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已經解除,天陽武館大敗,趙家三兄弟成爲與殘廢,仗勢欺人,背叛了自己身份的甘城也身死。
這些本該讓陳鼎無比興奮的結局,陳鼎卻有些高興不起來,只剩滿腔苦澀。
陳鼎輕嘆一聲,往前幾步,在吳凡面前站定,以最嚴格的要求向吳凡敬了個禮。
與甘城不同,陳鼎並不清楚木先生的身份,但他同樣認得戰神令。
擁有戰神令的吳凡,就是他的上級,甚至對他擁有生殺予奪的權利。
“先生,我……我已經不適合繼續擔任天道武館的館長,我主動請辭,請先生准許!”
陳鼎說出了令弟子們驚訝萬分的話,在聽到他要辭去天道武館館長之位時,所有弟子忍不住驚呼。
“師父,不要!”
“師父,爲什麼?我們的麻煩,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
這些年齡較小的弟子不明白,爲什麼明明是自己一方贏了比武,木先生更是把天道武館、武道司這些認全都打趴下了。
天道武館即將恢復原來的輝煌,爲什麼師父卻要這個時候離開他們。
只有作爲大師兄的陳撰,才隱約明白了什麼。
他張了張嘴,想替師父求情,卻又閉上了,這是師父自己的決定,自己無權,也不該干涉。
另一方面,陳撰認爲,木先生未必會同意師父的請求,即使真的同意了,到那時候再替師父求情也不遲。
然而,下一刻,陳撰就看到木先生直接點了點頭,准許了師父陳鼎的請辭。
“師父,爲……”
陳撰終於忍不住,上前幾步來到吳凡和陳鼎之間,不解的詢問。
“爲什麼?因爲我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館主,也不是一個合格的軍人。”陳鼎打斷了大徒弟的話,主動解釋道:
“曾經與趙曜陽的比武之中,我犯下輕敵之罪,以致被人暗算,成爲半殘,不能保護武館;
我自身資質平庸,教導徒弟更是誤人子弟,差點埋沒了陳撰這樣的天賦,要不是木先生的指點……
比武獲勝,我瞻前顧後,畏懼趙家權勢,失去錚錚鐵骨,已無軍人風範。
我……”
陳鼎一一歷數自身的缺陷,在比武獲勝後,面對天道武館應得的利益,面對趙天陽的威脅,他妥協了,直挺了一輩子的脊樑,卻在勝利前夕彎下了腰。
他卻沒想到,木先生竟是用於戰神令,註定是位高權重之人。
天道武館敗落至今,雖然是由於天陽武館的打壓,但他陳鼎,同樣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先生,我認爲, 陳撰比我更適合天道武館館主一職。”
在最後,陳鼎推薦了自己的大徒弟,陳鼎!
“師父,我……先生,我……”
陳鼎十分驚訝,他沒想到,師父和木先生,竟然共同做了這樣的決定。
吳凡和陳鼎都沒有再給陳撰拒絕的機會,兩人點頭之下,天道武館的下一任館主已經註定。
大戲落幕,趙家三兄弟被廢,天道武館出了個武道天才,在即將滿十八歲時成功突破武道初境,並展現了強大的戰鬥天賦,天道武館安然無憂。
神秘人物木先生身份神秘,實力強大,更擁有傳說中的戰神令,令人瞠目結舌。
這一天發生的事,已經令他們神經麻木。
終於,有人想起,打傷羅大師,被衆多武者討伐,後被刑堂堂主約定一戰的木先生。
難道,這是同一個人?
人們心中掀起巨浪,當所有人都在關注晚秋酒店那個木先生,關注對方即將與武道商盟刑堂堂主的一戰時,卻沒想到,木先生竟出現在這裡。
天陽武館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認爲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揉捏的年輕人,不僅有戰神令這樣的稀罕珍貴之物,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今日一戰落幕,木先生的名氣也隨之在南江再次掀起波瀾,且這次,掀起的是滔天巨浪,遠比打傷羅大師更龐大、更深沉。
……
晚秋酒店,當李紀濤聽到消息,得知木先生竟然當着衆多南江武館的面,廢了天陽武館趙家三兄弟。
李紀濤震驚得差點暈過去, 好一會兒,李紀濤才緩過神來,自己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
“這位爺,到底想要幹什麼?這是要將南江掀個底朝天的架勢啊!”李紀濤低聲喃喃。
知道吳凡就是木先生,木先生就是吳凡的他,明白吳凡用另一個姓名出現在南江,必然不是偶然,而是有着一定的目的。
只是,他就是一個小小的區域經理,這種事他根本沒有過問的資格。
他能做的,只是抱緊吳凡這根大腿,爲他辦好任何需要他辦的事情,保證吳凡在晚秋酒店住得舒適。
在吳凡辦完事離開南江後,能過獲得樑青竹的青睞,以後步步高昇。
但李紀濤還是低估了吳凡的搞事能力。
在打傷武道商盟的羅大師後,吳二擊敗來討伐的衆多武者,揚名南江。
而在這消停的幾天裡,李紀濤本以爲沒有什麼事發生。
卻沒想到吳凡悄無聲息,竟參與到武館之爭,並一下子廢了趙家三兄弟。
這必然會同時徹底惹怒武道商盟這個龐然大物,和趙家這個底蘊深厚的百年豪族。
聯想到吳凡在江北所做的事,李紀濤臉色煞白,明白吳凡這是要衝着掀翻南江的目的而來。
一場巨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
南江趙家,議事堂內,趙天陽三兄弟躺在擔架上,被放在議事堂中間的地面上。
趙天陽滿臉悲憤,向正中央主位上的家主痛斥吳凡的囂張,但也提醒,吳凡是一個持有戰神令的神秘人物,其背後,或許還有更大的人物。
趙烈陽心如死灰,一向高調、張揚的他,無法接受現在修爲盡廢,形如廢人的自己。
趙曜陽不斷哭訴,求家主爲他們做主,趙家高手衆多,實在不行,可以向南都趙家求援,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木先生,否則趙家顏面何存。
砰!
南江趙家家主憤怒的摔了一個青龍墨玉盞,臉上青筋暴起,憤恨道:“欺人太甚!敢動我趙家之人,以爲僅憑一枚戰神令,就能令我趙家懼怕?
當年秦玄黃在世未建國時,同樣受過我趙家先祖的資助,他留下的一枚令牌,還不足以讓我趙家低頭!”
……
半山別墅,武道商盟刑堂內,刑堂堂主陰沉着臉,神色驚疑不定,對來彙報的手下追問道:
“那人,真的手持戰神令?”
在得到手下肯定的回答後,刑堂堂主,這個四境強者,虯髯大臉竟變得蒼白起來。
“是他,果然是他!那個人,當年就已經擊敗了師父,如今再次出現,我……我竟還與他定了半月後一戰之約!不對,時間已經剩下不足半月了!”
刑堂堂主神情惶恐,在南江無人能敵,且位高權重的他,彷彿又回到了曾經剛習武時,第一次面對師父阮驚天時,那給他的如山如嶽、威壓四海般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