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這麼厲害的麼?”
“你知道個屁,想當初陳將軍帶着八千罪軍營,硬生生地吸引住了雍朝的注意力,爲折衝府製造了突襲的機會。”
“那一戰,八千罪軍營硬生生打成了三千,陳將軍更是以一己之力,砍殺了一千多雍朝將士。”
“否則,你以爲罪軍營憑什麼拿首功?憑什麼全營脫罪成爲無罪之身?”
“我的乖乖,這麼厲害的嗎?簡直都不敢相信。”
“這麼厲害爲什麼之前沒有聽說啊?”
“你知道什麼,那是因爲陳將軍在謀劃大事,爲了給折衝府掙錢,所以甘願隱姓埋名,帶着罪軍營回到了陳家村。”
“要不,你以爲我們這麼多人修路,折衝府哪來的錢給我們管飯,還是一日三餐。”
“唉,你不說我都沒有注意到,折衝府最近好像有錢了啊……”
“我告訴你吧,我的三哥的岳父的小舅子的表弟是折衝府裡的官吏……”
隨着陳展開始接手摺衝府的事務,曹亮也解鎖了對於往日陳展的事蹟的封鎖。
並且有意地在背後推動着各種傳聞,用來打響他的名氣。
尤其是在修路的這一個月裡,基本上整個渝州的百姓,都是以集體的方式整日勞作。
所以,就充當了最佳的宣傳平臺。
而陳展從陳家村的磚窯開始,到後來轉戰數百里突襲大草原。
一些列的事蹟,都已經成爲渝州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隨着談論參與的人越來越多,陳展在百姓心目之中的地位,也驟然開始拔高。
基本上在渝州,已經成爲新生代最爲耀眼地存在。
當第一波宣傳慢慢隨着時間平息,所有人都以爲生活將再次陷入到了平靜之時。
一份來自於折衝府的公告,卻在整個渝州又激起了千層巨浪。
“茲慮缺量之危……現招募空閒無田的勞力……進行開荒墾田……”
“但凡是開荒達到十畝以上的,將免除整年的所有徭役……”
“開墾荒田達到三十畝的,將免除三年之內的所有徭役,獎勵白銀十兩……”
“對於開墾達到五十畝的,將會免除五年徭役之外,特別獎勵十畝田地,二十兩白銀……”
讀着城牆上貼着的折衝府公告,一時之間,所有人心潮澎湃起來。
不限男女老幼,這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福利啊。
莊戶人家,最爲擅長地本事是什麼?
不就是耕田種地麼?
看着上面最優惠的那條五十畝地,雖然對於一個人來說,絕對是一個難以逾越的高峰。
一個人的精力可能不行,卻可以和其他人合作啊。
而且耕田對於大家來說,是一種人越多,越省力地活計。
一個人單獨幹,估計每年二十畝就有些難度了。
可是十個人以上的規模,相互合作,相互幫助的話,大家只要齊心合力,那麼平均到每個人頭上,三十畝都不是太大的困難。
這就是協作勞動的巨大促進作用。
如果說是其他的方面,這些老百姓還真不敢多言,但是涉及到種莊稼方面,他們可是行家裡手。
絕對知道怎麼做才能花最小的力氣,做出最大的成績。
那個五十畝的最高獎勵,估計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達不到,也就是給大家一個火熱的盼頭。
但是三十畝的卻是完全沒有沒有問題的。
這都不是這片公告火熱的根本原因,畢竟,很多的人,都要照顧自家的田地。
更何況公告明確地說了,要想報名,領取生產工具良種的,都必須是沒有田地的人。
當然對於有沒有田地的界限,折衝府還專門做出了特別的說明。
那就是按照人均五畝的數量,但凡少於這個數量的家庭,就可以抽出多餘的勞動力,參與到這個活動當中。
但是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
如果說這個公告在普通百姓的羣體當中有多麼火熱,那麼在地主和大家族的圈子裡就有多麼的讓人厭惡。
“這陳家小子,簡直就是可惡至極!根本不給我們活路了?”
在陳展的老家南陌縣,此時四大家陸、林、張、王齊聚一堂。
這個時候大家也顧不上往日的恩怨,甚至連平日裡都不大理會的王仁,也拉了過來。
而相比其他三家,作爲耕讀之家的林家纔是受到影響最大的。
畢竟其他三家都還有着不少的下人,可是唯獨林家,因爲走得是耕讀詩書之家,所以家裡的下人也就小貓三兩隻。
和其他的家族憑藉勢力和財富強大不同,林家是養望於民,是憑藉着往日裡的在百姓心目之中的聲望而延續家族的。
也就是大家所說的名門望族。
他們和那些世家、勳貴、地主都不同,相對而言,在老百姓心目當中的印象分更高一些。
屬於統治階層當中,最爲清貴的讀書人家族。
但是同樣有着其他三家所沒有的短板,那就是抵禦風險能力弱小。
就比如這次,一旦老百姓碰到了巨大的利益選擇,他們的聲望不足以支持家族的發展之後。
他們的弱點就被無限的放大。
想到家族當中數千畝的良田,竟然因爲即將召集不到長工而荒廢,林福祿就氣憤填膺,剛一落座就對着陳展破口大罵起來。
而對於林福祿的憤怒,其他三家都沒有立即開口。
哪怕是曾經和陳展有過節的王仁,此時都盯着眼前的茶水,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
和猶自帶着幾分自傲的林福祿不同,其他三家憑藉實打實的實力和底蘊發展起來的家族。
反而更能夠體會到陳展的威勢,尤其是和陳展有過節的王仁,只恨不得將自己隱身起來。
哪裡還會沒事往上湊,給自己找麻煩啊?
如果不是害怕陳展找他的麻煩,恐怕王仁早就上門賠禮道歉去了。
既害怕又擔心,所以也造成了幾年過去了,王仁就裝鴕鳥一樣,當做曾經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裝聾作啞。
但是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麼?
陳展只是不希望打亂自己的佈局,否則早就帶着罪軍營上門討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