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看目前罪軍營佔據的份額這麼多,但這都只是暫時的。”
“未來我們還要給折衝府分一些,而這部分的份額就要從罪軍營這邊出。”
說到這裡,陳展加重了說話的語氣。
“白花花的銀子大家都喜歡,但是有錢也得有命花不是!”
“食鹽的利潤實在太大,不是我們陳家村,以及罪軍營可以守得住的。”
“大家可以想一下,如果未來,別人知道我們能夠從鹽礦之中提煉出食鹽來。”
“那麼他們會不會放過我們,會不會想把這個方子搶走?”
“尤其是朝廷裡面的那些大官,甚至是皇帝,他們會不會爲了搶奪我們手裡的方子,而對付我們?”
“所以,我們必須給自己找一個後盾,一個可以扛得住壓力的後盾,那就是折衝府。”
“接下來就是第二點,那就是保密的問題。”
“今天之所以讓大家都在這裡觀看,是因爲我們都是自己人,這份生意也都是我們每一個人的。”
“但是財帛動人心,哪怕我們找折衝府做後盾,但是能夠保密,我們還是要儘量保密的。”
“如果一旦泄露出去了,那麼未來別人就會因爲秘方,而威脅我們的生命安全。”
“所以,請大家保密,請大家互相監督,最好不要在外面談論這個事情。”
其實之前陳展也考慮過保密的問題,但是經過一番思索之後,他覺得誰都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只要他讓別人參與進來,那麼就有泄露秘密地可能。
除非他一個人能夠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
讓別人做事,還對別人保密,這絕對不是長久之計。
更何況,今天陳展大大方方地在衆人面前,將過程展示出來,其中的原理,別人也未必知道。
更何況用錢財和秘密,把陳家村和罪軍營所有的人,都捆綁在了一起。
那麼從陣營的劃分上來說,這些人就先天性的和陳展站在了一起。
如果只是爲了掙錢的話,那麼陳展大可以將所有環節拆開,然後分段進行加工。
但是陳展自始至終都沒有忘記,錢財並非是他的最終追求。
如何一步一步壯大自己的實力,拉攏身邊的人,纔是陳展心目中最重要的事情。
有了今天這一出表演之後,相信未來不管是陳家村,還是罪軍營的將士,都會在心裡潛意識地將陳展劃撥到自己人的那一邊。
任何利益的捆綁都不會長久的,任何感情的捆綁都不是保險的。
而綜合方式的捆綁,纔是最爲妥善的方法。
就在陳展的話說完之後,老族長陳連仲也在重孫陳虎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來到了陳展的身邊。
“大家都聽到了展哥兒的話了!”
“罪軍營的將士們,老頭子管不了,也不屬於我管,但是咱們村……”
老族長那雙渾濁的眼眸,瞬間放射出凌厲的光芒。
“要是讓老頭子知道,哪一個兔崽子做出了對不起大家的事情,那就一切按族規處置!”
“還有那些嘴碎的,愛喝酒的,都給老頭子閉緊自己的嘴。”
“要是讓老頭子聽到,有誰在外面胡咧咧的話,哼!!!”
雖然陳連仲沒有說明,但是陳家村的村民,無論是以前的老人,還是新加入的,都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顫。
要知道在這個講究皇權不下鄉的年代裡,族規就是最高的法律。
有時候要是犯了衆怒的話,家族甚至都不會給你被法律懲處的機會,直接用族規來處置。
所以,在鄉下的百姓心裡,族規纔是大於天的存在。
當然,陳展也沒有指望這生意能夠賺一輩子。
別說一輩子了,能夠賺三兩年,就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在陳展的規劃當中,從大乾十三州當中除了中州的其他州入手。
先期不要着急,慢慢積攢出一大批食鹽,大約五十到一百噸的數量。
然後先從偏遠地州開始傾銷,利用利益捆綁的方式,尋找出一批合作商出來。
然後儘可能地拉長被朝廷發現的可能。
等到最後實在隱瞞不住的時候,再狠狠的出一批貨,直接鋪滿整個大乾。
到了那個時候,即使大乾朝堂逼上門來要秘方。
陳展早就已經賺得盆滿鉢滿了。
更何況,即使迫於形勢交出了秘方又如何?
哪怕把秘方給了朝廷,他們還是可以繼續偷偷賣的。
反正後面有着折衝府支撐着,更何況,食鹽的生意如果做不成,那麼他還可以做其他的生意。
比如玻璃這個大殺器。
當然,水泥、高爐鍊鋼等終極武器,在沒有完全掌控一方勢力之前,陳展是完全不準備拿出來的。
那樣只會給別人做嫁衣裳,這樣的蠢事,陳展才不會做呢。
不過,目前來說,最大的難題,就在於,如何做好前期的保密問題。
陳展是如何都不會小看資本的嗅覺。
他敢打賭,一旦有了如此純度高的食鹽出現,哪怕再偏遠的地區,那些大家族都會聞風而動。
到了那個時候再找折衝府合作的話,就多少有些被動了。
畢竟,就目前來說,不管從哪一個方面來看,曹亮對待陳展都可以算是足夠大度了。
更別說兩人還有着聯姻的協議在。
想到這裡,陳展忽然才發現。
因爲忙碌的原因,到現在他都還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王月娥。
一想到即將要面對的場面,陳展的頭皮就有些發麻。
無論如何,他都不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做不到別的男人那樣,理直氣壯地左擁右抱。
不過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磨磨蹭蹭地,在王建業哪裡裝模作樣到了天黑之後,陳展只好硬着頭皮向着家裡走了回去。
“郎君,回來了,飯已經做好了,就等你呢!”
看到陳展回來,王月娥頓時送上一個溫暖的笑容,然後拿着一塊乾淨的粗布,幫着陳展拍着衣服上的浮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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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我來!”
接過了王月娥手中的粗布,陳展在身上拍了拍,就看到了王月娥端着一盆乾淨的水放在跟前。
“郎君,你先洗把手,我去盛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