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清君側

劉表身形不高,臉角瘦削,尤其是鬍子更長,顯得他的臉如同驢臉一樣。

倒是模樣十分清俊,一看就是名人高士模樣。

他坐在一羣人中,嘴巴開開合合,四周的人不時點頭,面露思索、讚許。

“當今之世,”

劉表環顧衆人,朗聲道:“羣賊並起,天下動盪,須以朝廷爲本,世家爲臂,結衆連橫,由南向北,清掃賊寇,奠國家之根,揚昌明之道……”

劉辯不動聲色進去,在一個小桌坐下,聞言就是眉頭一挑。

以朝廷爲本沒錯,以世家爲臂,就很值得商榷了。

劉辯看着他,心裡揣摩着本來的用意。

四周的人對劉表的話深以爲然,不時點頭,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但有一個人卻突然起身,徑直離開。

劉表神色不動,看着離開的這人,道:“王兄有不同看法?”

站在劉辯背後的潘隱,悄步上前,低聲道:“陛下,是丞相府的王朗。”

劉辯哦了一聲,神情玩味。

對於楊彪府邸的人,他自然知曉,這王朗進京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充當了楊彪幕僚的角色。

王朗臉角寬和,聞言轉過身,擡手笑着道:“劉兄誤會,在下有些事情,所以急欲回去處理。”

劉表卻不願放過他,道:“王兄乃東海名士,不知於當今國勢有何看法?”

其他人也都順着劉表的目光,看着王朗,神色期待。

王朗的名聲還是極好的,出身世家,早有名望。

王朗稍稍思索,便笑着道:“竊以爲,當今之世,須正冠弱履,冠不正,履不知往。告辭。”

劉表微怔,王朗的話,好像意有所指,但又沒說明白,有頭沒尾。

‘正冠弱履?’

劉辯目視着王朗的背影,面露思索。

‘是正朝廷,弱地方的意思嗎?’劉辯心裡想着,忽然微笑起來,自語道:“看來,還得繼續給丞相壓力……”

給楊彪壓力,作爲幕僚的王朗,入不入朝就沒有區別了。

“王兄所言,言不達意……”

安靜了片刻,劉表忽的回神,與一衆人笑着道,但話頭戛然而止。

他目光轉動,見到了不遠處的劉辯。

劉表用力的睜了睜眼,確信沒有看錯,神情不變,與一衆人道:“今日論道就到這裡,我們改日再坐。”

一衆人意猶未盡,倒也沒人說話,紛紛擡手。

劉表不動聲色的整理着衣服,來到劉辯身前擡手,低聲道:“臣劉表,參見陛下。”

“找個地方坐。”劉辯起身道。

“後面有雅間,陛下請。”劉表神色如常,心裡卻如擂鼓一般。

他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他在京城忐忑慌張了幾個月,沒有逃離,終究天可憐見,讓他等來了機會!

劉辯隨着劉表走到經館後面的雅座,打量一眼坐下,審視着對面的劉表。

正襟危坐,神態從容,一副清靜無爲的雅士高人模樣。

“陛下請用茶。”劉表給劉辯倒茶,不慌不忙,不喜不憂。

劉辯嗯了一聲,微笑着拿起茶杯。

這位皇叔,有趣了。

劉表也曾是黨錮之禍的受害者,跑路多年,後來是何進爲了拉攏士人,才徵辟他入了大將軍府,爲北軍中侯。

偏偏,何進之後,北軍等被裁撤,劉表‘帶薪留職’,一直到現在。

劉表坐在劉辯對面,不言不語,不卑不亢。

劉辯觀察着他,道:“有人舉薦卿家爲冀州牧,卿家怎麼看?”

劉表臉角一動,迅速恢復表情,道:“臣以爲,身在朝廷則爲君分憂,身在州郡則爲民請命,皆是臣子本分,並無區別。”

‘話倒是說的很優秀。’

劉辯心念一轉,繼續道:“朕有意調幷州盧卿家入京,幷州牧空缺,卿家認爲何人合適?”

劉表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情不自禁的緊握在一起,臉上不動分毫,道:“陛下自有聖斷,臣不不敢擅言。”

劉辯將劉表的表情盡收眼底,注意到他細微的表情變化,笑容越多,道:“卿家覺得,冀州牧,幷州牧,你適合哪一個?”

劉表心頭震動,臉色仍舊平靜,躬身道:“臣伏願爲陛下分憂,不論是朝廷還是州郡。”

也是一個滑頭。

劉辯收斂笑容,面露斟酌,道:“你認爲,盧使君,董太尉,曹中郎將,是否該問罪?”

‘是屬意我去幷州嗎?’

劉表心裡有點不想去幷州,那是四亂之地,不是安身立命之所,故作思忖的道:“臣認爲,有爲之事,不能斷其路;有功之臣,不能寒其心。”

劉辯已經看出來了,這位也是藏着心思的人。

‘倒是可以用一用。’

劉辯突然起身,道:“卿家說的不錯,等着旨意吧。”

說完,他徑直離開。

劉表一愣,連忙擡手道:“臣恭送陛下。”

一路送走劉辯,看不到背影,劉表才皺起眉,神情遲疑。

劉辯來的太快,話鋒直接、犀利,根本不給他多少反應的時間。

劉表不想去幷州,那地方太過險要,是是非之地,不可久待。

“劉中侯這是?”迎面而來一個年輕人,有些疑惑的看着出神的劉表道。

劉表猛的警醒,與年輕人點點頭,大步離去。

他還得找人商議一下,探探有沒有其他出路。

出了經館,潘隱上前,遞給劉辯一道公文。

劉辯接過來,猛的腳步頓住,眉頭挑了又挑。

這是左慄的奏本,內容是董卓在雁門清除叛逆,遭遇雁門太守的刁難,董卓隨後查到證據,證明了雁門太守勾結匈奴,直接就給殺了。

劉辯旋即就想起來,那孫堅也是動輒殺太守,毫無規矩與敬畏。

“沒一個省心的啊……”

劉辯搖頭,一郡太守豈是能說殺就殺的?又不是歷史上董卓亂政時期。

這董卓,必然會被朝野羣起攻訐!

潘隱立在劉辯身後,等了一會兒,道:“陛下,尚書檯應當正在議事。”

劉辯眉頭皺起,尚書檯議的,就是兩件事:一,盧植、曹操等人的這次軍功;二,就是朝野對盧植、曹操,董卓等人的彈劾。

好一陣子,潘隱見劉辯久久不言,低聲道:“陛下,是回宮嗎?”

尚書檯,現在估計正熱鬧。

劉辯一合奏本,已經想到了辦法,笑着道:“去禁軍大營。將這件事,遞話給……丞相。”

禁軍大營,這是劉辯要去的最後一個地方了。

潘隱應着,招過不遠處的馬車。

此時,嘉德殿旁的尚書檯裡,確實熱鬧。

丞相楊彪坐在主位,下首是左僕射王允,尚書荀攸,廷尉鍾繇。

楊彪端坐不動,胖臉都是不怒自威之色,身前擺着兩道文本,一道是劉岱彈劾盧植等人的奏本,一道是盧植等人的論功文書。

楊彪小眼睛眨了下,沉色道:“諸位,各抒己見。”

荀攸瞥了眼王允,道:“丞相,盧植等人有功,不當問罪,是陛下親口讚許的。”

鍾繇神色肅然,餘光也在王允臉上。

王允神色不動,道:“丞相,爲何只有這些人,其他人因何不在?”

楊彪道:“此事乃朝廷大事,不可過於招搖。荀尚書是吏曹尚書,鍾廷尉是廷尉,最是合適不過。”

王允昨夜就覺得楊彪心裡有鬼,見他今日一改往常,目色警惕。

楊彪見王允不說話,道:“王公,對於陛下御駕親征的幷州一戰,盧植、公孫瓚,曹操等人的論功行賞,有何看法?”

王允看着楊彪,又餘光瞥向荀攸、鍾繇,道:“功過賞罰,自當分明,請丞相定奪。”

楊彪見王允不入坑,道:“那,就以吏曹的爲準,呈送陛下?”

王允默默一陣,道:“下官無異議。”

楊彪意外了,這王允居然這般謹慎。

他肥臉不動,轉向鍾繇,道:“廷尉府,對於盧植,董卓,曹操三人的賞罰,有何結論?”

盧植的罪名,主要是就是任由匈奴圍困劉辯於上黨、董卓是擅殺士人、曹操是兵敗,這三人的罪責,認真追究起來,以朝野的風氣,是很難逃脫的。

鍾繇道:“廷尉府認爲,此事須依大司馬府爲準。‘新制’之下,將士的功罪,不在廷尉權責之內。”

楊彪眨了眨眼,這鐘繇也不上當?

他坐直身體,看了眼身前的兩道奏本,道:“好。既然諸位沒有意見,那就依吏曹的所書,上呈陛下。”

說着,楊彪拿起筆,認真的署名,而後遞給王允。

王允看着這份論功行賞的名單,臉色漠然,剛拿着筆,猛的擡頭向荀攸,道:“若是呈送陛下之後,發現盧植等人確實有罪,吏曹可否擔責?”

“自然。”荀攸道。這是他按照劉辯的意思擬定的,能有什麼責任?

王允聞言,拿起筆,在公文上署名。

荀攸與鍾繇不自禁的對視一眼,在彼此眼神裡都見到了疑惑。

王允寫完,擡起手與楊彪道:“丞相,關於大司農劉岱彈劾盧植等人一事,不知有何決斷?”

楊彪也覺得王允今天的反應不對勁,見他還擡起手,不動聲色的道:“我會親自面呈陛下,請陛下聖斷。”

王允仍舊擡着手,道:“楊公爲丞相,當有態度,還請丞相明示,以安朝廷上下之心。”

楊彪心裡莫名一咯噔,這王允,是要幹什麼?

他剛纔挖坑,王允不跳,現在,這王允是要給他設陷阱了?

楊彪低頭看了眼劉岱的奏本,隱約覺得不對勁,故作沉吟,目光看向荀攸與鍾繇。

兩人沒有出聲,他們也察覺到,王允很反常,似乎比以往更爲‘自信’!

楊彪輕咳一聲,擺起胖臉,道:“我還需與大司馬商議。”

王允目光微冷,道:“下官想知道,丞相是何看法?”

“僅憑劉岱一道奏本,不足爲憑,還需據實查證。”楊彪道。情知王允話裡有坑,楊彪決定繞道。

王允放下手,道:“大司農的奏本,羅列的證據十分清楚,根本不須查證,丞相莫非是有所袒護?”

楊彪皺眉,面色威嚴,道:“左僕射,慎言。”

王允見楊彪擺架子,轉向荀攸,道:“對於盧植、曹操等人的罪責,吏曹、廷尉視而不見,反而論功行賞,是否存有私心?”

荀攸見王允鋒芒畢露,暗自秉着一口氣,謹慎的道:“回王公,吏曹皆以功績論賞,論罪不是吏曹之責。若是有不妥,還請丞相與左僕射指摘,下官等立即更正。”

王允見荀攸一樣推脫,毫無擔當,暗自惱恨。

‘昏官庸吏!敷衍塞責!無一人是真心用事!’

王允將楊彪,荀攸,鍾繇在心裡痛罵一頓,漠然道:“即是如此,那便這樣。”

本來還想反擊王允的楊彪,心裡更加不安了。

王允的態度,太反常了!

荀攸與鍾繇同樣暗自警惕,不說盧植、曹操了,王允對董卓最是厭恨,居然能同意董卓遙領豫州牧?

楊彪見王允遞將奏本遞迴,胖臉抽了抽,反而猶豫了。

心裡七上八下,他的目光向着荀攸,鍾繇,露出徵詢之色。

荀攸與鍾繇也不清楚王允的心思與目的,沉色不語。

楊彪頭疼,有些想念王朗。

這時,有一箇中黃門進來,對着幾人行禮,而後將一個紙條遞給楊彪。

楊彪疑惑,接過來看去,猛的將剛剛署名好的奏本揣入懷裡。

荀攸,鍾繇一怔,面露疑惑。這是出什麼事情了?

王允好整以暇,神情如常。

楊彪沒想到,董卓居然擅自殺了一個雁門太守!

他頭上冷汗涔涔,笑呵呵的看着王允,道:“王公,這論功的名單,再議,再議。”

王允神情越發冷漠,聲音高昂了幾分,道:“丞相,這是吏曹所起,丞相與下官共同署名,豈能說廢就廢。”

楊彪哪裡還不明白,王這允是早就知道了,在故意算計他!

縱然心裡大恨,卻也不能將這道奏本送上去,否則他就會成爲衆矢之的!

楊彪見王允不肯罷休,臉上依舊是笑呵呵的,轉向荀攸,道:“荀尚書,這個,再議。”

荀攸皺眉,注視着楊彪,又看向王允,心裡怪異,想了一會兒,道:“陛下即將回京,屆時必會大肆封賞羣臣,現在不定,恐會遲了。”

楊彪自然知道,擦了擦頭上的汗,笑着道:“那,將董卓撇除在外?”

王允見楊彪已經知道,心裡冷哼一聲,擡起手,道:“只是董卓一人嗎?”

楊彪心裡一哆嗦,這王允手裡還有盧植等其他人的罪證不成?

他有些口乾舌燥,笑呵呵的不停。

楊彪有心反擊王允,卻沒想到,王允挖了這麼大一坑在等着他!

鍾繇察覺到了,神情嚴肅,沉聲道:“丞相,左僕射,陛下御駕親征,大獲全勝,當爲萬民之喜,天下之幸,切不可平添齷齪,令盛事蒙羞!”

鍾繇說的已經是相當委婉、客氣了,在這種關頭,誰添堵都不會有好結果!

王允立時皺眉,轉向他,道:“若是大賞之後,被揭爲奸佞,你讓陛下威嚴何在?我大漢顏面何存?”

楊彪卻道:“鍾廷尉說的是。那,當如何做?”

鍾繇沒理會王允,越發嚴肅的道:“一切照常進行,事後不妥,事後彌補,這種時候,不可生亂!”

王允冷哼一聲,道:“我話盡於此,諸位就看着辦吧。”

楊彪現在是十分厭煩王允了,這個人毫不知大局,剛愎自用,自以爲是,聽不進任何勸說!

他懷揣着剛纔那道公文,直覺如燙手山芋,令他心頭焦躁。

是發還是不發?

發出去,那事後董卓,曹操等人事發,他得背鍋。

不發,擾亂了劉辯回京的盛況,說不得還得背鍋!

這時,有個人出現在了御史臺會議廳的門口。

四人聽到腳步聲,轉頭看去,頓時一怔。

王允,荀攸都曾是大將軍府的座上賓,自是認得劉表。

楊彪,鍾繇雖然去的少,但劉表也是聲名遠播的名士,倒是見過。

他們都疑惑,這劉表,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劉表孤零零一個人來的,心裡很是忐忑,面上不動分毫,擡手道:“下官見過丞相,王公。陛下詔喻,下官爲御史中丞。”

楊彪,王允四人頓時面面相窺,劉表?御史中丞?

兩個月前,劉辯曾調幽州刺史樑鵠爲御史中丞,結果樑鵠不肯到任,直接被罷官遣回老家,御史中丞一直空缺。

劉表比四人還懵,原本以爲,會去幷州或者冀州,卻沒想到,居然是御史中丞!

在以往,御史臺與尚書檯以及‘外臺’號稱‘三臺’,是大漢最有權勢的三個機構。

但經過改制,尚書檯獨大,‘外臺’被廢,御史臺已然被邊緣化,沒了過往的權勢。

王允其實心裡有御史中丞的人選,見劉表橫插一手,眼神微冷,道:“御史中丞?來這裡做什麼?”

劉表擡了擡手,進來坐好,道:“下官聽聞,尚書檯正在討論幷州一戰的論功行賞,作爲御史中丞,下官特來旁證。”

荀攸、鍾繇對視一眼,兩人皆是恍然。

這旨意未下,劉表未述職,怎麼就跑到尚書檯來做什麼旁證。

‘必然是陛下的意思!’兩人心裡異口同聲。

楊彪心裡警覺,瞥了眼王允,端坐筆直,威嚴自顧,道:“那,劉中丞有何看法?”

劉表神色從容,道:“下官以爲,臣子本分,當是爲君分憂,爲國解難,而不是處處針對,顧左右而言他。臣子須爲陛下分憂,慮之所爲慮,爲之不能爲。爲人臣者,須身正而品端,持操守而秉忠直,體悟上心而感於黎民……”

議事廳的四人,看着滔滔不絕,侃侃而談的劉表,一個個怔神無語。

這劉表,是講經論道來了?

衆人還摸不清劉表的目的,耐着心,足足等了半炷香時間,劉表這才停下來。

楊彪繃着臉,道:“關於幷州論功行賞一事,劉中丞有何想法?”

劉表毫不猶豫,道:“自當大肆封賞,以彰顯陛下之武功,將士之勇猛,我大漢之氣魄!”

楊彪小眼睛閃動着亮光,道:“既然劉中丞這麼說,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下。左僕射?”

王允心頭暗怒,這劉表純粹是在胡說八道,楊彪居然不分是非,刻意屈從!

爲人臣者,不應當是爲君上排憂解難,拾遺補缺嗎?

但王允也知道,這是劉辯的意思,惱恨楊彪的無能,默默不出聲。

他在想着,等劉辯回京之後,要當面諫阻,以免君王陷於難堪之境地!

楊彪見王允不說話了,面露一絲微笑,將懷裡的奏本掏出來,道:“那便如此定下。關於幷州補缺,荀尚書,再加一個雁門太守。”

荀攸一怔,雁門太守出什麼事情了?

劉表坐看這些大人物,暗自觀察,揣度着他今後在朝廷日後自處。

……

在尚書檯的爭鬥稍稍平息的時候,劉辯坐着馬車,正在出洛陽,走向禁軍大營。

“陛下,身後有人。”騎着馬,在劉辯馬車旁的潘隱,忽然低聲道。

假寐的劉辯睜開眼,回過頭看去,遠遠見是有兩個人,隨手道:“去問問。”

而後,他摟着唐姬,繼續假寐。

不多時,潘隱又回來,語氣有些急,道:“陛下,是皇甫堅長與史阿。”

劉辯不動,在馬車裡搖搖晃晃。

片刻後,皇甫堅長與史阿來到馬車旁。

皇甫堅長臉色如鐵,擡着手急聲道:“陛下,豫州聚衆,有人準備以‘清君側’的名義發動叛亂!”

劉辯猛的睜開眼,轉頭看向他,道:“哪來的消息,準確嗎?何人爲首?”

皇甫堅長見馬車停了,跳下馬,道:“各處遊俠皆得到了書帖,口口相傳,不斷串連、暫且不知何人爲首,但是各處遊俠、名士,都在向着豫州聚集,恐有數萬人!”

劉辯雙眼微微眯起,自語道:“清君側……”

歷來造反,總不能直接說我反了,往往打着‘清君側’的名義。

劉辯雖然儘可能的將閹黨、外戚、袁家等案的影響降到最低,可現在人的脾氣等很大,很容易被鼓動,真要是串連謀反,聚衆數萬,一點都不用奇怪!

“豫州?”

劉辯有些意外,本以爲會是在冀州,或者兗州,哪怕是青州,沒想到會是豫州。

不過,前任豫州牧,是黃琬。

‘又是誰在搞鬼呢?’

劉辯目中厲芒跳動,沉聲道:“命曹操,張遼,趙雲等人儘快率兵回京。董卓,左慄,安排好後面的事情,即刻回京。給徐州陶謙,荊州王睿去信,命他們調兵,整肅境內,隨時候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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