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接過玉簡,心中頗喜,當下與帷帳中女子行禮道,“多謝殿下賞賜。”
帳幔中女子含笑道,“青山雖是一縣之地,然多出俊傑,不可等閒視之。”
“薛魁首道術精湛,胸有全局,臨危不亂,今日得此大修手札,盼魁首厚積薄發,早日突破境界,名列仙榜,報效王庭。”
阿呆再行禮道,“薛鵬,必不負殿下期望。”
帳幔中女子微微點了點頭,隨後與蕭楚河、馬幽蓮讚道,“蕭生琴藝堪絕妙,幽蓮符筆再生花,本殿今日大開眼界,可並列第二,只可惜,大修手札只有一份,不過,本殿卻也不能讓兩位俊傑空忙一場,兩位皆是以技入道,本殿這裡也沒有什麼道法道術好贈送的,便各賜中品靈石三千,算作此次獎勵。”
蕭楚河、馬幽蓮聞言連聲道,“多謝殿下賞賜。”
“至於這位姜生,雖道術奇絕,但威力稍顯不足,位列第三,賞中品靈石一千。”
姜姓少年嘴巴一扁,有些不樂道,“多謝殿下。”
話音落,各有三名婢女託着玉盆走了過來,分發了獎勵。
獎勵發完後,四人也落了坐,而後有舞姬上臺歌舞表演。
阿呆還是第一次看歌舞,不禁多看了幾眼。
便見領舞的舞姬身穿紅色的月牙鳳尾羅裙,上身一條紅綢抹胸緊緊護住胸部,雪白的肚臍香肩都露在了外面,很是誘人。
起舞時,腰肢若細柳扶風,輕靈柔美,奪人眼目。
一張臉頰皎如明月,眼角眉梢,媚態十足,恍若秋水般的眸子時不時衝着他這個魁首俏皮地眨眨眼,長袖起舞,在阿呆的身前撩弄着。
阿呆睜着眼睛,半點不見初出茅廬少年的羞怯。
他細細地看着,覺得這舞姬實在是美,人美舞也美。
舞姬被阿呆看得嘴角笑意更濃,舞得更加美豔勾人。
一旁姜姓少年捅了捅阿呆笑道,“呆兄,你的眼睛都看直了,有那麼好看麼?”
阿呆一邊看着舞姬起舞,一邊笑道,“好看,好看,舞美人也美。”
姜姓少年聞言哈哈笑道,“呆兄真是性情中人,若是換做那些僞君子,明明心裡喜歡的要死,卻非要說什麼非禮勿視,口不對心。”
說到這,姜姓少年笑道,“呆兄,既然喜歡,要不要我晚上將她弄到你的房裡去。”
阿呆聞言一愣,他自然明白姜姓少年的意思,不禁搖頭失笑道,“雖說男歡女愛,人之常情。”
“但你我乃是修道之人,修真之路如履薄冰,而酒色最是迷人心智,擾亂心性,蒙人天機。”
“我觀之也是覺得其美妙,對這種美妙的喜歡,與喜蕭兄琴音相同,與愛馬大姐畫技無二。”
一旁馬幽蓮聽阿呆又叫自己馬大姐,狠狠瞪了一眼阿呆。
阿呆只是衝着馬幽蓮一笑,馬幽蓮轉過頭,不再看阿呆。
阿呆見了只覺得這馬大姐甚是可愛。
不過,還是舞姬更好看些。
歌聲越發悅耳動聽,舞姿越發撩人心神,阿呆繼續看着歌舞,諸人盡興飲着杯中酒,暢談着對於修真煉道的見解。
阿呆也簡單說了兩句,主要圍繞着關於如何明心見性,增強感應力的一些心得。
有些微薰的姜姓少年聞言大聲叫好,起身離開了坐席走到阿呆身旁,端起酒杯大聲笑道,“姜兄,不僅道術精湛,對於感應還有如此深刻的理解,我敬你一杯。”
阿呆見狀不禁搖頭失笑,“剛剛纔說完酒色迷人心,這小子就來敬酒,真不知道他方纔喊得什麼好。”
人家敬酒,他自然也得喝點,當下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姜姓少年喝的興起,抓起阿呆身旁的酒壺,給自己倒上一杯,又給阿呆滿上笑道,“這一杯,我還要敬呆兄。”
看了看杯中酒,阿呆真的不想再喝了,當下便道,“這喝酒可是要有由頭。”
姜姓少年笑道,“自然是有的,當日若非兄指路,弟如何能遇高士,這杯酒,必須喝。”
阿呆聞言心中有種衝動,想要馬上告訴少年,其實當日自己觀他目光炯炯,把自己當做高士,一副想要暢談三天三夜的樣子,自己嫌麻煩,這才唬他說,山中有高士。
不過,他也只能想想,這種實話是打死也不能說的。
於是阿呆笑笑舉起了酒杯,“我說嘛,那裡的雲彩多,肯定有高士,我沒說錯吧。”
阿呆話音剛落下,姜姓少年已將杯中酒喝盡了,阿呆只能硬着頭皮,喝了酒。
姜姓少年放下酒杯,乾脆就坐在了阿呆的旁邊,與那侍者喊道,“把我的酒拿過來,我要與呆兄暢飲。”
說着姜姓少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又給阿呆滿上道,“呆兄說得沒錯,若非呆兄,弟就與高士錯過了,這杯酒,我再敬呆兄。”
阿呆笑容陡然僵硬,自己的嘴真是欠啊。
阿呆舉起了酒杯,一揚脖,又將酒喝乾了,隨後笑道,“其實,還是姜兄運氣好,否則來來往往這麼多人,怎麼就姜兄遇到了,其他人卻是遇不到呢,如此看來,姜兄遇高士乃是機緣到了,與弟無關。”
姜姓少年聞言微微一愣,隨後神色有些凝重道,“姜兄,跟你說實話,此番前來青山縣,一是因爲家父當年就在此處仙考過,所以弟也想走走家父路,我要證明我比我爹強。”
“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家父找高士給我算了一卦,指着青山的方向說,我的機緣就在這個方向。”
“家父又讓那高士算了一卦問,機緣所指在何?”
“那高士又算了一卦說,機緣指是一個人,是我的福星,只要遇到他我將事事順利。”
“弟一直以爲,那個福星應該也是個高士,所以此行青山但見有高士必然下馬求教。”
“可這一路行來,弟連一個高士都未曾遇到,直到遇到呆兄後,經呆兄指點,弟一下就見到了高人。”
說到這,姜姓少年身子忽然一僵,睜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起了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