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當江北豪門在爲陳聰的身死而震撼,在等着看陳山河接下來的態度時。
陳山河的選擇再次給了所有人一個更大的震撼。
在幾乎可以明確,陳聰的身死與吳凡有關的情況下,陳山河沒有報復,沒有與葉家聯絡,商量兩家聯合對付吳凡。
而是對陳聰的葬禮低調進行,陳山河甚至沒有出席兒子的葬禮,只是讓家裡的管家負責,低調下葬。
而陳山河,竟然出現在南灣陵園,在陵園外搭了一個棚子,披麻戴孝。
據各家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報,陳山河親口所說,他要爲自己之前的過錯贖罪,南灣陵園裡埋葬的是烈士,他之前的開發項目已經打擾到烈士的安眠
爲了贖罪,他要爲烈士守陵百日!
陳山河這一番話驚呆了一地眼球。
各方勢力對吳凡更加忌憚,對吳凡身份的猜測比以往更高了一個層次。
而陳山河,此時全然不管外界如何看待他的行爲,只是專心的做着他的守陵工作。
他想起自己與吳凡最後的幾句對話:
“爲什麼不殺了我……你應該知道,以我的性格,如果有一天你失了勢,我絕對不介意落井下石、趁人之危,我不會放過有可能爲兒子報仇機會。”
陳山河毫不避諱對吳凡的敵意與恨意,也絲毫不已現在向吳凡低頭、卑躬屈膝爲恥,將一個梟雄的氣質展現地淋漓盡致。
“因爲你沒有參與謀害王鐵柱的那件事,我殺陳聰,也不是他冒犯了我,只是因爲他瞞着你牽涉進了那件事。”吳凡語氣平靜,沒有對陳山河動手,而是說出了陳聰做的,連陳山河都不知道的事。
吳凡轉身離去,語氣平淡,卻另有一種睥睨天下、不可撼動的自信與霸氣:
“想見到我倒下的那天,爲你兒子報仇,你這輩子都不可能等得到這樣的機會!
守陵百日,你罪可免!”
……
“木頭,我……我們,我們去北方吧,去你這十年來待的地方,我想看看你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在家中小院內,樑青竹澆完院裡栽種的花,提着水壺轉身對吳凡說道。
木頭,是她以前一直對吳凡的稱呼。
此時的吳凡,穿着一身休閒的衣服,毫無形象的躺在老舊的竹製躺椅上,悠閒又普通得像個從田地裡勞作一天回來的老農。
從躺椅上坐直,吳凡盯着樑青竹的眼睛,認真的問道:
“你真的放得下這裡?你放得下婉秋阿姨對你的期望?你忘得了曾經對她的承諾?”
“你……”樑青竹臉色微變,“你怎麼知道?”
吳凡說的,是小時候母親對她的期望。
徐婉秋雖然瞞着樑承晚生下了樑青竹,並在南灣村隱姓埋名,一生都不再踏入樑家一步。
但她的心底,還是十年如一日的思念着樑承晚,從她給青竹取梁姓就可以看得出。
她期待有一天,樑承晚能擺平樑家的壓力,讓樑青竹認祖歸宗。
而樑青竹的父親,樑承晚也沒有忘記徐婉秋,從他一手創立的集團公司,不顧所有人的壓力,堅持命名爲晚秋集團,就可以知道。
在樑青竹小時候,徐婉秋曾經多次對樑青竹說過,希望她有朝一日能回到樑家,替她和他守護由他一手創立的晚秋集團!
而在徐婉秋死後,這也就成了她唯一的遺願!
“小時候婉秋阿姨跟你談話的時候,我躲在牆角偷聽到的。”吳凡像個羞澀的大男孩一般,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幸虧吳二和其他影衛的人不在,否則讓他們看到這一幕,不知要驚掉多少眼球。
在戰場上如神如魔,令敵人聞風喪膽,在將營沉穩睿智、神機妙算,令同全身心信任崇敬的將軍,竟也有這樣的一面。
被吳凡知道了心中的秘密,樑青竹一時之間沒有話說。
她雖然對樑家沒有任何情感,對母親口中那個男人也沒有太多的父親的感覺。
但晚秋集團確實是父親與母親曾經的愛情,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見證了。
當年樑承晚離家家族,隱瞞身份獨立創業,晚秋集團是是他和徐婉秋兩人一步步建立起來的。
只是後來樑家的插手,令徐婉秋決定瞞着樑承晚悄然離開,樑承晚心灰意冷下,也接受了家族的安排。
晚秋集團也成爲了樑家的產業,甚至在樑家日漸沒落,各個產業敗落的如今,晚秋集團已經成爲樑家所有產業中利潤最大、最重要的核心產業之一。
現在的晚秋集團,不僅在外界看來是龐然大物,是富得流油的賺錢機器。
在樑家內部,晚秋集團同樣是樑家人眼中的香餑餑,引起樑家各個內部勢力的垂涎覬覦,都想據爲己有,或將晚秋集團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在這種情況下,樑青竹一個不被承認的私生女,有什麼資格插手晚秋集團掌控權之爭。
“放心,該是你的,終究會屬於你,我會幫你完成阿姨的遺願,幫你奪回你父親留給你的遺產。”
吳凡霸氣的承諾,並向樑青竹透露他剛得到的消息:“你不知道的是,你父親當年在病危之際,曾經派人尋找到了你們母女的下落,他也終於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女兒。”
吳凡說出的話震驚了樑青竹,他繼續說道:“但當時樑承晚已經病入膏肓,已經無力掌控晚秋集團,晚秋集團的權力一部分在你父親當時的合法妻子,五大豪門王家之女的王豔手上,一部分在你的大伯樑承業手上。
爲了保護你們母女,樑承晚瞞下了這個消息,但私底下卻偷偷立下遺囑,將晚秋集團屬於他的部分股權,全部由你繼承。”
吳凡拋出的消息一個比一個震撼,遺囑的消息,甚至大部分樑家人和晚秋集團高管都不知道。
最後,吳凡斬釘截鐵的說道:“這些本該屬於你的,卻被樑家、被王豔竊取的,我會讓他們一一吐出來,
樑家逼迫你聯姻的事,也要付出代價!”
“可是,你不知道他們的強大……”樑青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晚秋集團的價值,而是擔心吳凡。
不同於離家十年的吳凡,從小在江北長大的樑青竹,並親自與江北豪門周旋過的她,深深的知道這些豪門的強大,他們控制着江北的方方面面,有着不可撼動的地位與權力。
而樑家作爲江北豪門中,站在絕頂的五大豪門之一,更是猶如大山般不可撼動。
特別是吳凡爲了她,同時得罪了葉家與樑家兩大豪門!
“木頭,我們走吧!我們到北方去,到葉家樑家影響不到的地方去,晚秋集團我不要了,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樑青竹帶着哭腔的哽咽,她不想吳凡去冒險。
儘管這些天來吳凡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解決了陳氏集團的問題,離開十年後回來的吳凡,似乎有着不小的勢力。
但同時與葉家和樑家這樣的龐然大物對上,她不可能不擔憂、不害怕!
“走?晚了!今天你這個賤人和姦夫誰也走不了!”
當吳凡想再次向樑青竹解釋自己的實力時,門口一個聲音尖銳、刻薄的女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