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除了中年白領男和商務車的司機還站着,剩下的打手全都倒地哀嚎。
他們表面是陳氏集團的工程隊伍,實際上也充當着陳氏集團的打手。
在陳氏集團的項目過程中,如果遇到麻煩或者不配合的人,他們就會搖身一變,成爲最兇狠的惡狼、爪牙,對敵人或無辜者威逼脅迫、手段盡出,無惡不作。
所以吳凡在對他們出手時也沒有留情,咔咔的骨折聲、脫臼聲不斷響起。
這聲音聽在中年白領男的耳中,像是催命魔音,不斷折磨他脆弱的心靈。
最後,當沒有人敢再上前一步,吳凡重新將目光重新轉向中年白領男,冷酷的說出“首惡當誅”四個字時。
中年白領男心中一寒,臉色煞白,雙腿一軟嘭的跪倒在地。
“饒命!大哥饒命!剛纔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冒犯了您。”
白領男再也不敢囂張,雖然理智告訴他,吳凡不可能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殺人。
但看到吳凡眼神中的殺機時,他身上每一個細胞,大腦的意識都在通過直覺告訴他,他真的會死!
所以,白領男毫不猶豫的砰然跪倒,痛哭流涕的求饒。
在他旁邊,商務車司機也跟着跪倒,身體因爲恐懼而顫抖着。
見吳凡不爲所動,甚至腳步動了動準備向他走來,白領男心中一顫,一咬牙竟當場磕起頭來,痛哭流涕的哭喊道:
“請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徐老三一回。
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陳公子的吩咐,陳公子要求今天必須推平南灣陵園,我不敢不從啊!
我徐老三以後一定痛改前非,誠心懺悔,而且,您剛纔的話還需要人替您傳給陳公子、傳給陳家家主。
我徐老三發誓,一定不辜負大哥您的吩咐,即使拼了我這條命,也要勸說陳家主和陳公子認錯,讓他們親自到您面前懺悔改過!
……”
爲了保命,徐老三不斷的賣慘求饒,將黑鍋推給陳氏父子,甚至不惜替陳家父子做起了主。
在他看來,現在做的一起都只是權宜之計,只要吳凡不殺他,等他回去,一定在陳公子面前反咬吳凡一口。
自己這麼多手下被人打傷,無論原因如何,陳公子都必然會勃然大怒。
到時候陳公子肯定會派出實力更強的隊伍,由他帶路認人,那時他可以盡情的向吳凡找回現在丟失的面子。
終於,在他的不斷求饒下,吳凡停下了腳步,沒有繼續動作。
徐老三心中一喜,表面上仍是一副恭恭敬敬、決心懺悔的模樣,心中卻是暗自記恨,試探着說出:
“多謝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老三先告辭了,老三保證,一定將您的話帶到給陳家父子。”
說着,徐老三小心翼翼的跪着後退,退後幾步後才慢慢的爬起,向自己車所在的位置退去。
在他身後,受傷的打手們和司機也紛紛爬起,準備撤退。
在車門前,徐老三轉身拉開車門,背對着吳凡的臉上浮現陰狠得意的表情,正準備鑽進車中,暗中發誓一定要報今日之仇。
突然,耳邊飄來一句話,讓他正準備上車的身體僵在了原地。
“慢着,你剛纔說過,要打斷我兩條腿。
作爲堂堂陳氏集團的一個副總,在手下面前說過的話就要言而有信。
現在我的腿你無法打斷,就拿你的腿賠上吧!”
吳凡語氣淡漠,話音剛落,不等徐老三出聲,手中一個翻動,兩道寒光射出。
“啊!我的腿~!”
徐老三一聲淒厲的慘叫,雙腿從膝蓋處被截斷,兩片薄如蟬翼的刀片穿過腿部釘在車門上。
“沒了雙腿,同樣不會影響你替我向陳家父子傳話。”
沒有繼續理會徐老三的慘狀,吳凡轉過身,從另一個方向往山下走去,幾個起落間就失去了人影。
現場只剩下徐老三抱着被截斷的雙腿的慘叫,和吳凡一句話的聲音在山中迴盪。
……
當吳凡下山回到家中,還沒踏進家門,便聽到青竹憤怒的聲音:
“滾!你們給我滾出這裡!”院子內,樑青竹與幾個衣着華貴的人對峙着
樑青竹俏臉憤怒,對着其中一個兩鬢稍許斑白的男子質問道:
“大伯,當初是你騙我說你有軍中的關係,打聽到吳凡哥已經在戰場戰死,甚至拿出了吳凡哥以前穿過的血衣來證明。
是你騙我說葉家二少看中了我,指名道姓要我作爲樑葉兩家聯姻的對象,實際上葉家只是指明瞭要樑家的血脈千金,而你女兒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是你一步步算計,摧毀我對吳凡哥的期待和信念,讓我心灰意冷之下回歸樑家,
又藉着陳氏集團和南灣陵園的事,以一副好人、好長輩的姿態,答應幫忙與陳氏集團斡旋,讓他們放棄開發南灣的計劃。
……”
樑青竹一字一句,將自己受到的欺騙歷歷數來:
“可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你的謊言,
吳凡哥並沒有死,他以英雄歸來的姿態出現在昨天的儀式現場;
葉家也並不在乎當新娘的是不是我,他們只在乎新娘是不是葉家千金;
陳氏集團的開發也並沒有停止,你與他們約定,等訂婚儀式一過,樑葉兩家聯姻已經定局,陳氏集團的人和設備就立即開進,推平南灣村建築和南灣陵園。”
樑青竹輕哼一聲,瞪大雙眼,憤懣不已道:“而你現在,竟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說我昨天的逃走連累了樑家,要求我回去繼續完成與葉家的聯姻!”
經過昨天她本以爲已經戰死的吳凡的突然出現,加上後來聽到吳二向吳凡彙報的一些情報。
樑青竹已經明白,自己之前一直受到了這個剛相認不久的所謂大伯的欺騙。
她確實是樑家流落在外的千金,但在這位大伯和其他樑家人的眼中,她並不見得受到他們的認可。
當年,樑青竹的母親與當時作爲樑家二少的樑承晚相戀,因爲樑家的反對,兩人被迫分開。
樑承晚按照家族意志,娶了另一個家族的千金。
而樑青竹母親,徐婉秋選擇了默默離開、銷聲匿跡。
甚至向樑家人隱瞞了她當時已經懷孕的事情,選擇默默將孩子生下,自己撫養長大。
現在樑承晚已經去世多年,在樑家人的眼中,她依然只是一個私生女。
在樑家人發現樑青竹的存在,並確認她的身份後,樑家還舉行過一次內部會議,大部分樑家人都反對將樑青竹接回樑家,反對認可她的千金身份。
在反對的人當中,其中就有樑承業的名字。
但在不久後,因爲樑葉兩家的聯姻,樑承業不想自己的親生女兒嫁給葉天運這個傻子,這纔想到了樑青竹的身份,也符合葉家的要求。
於是,爲了讓樑青竹答應迴歸樑家,樑承業使盡手段,軟硬兼施,甚至編造吳凡已經戰死沙場的謊言來讓樑青竹死心。
樑青竹在心灰意冷之下,已經有了必死之心,又爲了吳凡父母死後不被挖墳推平,才答應了樑承業的要求。
但現在,她已經明白,這一切都是謊言!
樑承業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是個顧念親情,慈愛友善的長輩。
而是自私自利,謊言欺騙,毫無誠信的小人!
被樑青竹說破自己所做的無恥勾當,樑承業的臉色漲紅,扔想辯解道:
“你,你胡說八道!這些是誰告訴你的,你大伯怎麼會是這種人。”
樑青竹輕聲冷哼,偏過頭看向別處。
她怕自己再看大伯的僞善醜惡的面孔,會忍不住想吐出來。
這些消息,是她在昨天聽吳二向吳凡彙報時知道的,所有消息都有來源有根據。
再結合吳凡“死而復生”,南灣村村民仍然沒有一個人回到這裡的事實,樑青竹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的大伯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見樑青竹意志堅定,心意已決,樑承業也不再僞裝,放棄了用言語勸樑青竹回去的念頭。
樑承業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一樣,臉頰肌肉一收,立即變得冷漠無情。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決意辜負大伯的一片好心,那只有將你綁回去一條路了。”
樑承業不再是一副和善大伯的模樣,以他作爲樑家家主的身份,以勢壓人,右手輕輕一揮,向手下的人示意,要講樑青竹強行帶走。
“只要完成與葉天運的婚姻,樑葉樑家聯姻成爲定局,到時候你是死是活,隨你選擇。
但在這之前,你的生死行蹤,都必須爲了樑家的利益而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