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太太說要給他們三百兩銀票,雖說那兩位“得道高人”極力掩飾着,但眉目之間露出的喜色卻是根本無法掩飾住的。
其他人都是被這兩個法師的手段給震懾住了,當然沒有察覺到這細微至極的變化。
黃廷暉從一開始便不相信幾人的把戲,他當然是觀察到了這細微至極的變化。
“多謝施主!”
“這惡鬼雖是被封印在黃紙之上,但假以時日,他若是吸收了足夠多的陰氣。”
“定然會破除封印,爲禍人間的!”
說到此處,那老和尚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仙長,可是有解決方法?”老太太着急的問道。
眼下這厲鬼的道行不過一般而已,已經是折騰的簡家上下不得安寧了。
若是日後這道行增長的話,怕是沒人能夠鎮住它了。
而兩位法師到時候不定能找得到,這般一想,那老太太豈能不着急呢?
“也並非沒有解決的辦法!”
“只是這般一施法的話,我二人的道行怕是又要損耗大半了。”
“這惡鬼的道行實在是太高,合我二人之力,也只能是勉強將其鎮壓!”
老和尚嘆了一口氣,卻是一動不動。
不過此言一出,其他人倒是明白了老和尚的箇中深意。
這般拿捏作態,不就是爲了錢財麼?
老太太也不是個含糊之人,她立刻對自己的僕人說道,“快去,再給仙長取五百兩銀子過來。”
“是,老太君!”
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
簡家作爲當地有名的大戶,名下更是店鋪、田產無數。
他們自然是不缺銀子的。
能將家裡的惡鬼盡數除去,花上再多的銀子也是值得的。
“還請老太君稍等片刻!”言罷,老和尚與那巫婆便開始準備起處刑惡鬼的法器。
畢竟這忽悠人的東西,可不能被旁人看到了。
至於其他人也單純的以爲這是仙家之術,當然是不會輕易給旁人看到的。
不過多時,有油鍋被準備好了。
至於老和尚與那巫婆二人,則是合力將“惡鬼”從封印的黃紙之中,轉移到了殘骨上。
只見那和尚伸出自己的手臂放在了滾燙的油鍋中 ,他試了試之後與衆人說道:“此油已開,施主,我們可以開始炸鬼了。”
說着,那和尚將附有鬼體的殘骨投入鍋裡。
只不過不一會,只聽殘骨被炸得“吱吱”鬼叫。
衆人聽到那“吱吱”鬼叫聲,一個個也被嚇得不輕。
老和尚連忙解釋道,“此乃惡鬼被油炸發出的聲音,諸位施主莫要慌張!”
聽到老和尚這麼一解釋,衆人這才安下心了下來。
畢竟老和尚可是能將手放入油鍋之中的神人,對於這等神人的手段,他們當然是信服不已了。
“真乃神人也,惡鬼也逃不出法師的手掌心!”
“惡鬼,讓你害我孫兒,如今被下油鍋烹炸,實是你咎由自取爾!”
“惡鬼除去之後,我家孫兒便可以恢復正常了!”
老太太聽着油鍋之中傳來的“鬼叫聲”,那心情可是無比的舒暢與痛快。
惡鬼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直到最後變得悄無聲息,逐漸消散乾淨。
這時候,老和尚方纔是與衆人說道,“惡鬼已除,簡家無恙矣!”
“夫君,這和尚好厲害,真的好厲害啊!”小丫頭兒被老和尚和巫婆的手段給震懾了一番,她拉着黃廷暉的袖口輕聲說道。
“你這個小傻瓜!”黃廷暉一邊笑着,一邊點了點小丫頭的腦袋兒,他與小丫頭兒說道,“旁人說是什麼,便是什麼呢?”
“這是封建迷信,都是用來騙人的!”
聽到黃廷暉這麼一說,小丫頭兒的眼睛都直了,“夫君,什麼封建迷信?”
“還有,這怎麼可能是騙人的呀?”
“這不可能呀!”小丫頭看着黃廷暉說道,她有點難以相信。
若非這句話是自家夫君說出來的,小丫頭兒說什麼也是要反駁上兩句的。
“廷暉,你說這是騙人的?”
“這怎麼可能是騙人的,仙人手段如此之厲害,怎麼可能是騙人的呀?”
不僅是小丫頭兒不相信,便是龔胖子也不相信。
龔胖子就站在黃廷暉的不遠之處,方纔黃廷暉與小丫頭兒的小聲言語,自然是一字不漏的落在了龔胖子的耳中。
這時候,黃廷暉卻是笑了笑,他看着龔胖子說道,“子成,我與你打個賭如何?”
“什麼賭?”龔胖子聽黃廷暉這麼一說,也是來了興致。
“我就賭這簡府的小公子,那老和尚肯定會說這惡鬼侵擾簡家小公子日久。”
“小公子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的,接着他們會拿出一個方子,說是鎮神安寧作用的。”
“只要簡家小公子按時服用上一段時間,他便會好起來!”
聽到黃廷暉這麼一說,龔胖子有些驚疑不定的說道,“廷暉,你與我這麼賭上一遭,我怕你是會輸得很慘的!”
只不過話音剛落,那老和尚就往前一步。
“老太君,這小公子被鬼怪侵擾許久,受了驚嚇!”
“雖說鬼怪被我二人殺死,但鬼怪的影響短時間內無法消除乾淨。”
“這是我二人的方子,只需要按照方子上的內容與小公子喝上一段時間,所有影響都會被驅散的!”
與黃廷暉猜測的別無二致,那老和尚簡直是將黃廷暉方纔與龔胖子的賭約內容,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怎會如此?”
“廷暉,你莫不是能掐會算!”龔胖子震驚無比的看向黃廷暉問道。
“我哪裡是能掐會算,不過是知道他們必然是會這麼說的。”黃廷暉笑着說道,“即便與我說的會有一些偏離,但也絕對是八九不離十的!”
“這是爲何?”龔胖子有些疑惑不解的問道。
“這個問題不難解釋,原因也是極爲簡單!”
“因爲呀!”黃廷暉突然往前邁了一步,他對簡家老太君等人施了一禮,“因爲這兩個老神棍,他們可不得糊弄出一些時間來,以方便自己及時跑路麼?”
這一次,黃廷暉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掩飾。
他看着衆人,聲音頗爲洪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