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初開之時,便是有着無數強大的生靈出現在了天地之間,爲天地間各種生靈的始祖。
佘鈺的父親,便是出現在天地間的第一條蛇,爲最古之蛇,乃是一切古蛇族血脈的源頭,而佘鈺,這是古蛇唯一的嫡子,唯一傳承了最古之蛇的血脈的人。
正是因爲如此,佘鈺在神庭治世之時,纔是被尊爲蛇靈太子——蛇靈,蛇族成靈,皆稱之爲蛇靈。
但凡一切蛇族,古蛇之下,便是以佘鈺爲尊,而那個時代的蛇族,也是被成爲古蛇一族。
在大破滅後,古蛇一族雖然覆滅,但卻是將蛇族的血脈傳承了下來,化作現在洪荒當中無數的蛇族來——從這方面來講,佘鈺的血脈,便是洪荒中一切蛇靈血脈的源頭。
感受着這無形的氣息,黃岩道人早已是跪伏於地上——這氣息,是來自於高位生靈對低位生靈的本能的壓制,是來自他血脈深處最本能的呼喚。
身爲不朽金仙,黃岩道人本身,是有着足夠的力量抗拒這種來自於血脈之間的呼喚與壓制的,但此時,黃岩道人卻絲毫沒有想要抗拒的想法,反而是順勢,便跪伏於佘鈺腳下。
“憑據?本王既然站在了這裡,便是最大的憑據。”來自最蛇族血脈最遠古的召喚,便是以佘鈺爲圓心,向着四面都散了開去,整座盤蛇山中的靈蛇,不論大小,也不論修爲,此刻都是放下了一起的掛念,匍匐與地。
“蛇族,海蛇一脈,褐尾海蛇黃岩,拜見陛下!”感受着這最爲純淨,最爲古老,最爲莫測的來自於血脈之間的呼喚,黃岩道人便是順勢跪伏在了佘鈺腳下。
這是一位屬於蛇族的大神通者——東海之中,蛇族種類數量,都是極多,金仙,也是有着好幾位,但縱然如此,蛇族的勢力,卻依舊是一盤散沙,原因便是雖然同爲蛇族,但卻都是的血脈各異,彼此之間,又沒有一位足夠強,強到能夠壓服所有人的存在出現,統領蛇族。
而現在,這樣一個人,已經是出現了——不論是從實力上講,還是從血脈上講,佘鈺,便是東海蛇族一脈無數年來等待着的那個王。
“起來吧。你總算是想明白了,本王要庇護與你,唯一的原因,便是因爲血脈。”佘鈺一字一句的說道,“所謂吶喊助威也好,煉藥成丹也罷,於本王而言,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唯有你身上蛇族的血脈,纔是本王願意庇佑於你的原因。”
“臣這便是前往鬆星島,主持搬遷的事宜,將島中蛇族,盡數遷移到盤蛇山中。”得了佘鈺的承認,定下了主從之後,黃岩道人便是乾脆的以臣下自稱起來。
“不必,鬆星島你既然已經經營多年,那便是蛇族的領域。”佘鈺走了兩步之後,說道,“蛇族還沒有割地的習慣。”
“稍後,你便通過那扶桑靈葉,將鬆星島爲吾族領域的消息,通傳下去,本王倒要看看,有沒有人,想要來試試本王的手段。”
“陛下,若這東海紛爭一起,亂局之下,旁人還哪裡顧得上鬆星島是吾族領域?依臣下之見,還是將鬆星島中族人,盡數遷移至盤蛇山,等局勢穩定了,再回去也不遲。”黃石道人先按照佘鈺的吩咐,通過那扶桑葉,將消息通傳了四方之後,纔是猶豫着問道。
“有一句話,叫當局者迷。”佘鈺看了黃岩道人一眼,終究還是解釋道,“東海局勢,雖然看似雲波詭譎,但實際上,有着龍宮數位大神通者鎮壓,又如何能夠亂的起來?”
“至於獵殺那小龍之事,在本王看來,不過是衆多勢力聯合起來,想要藉此試探一下龍族的反應罷了。”
“試探?”
“不錯,就是試探。”佘鈺帶着黃石道人緩緩的順着山路,向着山頂走去,“雖然不知道這東海的遊戲規則,但至少有一點,卻是洪荒生靈共尊的。”
“陛下的意思是?”黃石道人跟在佘鈺的背後,問道。
“除非是滅族之戰,或者是後輩主動招惹,授人以柄,否則,老一輩的強者絕對不會主動出手,打殺一位他族的後輩。”佘鈺說道,“更何況,能決定這先天靈寶得歸屬的,只有絕頂的大神通者,而能夠修煉到這等地步,又有幾個是孤身一人無所牽掛?又有哪一個,目光會如此短視?”
“若真的是如你所言,那所謂的龍族小太子當真是被認定爲龍族繼承人的話,又有誰,敢冒着與龍族全面開戰的風險,以大欺小,強行出手將他擊殺?”
“要知道,那是一個種族的繼承人,與一個種族的未來,幾乎是沒有區別!”
“若只是試探的話,龍宮當中,又有什麼好試探的?”黃岩道人聽佘鈺這麼一解釋,面孔之上,也不似方纔那麼糾結。
“不知道,對着東海各大勢力而言,本王也不過是初來乍到,又如何知曉他們想要試探什麼。不過,這東海之畔,就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不論他們想要有什麼舉動,都是繞不開的本王的。”
“既然如此,在他們真正開始行動之前,便總是會想辦法與本王溝通一番,對本王有個交代的。”黃岩道人終究是一個金仙,在盤蛇山中,也算得上是佘鈺下面最好使喚的人,故此,佘鈺也是難得的多費了脣舌,把自己所看到的東西,都是給黃岩道人梳理了一遍。
這些道理,便是佘鈺不講,日後黃岩道人也是能看得透,只是現在,黃岩道人關心則亂,身在局中,自然便是當局者迷,想不到這麼多。
“既然懂了,那麼你就往這水宮走一趟,將那消息,也通知一下那東海大總管吧。”佘鈺這個時候,也是吩咐了黃岩道人。“想要看戲,總得是把唱戲的人,都請到臺上來纔是。”
“謹受令。”聽了佘鈺的話,黃石道人也是心領神會,當下便是直接下山,化作一道流光,便是往着東海那水宮去了。
只是尚未來得及到那水宮之中,黃岩道人腰間,便是有一枚玉牌閃爍起來,拿起那牌,黃岩道人神識往其中一探,便是看到其中的一個印記緩緩消散了去。
“好賊子!”黃岩道人看了那消息,臉色大變,也顧不得前往那水宮當中通傳消息,一個轉身,便是化作流光,一路直直的便是往那鬆星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