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城裡所有的民生情況,和蒙華這個知府反倒沒有多大的關係。
畢竟他除了督導和監察權之外,沒有任何地管理權利。
可以說除了噁心噁心折衝府和安縣縣令之外,他基本上沒有任何的權利。
當然這是在一般的情況下來說的。
像蒙華這樣,直接有着一個丞相老師存在的,他又能越過職權範圍,對着不屬於他管轄的範圍指手畫腳。
結果就會造成,有功勞必然有他一份,有過錯的話,那麼只能原本負責的人背了。
以前蒙華一直就是這麼幹的。
這也是爲什麼曹亮在有錢之後,竟然直接劃撥過去相當於過去一年軍費的白銀過去。
雖然大家都沒有明說,但是實際上就是掏錢買平安罷了。
但那是曹亮的打算,陳展卻不想平白無故的把屬於自己的分給別人。
而陳展的騷操作,讓劉望這個安縣縣令看到了擺脫蒙華的希望。
所以在陳展開口說話之後,立即一幅捧哏的模樣,一本正經地詢問起來。
面對識趣的劉望,陳展也非常高興,當下一幅溫和的表情,對着劉望詢問起來。
“不知道這位大人是……”
“不敢當將軍大人的稱呼,在下劉望,現任安縣縣令!”
作爲州屬縣令,劉望也是高配的六品,但是卻依然低於陳展地五品武將。
雖然文武不同屬,但是彼此關係融洽的時候,品級高低就能夠作爲交往方式的依據了。
“原來是劉縣令啊,久仰了!”
“陳將軍客氣了!”
“嗯,說道這個商稅,大家都知道,老百姓種地,要交賦稅,同樣地道理,商人經商,當然也要交商業賦稅了!”
聽到陳展的解釋,原本還有所期待的劉望,頓時感到失望至極,不過他是耐心地爲陳展解釋起來。
“將軍有所不知,但凡是商家經營,都將在衙門裡備案,每年都給縣衙繳納了一定的稅銀了。”
“那麼劉縣令,是否方便告訴在下,這部分稅銀是多少呢?”
對於陳展的問題,劉望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每年一家商家繳納稅銀三兩。”
“那麼劉縣令,對於白家這樣的大商家,和普通的本地小商家,繳納的稅銀也相同麼?”
“當然相同啊!”
聽到陳展的問話,劉望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他不認爲這有什麼可爭議的。
但是誰知道就在他給出答案之後,陳展就緊跟着來了一個當頭一棒!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了!”
聽到陳展的話,劉望不經意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對方。
“不知道陳將軍,能夠給下官解惑,這裡面有什麼問題?”
還以爲陳展是找茬的,所以劉望的稱呼都拉開了距離,變得客套起來。
而對於對方的口氣變化,陳展卻沒有任何地在意,反而耐心地給對方指出了關鍵的所在。
“劉縣令,一個每年收穫五千兩的商家,和一個每年收穫五兩紋銀的商家,繳納的稅銀竟然一樣,你竟然覺得這中間沒有問題?”
“可……可朝廷就是這麼規定地啊?”
雖然也覺察出這其中的不妥,但是正如劉望所說的那樣,稅銀是朝廷的律法所制定的。
一般情況下,當地的官員是沒有權利改變的。
“朝廷的規定是朝廷地規定,但是別忘了,咱們大將軍還擁有節制地方一切政務的權利呢。”
“那麼徵收稅銀算不算地方政務?”
“呃……算!”
“那麼徵收多少,算不算地方政務呢?”
“算……吧?”
看着陳展的面色,劉望的回答多少有些遲疑。
但是陳展既然能夠說出這些話,那麼肯定是有備而來的。
“那麼三兩白銀的稅收是怎麼來的,朝廷的政令當時是怎麼規定的?”
聽到陳展的提問,劉望作爲一個心思還放在百姓的官員,對於這些當然是胸有成竹。
“大乾律令,凡行商之家,官府當徵收一定數額的白銀爲稅。”
“然後戶部每隔十年就會給出一個固定的數額。”
聽到劉望的話,陳展面色瞬間露出燦爛的笑容出來。
“看,劉大人,大乾律令是規定徵收一定數額的白銀,那麼一定數額是多少呢?”
“大乾律令沒有做出明確規定!”
“而至於戶部給出的數額……”
“那關我們折衝府什麼事呢?”
“別忘了,我們折衝府屬於兵部管轄啊!”
“啊???”
聽到陳展的一番狡辯,劉望瞪大着眼睛,失神地望向陳展。
而周圍原本不過是看熱鬧的那些將軍,此時都一臉古怪的看了過來。
就連一直裝睡觀察的曹亮,都睜開了雙眼,一幅驚恐地表情。
這……
戶部和兵部還能這麼分麼?
以往在這些人的心目當中,無論什麼兵部、戶部、甚至連工部,都是他們所惹不起的。
因爲那代表着朝廷,是皇帝意志地延伸。
可是如今卻有一個人,竟然告訴他們,兵部是兵部,戶部是戶部,完全不相干。
他們多少有些無法接受。
“這……這……陳……陳將軍……”
看着陳展那張年輕地過分的面龐,劉望磕磕絆絆地開口說這話。
“這不……好吧,戶部……和兵部……難道不都是朝廷?”
看着周圍一圈人都是一臉無法理解的表情,甚至連曹亮都不再僞裝了。
陳展搖着頭,一幅你們這些人都是鄉巴佬,見識太少的樣子。
讓大家面色羞愧的幾乎將頭插到桌子下面去。
“劉大人,每個大乾百姓繳納賦稅,是不是應盡的義務?”
“對!”
雖然不知道陳展又想做什麼,但是人家說的話確實是正確的,所以劉望也沒有理由否認。
“那麼折衝府的所有士兵,是不是大乾的子民?”
“是……是!”
大概猜到陳展要問什麼的劉望,回答地有些遲疑,但是還是無奈地做出了回答。
“那麼劉大人,你爲什麼不到軍隊裡去收納賦稅呢?”
“要知道,有些人可是獨門獨戶,就像是曾經的我一樣。”
“你敢向他們徵收賦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