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大夥兒等了半天,就是連一絲威風都沒有。
當陳展的視線放在最後一名行者,也就是三人之中地位最高的那個“尊者”身上。
只見一股黃色的液體,伴隨着一股刺鼻的氣味,從他的身下傳了過來。
但是陳展根本就沒有任何停手的意思,擡了擡下巴,對着旁邊的士兵示意起來。
士兵頓時會意,拎着最後一名行者,直接來到了香案之前。
“來,這位尊者啊,你們不是昊天上帝的使者麼?”
“記得趕緊督促一下昊天上帝,讓他表示一下麼?”
“就算沒有什麼電閃雷霆,下一場雨也行啊!”
“當然,要是神仙親自降臨,那就最好了!”
一副神神叨叨地樣子,陳展嘟囔完之後,手中利劍一揮,然後就將最後一名行者的腦袋砍了下來。
既然是裝樣子,那麼就裝全套,砍下了最後一個行者的腦袋之後,陳展並沒有立馬完事。
而是擡起頭看着天空,做出一副繼續等待的樣子。
別說見識過陳展惡劣性情的罪軍營了,就是陳家村的村民和一幫子小傢伙。
此時都一個個瞪大着眼睛,看着陳展那樣子,彷彿在看一個珍惜保護動物一樣。
被一衆奇怪的目光實在盯得有些受不了之後,陳展這才低下擡頭的腦袋。
還一副非常遺憾地表情,那神態,彷彿見不到神仙非常遺憾似的。
拍了拍手,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之後。
陳展才一副悲痛的樣子。
“看來這個世界上,要麼神仙很忙,根本就顧不上咱們這些信徒。”
對於陳展的話,很多人都忍不住開始撇起了白眼。
信徒?
就你?
要是信徒都你這樣的話,估計就算是有神仙,都會被氣死好幾回了。
“要麼就是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神仙。”
“否則,我都送了三個使者上去了,怎麼不見神仙有個動靜呢?”
所有的鋪墊都做好了之後,陳展到了現在,終於圖窮匕見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可見,不管這世界上有沒有神仙,這所謂的普度教都是騙人的玩意。”
“是誰讓我們擁有了現在的美好生活呢?”
“是我們自己!”
“是我們用自己的雙手,通過辛勤地勞動,獲得瞭如今的財富,如今美好的一切。”
“是誰讓我們擁有了如今太平地日子呢?”
“不是神仙,甚至不是皇帝老子,而是我們渝州的千萬百姓。”
“是我們自己拿着刀劍,拼了老命,纔將雍朝的蠻子趕走的。”
“使我們的兒郎們拿着性命,打跑了敵人,才獲得瞭如今的太平生活。”
“靠天靠地,靠別人,都不如靠我們自己!”
“所以,以後要是碰到這種騙人的玩意兒,就直接將他們的腦袋砍下來。”
“想騙我們把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財富雙手奉上,想騙我們把他們當神仙供奉?”
“沒門!!!”
“所以,今後要是有人再神神叨叨地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有神仙,那就幹他丫的!”
終於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陳展這才讓大家都散開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來兩個人,把這三個傻逼玩意給埋到溝裡面去,省的嚇着了孩子們!”
“噫……”
原本正離開的衆人,聽到陳展的大聲嚷嚷,頓時齊齊發出了震天的噓聲。
“我才發現,展哥兒竟然還有這惡趣味?”
“是啊,以往我還以爲這是一個老實孩子呢,沒想到,嗯……”
“展叔這是拿我們尋開心呢,是吧!”
“……”
聽着村民們開始紛紛聲討他起來,陳展慌忙扭頭就朝着軍營跑了過去。
這裡面有很多是他叔伯嬸孃的,打罵不得,甚至都說不得。
陳展也知道今天自己行爲有些過火了,所以趕緊躲了起來,生怕衆人找他算賬。
看着陳展那狼狽的身影,大傢伙才發出了哄天的笑聲。
而軍營裡的士兵們,看到以往兇猛的統領,竟然還有這麼狼狽的一面。
頓時一個個都憋着笑,面色都變得通紅起來。
沒有理會這幫不省心的傢伙,陳展走到了軍營裡自己的大帳裡面,拿出一塊絹布開始寫起了文書。
“關於在渝州境內驅逐普度教派的建議……”
“國之將亂,必有妖邪,今有普度教派,妖言惑衆,鼓動百姓……”
“建議將所有普度教派定爲邪教,驅逐出渝州境內……”
“至於是否向朝廷稟告,則由大將軍自己決定!”
蓋上了自己的大印,然後放入一個竹筒當中,再用蠟油封住了開口。
走出大帳之後,拉着那名叫大牛的親衛,陳展當即交代起來。
“帶上三五名兄弟,快馬加鞭趕往州府,直接將這封密信送到州府衙門去!”
“記住,通過正常渠道,直接送到州府軍衙,不要去大將軍府上。”
“遵命!”
“小黑,三福,阿寶,你們三個跟我去州府一趟……”
接過了竹筒,大牛轉身招呼了三個親衛,就朝着馬廄跑了過去。
之所以直接通過正式渠道,向着曹亮稟告,陳展也是希望能夠引起大乾朝堂的注意。
畢竟,這種宗教模式的鼓動,往往禍患的都是底層的百姓。
雖然對於大乾的派系鬥爭感到不滿,但是陳展也不希望大乾來一場“黃巾之亂”模式的災禍。
那樣的後果,將是十室九空,民不聊生的災難。
當然,大乾朝堂那幫官老爺,到底聽不聽從陳展的建議,那就不是陳展所能決定得了的。
難道在華夏曆史上,太平道的發展,張角的異常舉動,漢朝那些官員和世家都不知道麼?
恐怕這些人都是打着見不得人的注意,就算是知道了也裝作不知道罷了。
大漢官員的選擇,造成了黃巾之亂。
而大乾官員如何選擇,那就要看上天的安排了。
畢竟今日因明日果,誰造的孽,畢將報復到誰的頭上。
當整個天下大亂的時候,誰都逃脫不了這場災禍。
只要渝州不亂,只要和陳展沒有關係,其他的,天要下雨孃要嫁人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