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手中長劍激舞,挑起串串劍花,徑直往聶洛兒的面前襲來。
洛兒本能的低頭躲避,卻奈何根本就沒有半點兒仙力,眼看着就要被卜三元從這紙鶴上面擊落下去,衛子墨在旁邊將她往旁邊用力一拉:“小心!”
衛子墨一邊出掌化解,一邊對下面的卜三元厲聲呵斥:“卜三元你休得無禮,沒看見你師尊我在這裡嗎?還不快快棄劍參拜?”
“哈哈哈,我蓬萊弟子只知道有子嬰師尊,除此之外,哪還有什麼別的師尊?”
卜三元張狂的縱聲大笑,也知道衛子墨已經被子嬰師尊給吸走了仙力,更是沒有把他衛子墨放在眼中。
當下帶着幾個仙門弟子,架着靈獸就往他們的紙鶴追趕過來:“師尊有令,將這二人一併拿下!”
衛子墨一邊抵擋,一邊架着紙鶴快速逃離,還有精神不停的斥罵:“子嬰這個混賬東西,雪窟這樣的地方他都能追來,這是要趕盡殺絕嗎?”
洛兒低頭看下面,只見那些拖冰的雪精族人正在和卜三元帶來的人對抗,大團大團的火球打得這些雪精族人四下逃竄,他們常年生活在這樣的冰川雪窟之中,從來沒有遇見過外人,更加沒有遇見過像卜三元他們這樣帶着敵意的外人。
當下一邊往冰塊後面躲避,一邊發出哇嗚哇嗚的叫喊聲,情況也是兇險萬分。
衛子墨不想和卜三元等人長時間的糾纏,急忙催着紙鶴快速飛高離去。
卜三元等人的靈獸自然沒法和衛子墨的紙鶴相比,對着他們的背影發出幾擊無關痛癢的攻擊之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駕鶴遠去:“哼!我看你們能逃到哪裡去!”
“師兄!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個蓬萊弟子上前,在他的身邊問道:“這些雪精族人我們怎麼處置?”
這些雪精族的人看上去雖然一個個紅臉黑髮,很兇悍的樣子,但是在面對他們的時候,卻是一點兒抵抗能力都沒有,不過才這片刻的時間,他們就已經生擒了拖冰的全部雪精族人。
卜三元走到這些嘰哩哇啦的雪精族人面前,抓過一個在鼻端聞了聞,點頭道:“好特別的味道,師尊肯定會喜歡的!”
“那師兄的意思是?”那蓬萊弟子在邊上,若有所思的說道:“師兄的意思,是將這些人都帶回去?”
“對!全部帶回去!”卜三元看向聶洛兒和衛子墨逃離的方向,恨恨地對身後的人說道:“我們走!”
……
紙鶴帶着聶洛兒和衛子墨飛快的逃離卜三元的攻擊範圍,一路向前,翅膀呼啦啦不停的撲扇,速度快得驚人。
洛兒呼了一口氣,有些擔心的問道:“卜三元他們是怎麼找到我們行蹤的?他們會不會對那幾個拖冰的人下手呀?”
身後的衛子墨沒有明確的回答她,只是呼吸有些沉重的在她的耳邊嗯了一聲。
“衛子墨,你沒事吧?你的聲音聽起來好奇怪!”洛兒回頭去看他,只見他臉色發白,嘴角有血漬正慢慢滲出。
洛兒心下大驚:“衛子墨你怎麼了?受傷了?”
“我,我還好,只是,只是……”衛子墨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們騎着的紙鶴突然嘶鳴一聲,從半空中徑直往下面的山谷急墜下去。
洛兒嚇得大聲尖叫,本能的伸手抱住紙鶴的脖子,又擔心身後的衛子墨收了傷,會坐不住,不得不伸手將他的一隻手緊緊的攥住。
不過還好,紙鶴雖然是在急墜,不過也還算平穩。
片刻之後,紙鶴停在堅冰積雪之上,無力的低聲叫了一聲,身子軟軟的趴在地上,一動也動彈不了了。
洛兒從地上爬起來,摸摸紙鶴的頭:“你怎麼啦?累了嗎?剛纔嚇死我們了!”
又急忙爬到衛子墨的身邊,將他從地上扶起來,半靠在紙鶴的身上:“衛子墨你可還好?”
“我……”衛子墨咧嘴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後背,輕鬆的口氣說道:“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洛兒急忙繞到他身後,只見他的後背上一柄流動着黑色光暈的短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刺進裡他的身體裡面,劍身不過兩指寬,可是籠罩在劍身周圍的黑氣也盈過數寸。
她伸手摸了摸:“這,這是什麼東西呀?我幫你拔出來吧!”
“別!”衛子墨吃力的笑:“拔出來我就死啦!”
話剛剛說完,猛然嗆出一口鮮紅的血來,血濺在冰面上,很快就成了紅色的冰凌花,一朵一朵觸目驚心的開在冰面上。
洛兒急忙用袖子幫他擦嘴角的血漬,可是他嘴裡的血卻好像怎麼都擦不乾淨一般,越擦越多,嚇得洛兒急聲道:“衛子墨,你可不能出事呀!你是上仙,你有不死不滅的仙體,我知道你是在和我開玩笑的對不對?別嚇我了求求你……”
衛子墨搖搖頭,自己撐着從紙鶴的身旁坐了起來:“對!我不會有事的!我還要親手將你交給百里蒼夷呢!”
“對對對,你答應過他的,你可千萬不能食言!”
洛兒急忙在旁邊點頭說着,見他臉色越來越蒼白,更覺得惶恐不安,拉着他的胳膊小聲說道:“衛子墨你千萬要撐住呀!我,我一個人在這裡會害怕的!”
衛子墨蒼白的笑了一下,伸手扶了扶奄奄一息的紙鶴:“怎麼了老夥計?你也是累了麼?”
紙鶴擡起頭,低聲嘶鳴着迴應了一聲,然後頹然又倒了下去。
“衛子墨你看!”洛兒發現了異樣,指着紙鶴的腿:“你看,卜三元傷了我們的紙鶴!”
衛子墨見紙鶴的腿上果然被燒了黑乎乎的一團,急忙掙扎着要幫紙鶴包紮:“聶姑娘,快,快幫幫它……”
他的手剛剛觸碰到紙鶴的傷口,那黑乎乎的一團突然燃燒起來,由闇火變成了明火,須臾之間,就已經將紙鶴燒成了一小撮灰燼。
他的手都還保持着要幫紙鶴包紮傷口的樣子,而紙鶴卻突然之間就被燒得什麼都不剩下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這一切:“怎,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