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叫我過來是……”
雖然猜測出曹亮地打算,但是曹興卻並沒有多嘴,依然恭敬地詢問着曹亮。
“嗯,展哥兒那邊可以長期的大量生產,所以就像將這門生意交給折衝府來做。”
“然後銷售所得利潤,最後四六分,折衝府佔大頭,你呢,有什麼打算?”
曹亮將內情稍微透露了一點之後,就將問題拋給了曹興。
這些事情並非曹亮所擅長的,所以他直接就將難題交由曹興和陳展來解決。
無論商量成什麼樣,只要不鬧翻了,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更何況他可以最後把關,要是遇到爭議的問題,纔可以調解。
雖然兩家現在基本上都快算是通家之好,但是因爲陳展是找折衝府做生意,而不是曹家。
所以曹亮才交由曹興和陳展商議。
至於說爲什麼不和曹家合作,曹家現在都面臨着前途未卜的危機。
錢財不僅不是重要的東西,反而對於衆矢之的的他們來說,是一種禍害的根源。
反倒是一旁的曹金玉,一臉興趣地湊了過來,聽着兩人在那裡商議。
“曹管家……”
“叫啥曹管家,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在叫曹旺那廝呢,直接叫興叔!”
陳展剛開口就被曹興打斷了,用親近地口吻說道。
他們這些曹府的下人,其實都是曹家的親衛兼職,並非是賣身爲奴的下人。
加上世代爲曹家服務,所以曹金玉兄弟等人,都以叔伯禮節對待。
而今讓陳展這麼叫,不是看不起他,反而是拿他當自己人看待。
陳展也沒有那麼不識趣,當即自然地就改變了稱呼。
“興叔,不知道目前,折衝府的一些商業收入,都是通過什麼途徑來的?”
因爲陳展既是自己人,還是折衝府中的一名將軍,所以曹興也沒有隱瞞地打算。
“目前來說,折衝府所有的收入都有三個方面。”
“第一個是基礎,那就是整個渝州的賦稅,每一年基本上都是固定的秋後收繳。”
“但是這一塊反而是最少的,每年下來都不到十萬兩白銀。”
“沒有辦法啊,朝堂上那些大人看上去那麼大方,讓大將軍軍政全管。”
“但是也不看看,之前沒有大將軍管理的時候,渝州那糜爛的情形。”
“這兩年都還好,雖然還是大乾十三州最差的那個,但是起碼已經初步穩定了。”
“總比之前名義上屬於大乾,實際上確是大乾和雍朝的戰場。”
說到這裡的時候,曹興也是一臉地唏噓神色。
“這也是大將軍本來就是渝州人,對於大家都懷有慈悲之心,否則哪會收這麼少!”
是的,最窮的渝州,戰略之地最爲重要的渝州,反而是大乾十三州,老百姓繳納賦稅最少的地方。
聽到曹興地感慨,陳展的興趣升了起來,饒有興味地追問了起來。
“興叔,怎麼聽你這意思,其他州的老百姓反而過的不好?”
“那當然了,雖然渝州有兵役,但是同樣有戰功,只要有付出就有收穫。”
“可是一旦沒有了戰爭的威脅之後,渝州的賦稅就是最低的,起碼百姓能夠吃飽穿暖。”
“哼!”
說到這裡曹興的臉色忽然陰沉起來,從鼻子裡憤怒噴出一聲冷哼。
“都時朝堂上那些該死的貴族老爺們,如果不是他們加強了路引的管制,那麼渝州也不會只有這麼一點百姓。”
雖然沒有完全聽明白,但是就是猜測,陳展也猜了出來。
人都是趨利的,渝州如此少的賦稅,估計讓其他地方的百姓非常心動。
渝州百姓繳納的賦稅,是其他十二州繳納賦稅的平均數,二分之一都不到的程度。
所以很多百姓剛開始就向着渝州遷移。
至於說戰爭的威脅,總不能每天都打吧?
再說了,大不了多生孩子就行,說不定運氣好,掙一個軍功,那可就賺了。
這也是爲什麼這麼多年,一直打,一直打,渝州卻依然沒有打爛的重要原因之一。
因爲在渝州,雖然有危險,但是老百姓卻有活路。
而其他州的百姓,尤其是那些富裕的州,老百姓幾乎都要賣兒賣女才能活下去。
所以也就造成了,江南成爲整個大乾奴僕最爲興盛的地方。
而同時爲了限制治下的百姓,外套,文官集團加強了路引的管制。
大乾之前的路引,更多的就是一個外出時身份的憑證。
可是如今,一旦巡查,沒有路引的話,那麼就會直接抓了起來。
而對於普通人,官府將不再隨意發放路引。
這就造成了,但凡是那些有路引的,無不是大家族的勢力範疇。
而想要路引外逃的窮苦百姓,卻只能坐在家中忍受着官老爺的一層層剝削。
但即使是如此,也經不住有些人偷跑。
尤其是渝州臨近的濟州、甘州、西州等地。
每年都有一些青壯,躲過官府的干擾,直接進入渝州地界。
而一旦進入到渝州地界,那麼渝州的兵府就會直接分配一些田地讓百姓耕種。
其他州的官府不是沒有想過設關卡來限制。
但是得到了消息的曹亮,直接讓折衝府的騎兵就衝過去來了一個直接平砍。
至於說朝堂地責難,曹亮則很無賴地表示。
要麼朝堂每年將我的賦稅補足大乾平均水準,要麼各位部堂就閉上嘴巴!
和錢相比,面子算什麼?
所以朝堂的聲音就迅速地消失了。
一看沒有了身後的依仗,但凡是緊靠渝州的官府,就都立即加大了管控的力度。
有的地方甚至實行了連坐的制度,這讓百姓更加怨聲載道。
但是這些都直接被文官們無視了。
可以嚴格地說,大乾如今已經成爲了一個乾燥的火藥桶,稍微有點星星之火就會直接原地爆炸。
而目前充當救火員的,就是太上皇趙武和皇帝趙崢兩父子。
沒有辦法,誰讓江山是他們自家的呢。
至於說那些文官集團的官老爺,很抱歉,一羣賤民而已,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有這功夫,還不如抱着小桃紅,小麗華之類的喝着幾口花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