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非常的不甘願,但正如陳展所算計的那樣,面對着巨大的利益誘惑。
即使是陳帆明明猜到了陳展的打算,可是他依舊不得不努力按照陳展所謀劃的方向推動着。
“諸位!”
認命的陳帆,開口打斷了大家的議論。
“和雍朝的生意,究竟含有多大的利潤,我想在座的都肯定非常清楚。”
“雖然大家都不說,但是私下裡,哪一家沒有和北邊偷偷做生意?”
看到陳帆竟然挑明瞭原本隱藏在桌下的交易,所有人的臉色都開始不自然起來。
“而現在,就有一個轉暗爲明的機會,放在我們的面前。”
“如果抓住了這次機會,那麼以後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打通和雍朝的商路。”
“戲臺,折衝府都已經給大家搭建起來了,那麼接下來的這幕大戲,難道我們還怕他不成?”
“諸位,別忘了,如果光明正大的競爭,我們又怕過誰來着?”
“就算渝州這些苦哈哈,有折衝府在背後支持,可是折衝府難道還能替他們做生意不成?”
陳帆一番話,頓時說到了衆人的心坎裡去了。
“對啊,如果不算強硬的手段,在商業領域當中,我們怕誰?”
“就是,大家都按照規則來,那麼誰是我們的對手?”
“互市必須進行下去,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這個小陳將軍還算有魄力,可比曹亮那個老傢伙強多了!”
就在衆人熱血沸騰的時候,劉玉成看着風光都被陳帆搶走了,頓時面色不渝起來。
“嗯哼!”
裝模作樣的乾咳一聲,然後他才一幅大人物派頭模樣地,好心地提醒起來。
“諸位,或許這就是折衝府的算計,他們恐怕自己說不通朝廷,才讓我們幫他。”
“我們是不是可以拿這個機會,逼迫折衝府退讓一點,起碼把稅收降低一點呢?”
聽到劉玉成這個餿主意,在場大部分的人,都愣愣地看向了劉玉成。
這傢伙怎麼做到了整個位置的?
莫非是因爲屁股大?
做事情難道都不靠腦子麼?
對於現場瞬間寂靜下來,劉玉成還認爲衆人被自己的提議所震驚,頓時更加躊躇滿志起來。
看着洋洋得意的劉玉成,陳帆恨不得劈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裝了多少水?
“劉掌櫃的,互市建不成,對摺衝府有什麼損失麼?”
“呃……”
對於陳帆突然提出的問題,劉玉成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互市建不建,對於折衝府沒有一個銅板的損失,可是對於我們來說,就不一樣了。”
“誰損失大,誰損失小,劉掌櫃的難道看不到麼?”
被陳帆質疑,劉玉成惱羞成怒的立即反駁起來。
“我們做不成,難道折衝府就能做?他不是一樣得損失?”
看到這個腦袋徹底不清醒的傢伙,陳帆已經失去了給他打圓場的耐心。
雖然兩人都是內務府派系的,但是畢竟份屬兩個家族。
劉玉成又不是陳帆的兒子,何必要一直這麼照顧他呢。
所以,對於說話不過大腦的劉玉成,陳帆瞬間憤怒的懟了回去。
“折衝府要是想要做生意,還用得着互市?”
“或者說,劉掌櫃的認爲,你能夠在朝廷哪裡告上折衝府一狀。”
“給皇帝和朝廷反應,折衝府暗地裡和雍朝做生意?”
“……”
就算再白癡,恐怕劉玉成也知道,陳帆所說的話,完全就是諷刺他自不量力。
可是面對折衝府這個龐然大物,別說他一個劉家的旁支了。
恐怕就是劉家的家主,跑到皇帝哪裡告狀。
皇帝也會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更有很大的概率,給告狀的人按上一個污衊的罪名。
畢竟皇帝已經停止了多年對於折衝府資助的事情,早已經人盡皆知了。
怎麼?
不給人家錢,還不準人家自己弄?
更何況,作爲西北的屏障,皇帝甚至都沒有和折衝府翻臉的底氣。
皇帝沒有,難道那些文官就有?
要是有的話,也不會任由折衝府兩次清洗他們在渝州的勢力了。
當衆丟了這麼大一個臉,劉玉成氣得臉色都憋地通紅,用仇恨的目光看向陳帆。
如果目光能夠殺人的話,陳帆此刻已經被碎屍萬段了。
而這個時候,劉玉成也忘記了,陳帆之前已經多次爲他解圍,多次伸出援助之手的恩情了。
面對無能狂怒的劉玉成,陳帆甚至都懶得理會這個腦袋不清醒的傢伙。
面對着寂靜不言的衆人,陳帆大聲的提議起來。
“諸位,這是我們邁上一個新臺階的開始,我們必須牢牢的把握住這個機會。”
“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齊心協力,督促本家,全力推動互市的建立。”
“成敗在此一舉,請諸位一定全力以赴!”
“好!我這就給京城寫信!”
“對,陳掌櫃說的是,現在就是關鍵的時候,讓這些泥腿子,見識一下我們的力量!”
“贊同……”
看着鬥志昂揚地衆人,提議者陳帆反倒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他擡頭看向了折衝府的方向,心裡感到有些憋屈難受地很。
因爲他深信,自己的所作所爲,都是在那個小陳將軍的謀劃當中。
一個互市的提議,就引誘的他們這些大家族爲了利益,爭相爲他所用。
甚至不惜發動朝中的力量,也要幫助折衝府達成目的。
這裡面涉及的利益,事關各個方面,而且規模巨大,相信任何一個勢力都捨不得放棄。
這基本上就相當於,陳展在所有人面前畫了一塊肥肉,又抱出來一個豬仔。
然後很明白地告訴所有人,要想吃肉,就得先把他這個豬仔養大了。
如果對象是一羣極度剋制的人,那麼陳展的算計根本不可能得逞。
問題是,身爲其中的一員,陳帆非常清楚,所謂的世家、勳貴、高門大戶,就是一羣永遠都離不了肉的財狼。
面對着陳展一手畫下的肥肉,一手拎着砍人的方天畫戟。
這些財狼要想吃到肥肉,就只能乖乖地按照陳展的安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