靼人這場仗,纔剛剛開打……有些事,學生說得不宜太多,只要閣老能理解學生一心爲朝廷,並有把握鬥倒劉瑾便可……閣老可高枕無憂,專等學生將這件事做成!”

謝遷冷着臉,不想被沈溪牽着鼻子走。

“你想讓老夫放心,是吧?行,你把所有計劃,還有你的真實想法,都告知老夫,只要你能把老夫說服,老夫絕對不會加以干涉,你想怎樣都成,但若你只是一味推諉……你要明白,若你做事出了偏差,陛下和朝廷的名聲就會被敗壞,你覺得老夫能憑空相信你?”

沈溪笑了笑,淡然自若:“那就請閣老坐下來,詳細交談,不要那麼心急!”

……

……

謝遷聽沈溪將計劃和盤托出後,掛口不談上奏之事,施施然離開兵部衙門。

沈溪和劉瑾的計劃都在執行中,朱厚照把事情完全交給劉瑾,以他的年齡,閱歷有限,根本想不到會有虛報軍功這種事。

這段時間朱厚照的日子過得很舒心,建昌侯張延齡送給他一個女人,這女人雖然已二十多歲,但風姿綽約,將朱厚照迷得神魂顛倒。

朱厚照爲了體現自己對這女子的寵愛,特地提出將來回宮後要敕封此女爲妃,平日在豹房以“花妃”相稱,每天吃喝玩樂都將此女帶在身邊。

之前劉瑾在朱厚照跟前見過的女子,正是“花妃”。

因爲朱厚照關心築京觀向天下人炫耀之事,這天出奇地沒有召女人過夜。

一直等到第二天入睡,纔想起沒有好好安慰“美人”,趕緊來到花妃的房間門口,特地整理一下妝容才敲門。

“愛妃,朕來看你了。”

朱厚照面對“花妃”時,好像初哥一樣,每次相見心中都帶着一種忐忑,可見一旦生出感情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

連敲兩次門,裡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隨即門“吱嘎”一聲打開,只見花妃梨花帶雨出現在門後面,令朱厚照一陣心疼。

“愛妃,你這是怎麼了?朕不過一日未見,你……你眼睛可都哭腫了。”

朱厚照趕緊進門,手直接攬在花妃的纖腰上,將其帶到圓桌旁的椅子邊,坐下後讓花妃直接坐在他腿上。

見到朱厚照,女子越發楚楚可憐,道:“臣妾知自己命薄,本爲不詳之人,不該到此來見天顏。如今得到聖寵已是幾世修來之福,不做他念,請聖主將臣妾打發出去,從此青燈古佛相伴終老。”

朱厚照聽得迷迷糊糊,完全沒聽明白“花妃”所言,當下問道:“愛妃作何要離開朕?難道就因爲朕一日未來?”

女子道:“自古紅顏多薄命,臣妾不想做那禍水的紅顏,陛下當以國事爲重……臣妾不敢打擾陛下,自知命薄,無福消受君恩,只能以淚洗面。”

朱厚照聽了不由皺眉:“看看你說的是什麼傻話!朕不是幽王,你也不是褒姒,現在更不是亂世……不過是一些不識好歹的韃子鬧事,而我大明將士已取得決定性勝利,朕正準備將有功之臣召回京城,大加犒賞,讓天下人都知道朕的文治武功。”

“你明明是朕的福星,怎能說紅顏禍水這種話?”

女子看着朱厚照,雖然不再哭泣,但臉上仍帶着戚色。

朱厚照越看女子越覺得喜歡,心想:“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知情識趣的女子?說話如此中聽,真應該封她爲後,只有她纔會勸諫朕、讓朕做一個英明聖主!”

卻說這花妃,做什麼事都跟普通女子不同。

普通女子喜歡巴結朱厚照,沒事就拼命表現,阿諛奉承,一心爭寵!

花妃卻不同。

花妃每天都在朱厚照面前擺臉色,一旦朱厚照哪些事做得不好,花妃甚至會拂袖離席,就算挽留也無用。

甚至朱厚照還不能說重話,一旦他拿出皇帝的派頭,花妃就提出要離開豹房,不離開也要尋死尋活,甚至出家,每次都讓朱厚照無計可施。

這女子給朱厚照的感覺非常奇妙,以至於朱厚照在寵幸這女子半個多月後,到現在幾乎每時每刻都想跟這女子在一起。

朱厚照道:“軍國大事,你別干涉,否則旁人會對你有所非議,朕理解你的苦心。朕現在累了,想要休息,你陪朕睡覺……朕有很多知心話想跟你說。”

女子道:“君王當獨寢。”

“你說什麼?嘿,朕不是很理解。”朱厚照眯着眼看着花妃。

女子道:“陛下如今長居宮外,或不合規矩,但既爲陛下所選,臣妾只能接受。但陛下人在宮外也當思社稷纔是,若每日都沉迷美色,長久後則會喪失鬥志,平民男子尚且不能安享逸樂,況君王乎?”

朱厚照扁扁嘴:“朕平時最厭惡就是別人提這件事……但爲何愛妃你說出來,卻是如此中聽?”

說完,朱厚照咧嘴直樂,顯然沒把女子說的話往心裡去,只是隨口恭維一下,想跟女子親近些。

女子卻推開朱厚照,正色道:“陛下平時不願聽他人勸諫,唯獨能聽臣妾的,是因爲臣妾本就爲禍水,若陛下沉迷臣妾,臣妾倒不如一條白綾懸樑,從此不再耽誤大明江山。”

“又說這個,呸呸呸,朕不許你再如此說!”

朱厚照有些心煩意亂,“這樣吧,朕不強求跟你同睡,你陪朕到臥房內,你坐在朕的龍榻邊,看着朕入睡後再離開,這樣總該行了吧?”

女子看了朱厚照半天,這才點頭:“若陛下可以獨睡,妾身怎樣都行。”

……

……

朱厚照迷戀“花妃”,已到不能自拔的地步。

就算睡覺時不能摟抱此女子,也要看着女子入睡,這跟他從小缺乏母愛有關。

女子的年歲,跟張太后有段距離,不過此女跟張太后有一個共通點,就是喜歡對朱厚照說教。

張太后說教生硬,再加上朱厚照逆反心理重,以至於朱厚照完全聽不進去,但因此女本身就受朱厚照寵愛,就算敷衍,他也要聽幾句到心裡,這也是爲討好這女子,讓女子覺得自己在乎她。

朱厚照一夜未眠,本身已困頓不堪,很快便酣然入睡。

女子按照之前朱厚照的吩咐,離開臥房,等出了門口,卻見錢寧正在遠處用一種怪異的神色打量。

“花妃娘娘,小人這裡給您行禮請安。”錢寧走過來,躬身道。

花妃對錢寧沒多大牴觸情緒,因爲這男子正是她接近朱厚照的跳板,當初她被張延齡送到豹房,很長時間沒被朱厚照所幸,好在背後有貴人相幫,此人便是錢寧。 wωω¤ тт kán¤ ¢ Ο

不過花妃真正的幫手並非錢寧,而是江櫟唯。

爲了能讓她得到朱厚照的寵幸,江櫟唯前後送了錢寧幾千兩銀子,還有一些珍寶。

而花妃能得到朱厚照的喜愛,全憑她自己的本事,也是因爲此女對男人有很強的駕馭能力,之前是張延齡,現在則是朱厚照。

花妃一擡手:“錢將軍客氣了,我不過一個民女,並未正式冊封爲妃,當不起將軍這一禮。”

錢寧壞笑:“花妃娘娘客氣了,您現在得到陛下眷顧,被冊封爲妃是遲早的事情,那時您可別忘了小人。”

說着,錢寧有意往前湊,卻被花妃後退一步巧妙避開。

豹房內,錢寧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此人雖然只是錦衣衛千戶,卻得到朱厚照的完全信任,平時在民間蒐羅美女不說,還跟朱厚照有一些特殊關係,這種關係是朝中其他人不能相比,簡直是穿同一條褲子的兄弟。

雖然朱厚照不會把身邊女人都給錢寧,但也會有一些在被朱厚照臨幸後,丟給錢寧。

至於朱厚照和錢寧間是否有更深一步的關係,就不足爲外人道也。

而這花妃,爲了得到朱厚照寵幸,也被錢寧佔過便宜。

錢寧雖然表面上尊敬花妃,但其實內心帶着一些猥瑣,想跟花妃繼續保持不清不楚的關係。

見到花妃不肯屈就,錢寧臉色有些僵,隨即冷聲道:“花妃娘娘在豹房日久,應該想念外面的故人了……如今陛下已休息,花妃娘娘若是沒有別的事情,這就跟小人去見一名故人吧!”

花妃一聽,便知道來人是誰。

她跟錢寧之間,算得上是故人的,除了江櫟唯外就沒旁人了。

花妃對別人都保持極大的戒備,唯獨對江櫟唯,她推心置腹,因爲她明白,只有江櫟唯跟她的目的相同,那就是讓沈溪身敗名裂。

“有勞錢將軍!”

花妃說了一句,在婢女相伴下,跟隨錢寧到了側院,隨即她屏退婢女,跟着錢寧進入一個房間。

此時房內,正有一名身着侍衛服裝的人,這人便是混在錢寧身邊的隨從隊伍中進了豹房的江櫟唯。

江櫟唯見到花妃,先是露出一抹驚訝之色,隨即臉色恢復正常,向花妃行禮。

錢寧道:“娘娘,人便在這裡,小人不打攪了……”

說完,錢寧對江櫟唯使了個臉色,好似在說,你江櫟唯欠了我好大的人情,回頭記得補上禮物。

等錢寧出門,花妃親自過去將門關上,這纔回頭看向江櫟唯。

江櫟唯顯得很恭謹,跪下來磕頭:“臣參見花妃娘娘。”

“江大人的話,實在有些過了,妾身怎能當得起娘娘的稱呼?不過是陛下身邊一個玩物,隨時都會被棄如敝履!”花妃悲哀地道。

江櫟唯站起身來:“娘娘說錯了,既然您現在能得君心所眷,未來前程可說無人能及……卻不知娘娘是否記得初心,將曾經未竟之事做完呢?”

第五十八章 家書值萬金第二五三三章 大出意外第二〇一九章 刺殺第一九二七章 密議除瑾第一五六一章 當家作主第一九〇章 縣試第二三八七章 能人輩出第一一二五章 “馬雷”(第三更,求月票)第七四七章 投鼠忌器(第一更)第六八六章 大明才俊第一人第二五六七章 攻守第二五五〇章 只怕小人言第二二一〇章 希望在你身上第二二八章 小蘿莉長大了(第三更)第九三五章 刑場第一一三三章 大捷?(第二更)第五五四章 案中有案(第二更)第一八八九章 撕破臉第一七七一章 惠娘回京第一一八七章 太子監國(中)第二四二三章 增派人馬第一四一九章 紛爭第二〇九六章 一波三折第二四五九章 行蹤第六四七章 我的隊伍我做主第六二八章 專門坑人(第三更,謝書友)第一四四五章 主帥與監軍第一七六八章 越俎代庖第八〇九章 旅途(第二更)第二〇八〇章 千杯少第九一三章 風光第五九四章 偷樑換柱(第四更,謝書友)第一〇八一章 銘記歷史的土木堡第八九七章 唐兄,很多人關心你第二二四四章 做主第六九一章 首位訪客(第四更)第三〇六章 特別的相親(第六更)第一九六三章 誰是奸臣第二二一三章 勸降第九十六章 惠孃的牽絆第一〇九三章 狹路相逢第九七八章 簡在帝心第六一六章 不可理喻的皇家(第三更)第八一五章 反咬一口(第四更)第一四一八章 競爭第一一六〇章 閒話監軍第五七九章 回馬槍(第四更,賀盟主)第一四五九章 虛報第二一五章 還有一個第四二九章 降還是不降,這是個問題第八七一章 忠孝不能兩全第五八五章 功過賞罰(第五更,賀llhz掌門)第一七三八章 酒桌上的交鋒第一二〇章 府城之旅第一三二五章 未知最可怕(第三更)第四七八章 清明上河圖第二九九章 冥冥中天註定(第六更)第一七八章 老孃懷孕了第六五〇章 前腳進城(第二更)第二三一章 獅子大開口第一七五七章 小聰明第一二六章男人面子值千金第三六二章 帶女眷上京(下)(第三更)第一〇二八章 學問自在心中(第四更)第三三三章 打腫臉充胖子第二一一〇章 朝中無好人第一二六九章 撤兵回京第二八〇章 出案前綜合症第一〇一〇章 “不太好”的消息第一五一一章 分家的困局第二一三二章 總歸一家人第一四五三章 迴光返照第二四九一章 將巡第二二〇九章 等待已久第五五一章 讓她有個着落(第二更)第四六六章 觀政進士(第二更)第一四五章 稚子無邪第六六七章 論功行賞第九八四章 圍山第一六〇七章 構想第一九一八章 該信誰?第七七八章 謝府家宴第二〇四四章 邦交無小事第七四〇章 小郎他娘死的早第二一九〇章 不是外人第七三五章 當個鄉試主考不容易第二一一三章 大宅門第二三二九章 特殊方式第一六九四章 巧取豪奪第六〇九章 培養炮手第一二六四章 撤兵第八四八章 早有防備第六〇九章 培養炮手第一七二五章 奇恥大辱第八六六章 皮扒兩層(第三更)第二四〇四章 談條件第一一〇二章 京城人士(第一更)第六五〇章 前腳進城(第二更)第一七〇二章 疑慮第一三三六章 都司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