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鬥爭,最後的底線,纔是肉體消滅。
一旦到了這個地步之後,那麼必然是雙方不死不休,只能留下一方。
而曹亮清洗掉渝州的文官和世家容易,但是大乾還有其他十二個州的文官和世家呢。
可以說,曹亮簡直就是捅了一個馬蜂窩,而且還是鎖定的那種。
然而還不等陳展從震驚當中,清醒過來,曹亮就又接連說出了讓曹亮震驚的話。
“我家大小子,那個被我視爲曹家繼承人的孩子,很早就在戰場上被冷箭給算計了。”
“然後爲了報仇,我投靠了當今陛下,可惜皇帝也要受制於人。”
“於是我自己動手,將整個渝州的文官、世家和勳貴,全都清洗了一遍。”
“但凡是有嫌疑的,在那件事情當中有牽連的,我血洗了他們滿門,爲我兒陪葬。”
雖然曹亮的個子不高,武力也不強大。
但是陳展卻從曹亮的話中,體會到了一種無敵的氣勢。
那種和所有人爲敵的睥睨無雙的高傲和豪情,讓陳展都爲之側目。
要知道,陳展之所以覺得自己能夠闖蕩天下大部分地方,是因爲他那無敵的武力。
這是誰都奪不走,搶不掉的完全屬於陳展自己的底蘊。
可是曹亮的憑藉是什麼?
折衝府?
那是大乾地財產好吧?
如果現在皇帝要殺曹亮,那麼恐怕沒有多少人會鐵了心的跟隨他,頂多對着皇帝發出幾聲怨言罷了。
但是如果說要想大家拿出全部的身家性命,都跟隨曹亮,一起對抗皇帝。
那就只能說是曹亮想多了。
“所以,從那之後,皇帝就光明正大地在我身邊派人監視。”
“當然,名義上說的很好聽,是爲了保護我的安危。”
“我一個折衝府的大將軍,如果安危都保障不了,那麼渝州憑什麼安然無恙?”
聽到這裡,陳展忽然明白過來。
剛纔那個親衛爲什麼那麼奇怪,弄了半天,人家是皇帝派來監視曹亮的。
那麼,自己這算不算是爲曹亮擋災了?
沒有扭頭,陳展回想了一下之前的那名親衛,沒有感受到什麼威脅。
估計也就是一戟的事情,哦,那就沒事了!
“大將軍說的就是剛纔那個廢物?”
一個眼神都能嚇得不跟上來的傢伙,能夠有多麼強大的意志和實力?
所以說起來,陳展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呵呵,也就是隻有陳將軍纔有資格視別人如無物,那可是御林軍的副統領!”
副統領?就這?
陳展忽然對於大乾的實力,產生了深深地懷疑。
不過,這些都和他有什麼關係?
到了現在,能夠讓他忌憚的人已經不多了。
尤其是有了罪軍營明確的支持之後,那麼能夠被他重視的人,就更加少了。
可是很明顯,眼前的這位就是其中之一。
畢竟哪怕立功被提拔,可是折衝府裡空名頭的將軍還少麼?
如果不能執掌軍權,那麼將軍也不過就是一個好聽的名頭而已。
眼前的曹亮就是能夠影響陳展未來發展的人物中地位最高的一個,至於朝廷和皇帝,那離陳展還太遠。
心中如此想,陳展就如此問了出來。
“大將軍爲什麼要和卑職說這些?”
對於陳展的提問,曹亮扭頭看向這個滿身英武之氣的年輕人。
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問了一個讓陳展不解的問題。
“聽說陳小哥已經娶了一位妻子?”
“是!”
摸不清曹亮的意思,但是陳展依然給出了答案。
“那麼……”
“陳小哥介意介意換一個?”
“什……什麼?”
曹亮的問題,讓陳展的眼睛瞪大了起來,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難道我把你當領導,你卻相當我岳父?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準不準確,但是想着王月娥那溫柔的面孔。
陳展沒有絲毫地猶豫,就給出了心中的答案。
“介意!”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準備,但是聽到陳展的回答,曹亮有喜有惱,心情十分複雜。
不過既然已經做出了做決定,曹亮就不是半途而廢的人,當下繼續問了起來。
“那介不介意多娶一個?”
深深地看了一臉認真的曹亮一眼,陳展不確定眼前這位大將軍到底有沒有發瘋。
不過既然別人問出了問題,那麼陳展只能在心裡快速地尋思着,嘴上卻試探地問道。
“不知道是哪家女兒,讓大將軍如此的操心?”
“我家麗蓉如何?”
陳展身體瞬間一僵,雖然剛纔也想過這種可能,但是依然有些無法相信。
曹亮是誰,那可是整個渝州的掌控者,竟然準備把女兒嫁給他一個取了妻子的已婚男人。
雖然大乾如今對於婚嫁的風俗並沒有諸多的限制,尤其是渝州這樣的四戰之地。
因爲常年的戰爭,造成了女多男少的尷尬局面。
所以大家對於婚配都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不見折衝府都強行給那些守寡的遺孀進行婚配麼?
可即使如此,大婦的名頭依然非常受重視。
曹麗蓉作爲折衝府的大小姐,做一個將軍夫人,或者說是大家族的宗婦都綽綽有餘。
可是如今曹亮這上趕着送女兒做二夫人是爲了那般?
“大將軍是在開玩笑對吧?”
沉吟了半響,陳展依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着震驚的陳展,心情同樣不怎麼美妙的曹亮,沒好氣地對着陳展說道。
“你認爲,老夫會那自己女兒的婚姻開玩笑不成?”
再次確定了之後,陳展有些木然。
“形勢已經到了如此的地步了?”
曹亮能夠問出如此荒唐的話,那麼肯定是有所求。
那麼陳展有什麼會讓對方不顧身份的差距,不顧名聲的影響,都要把女兒嫁給他?
除了一身遠超常人的武力,陳展不認爲自己有什麼可以讓別人看上的。
畢竟,曹亮又不知道他的其他能力。
而讓曹亮如此迫切地需要一個武力超羣的女婿,只能說明折衝府或者是曹家,即將面對的局勢已經十分艱難了。
如果不是前路暗淡的話,陳展不相信曹亮會做出如此不顧體面的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