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龍宮城中言舊事

等到這方圓萬里,都是隻剩下了赤應修和那水宮的隊率之後,赤應修纔是取出了一卷金色的布帛來,而後強絕無比的法力,便是灌注到了那布帛當中。

布帛粉碎,無數的符文,便是從這布帛當中,浮現出來,如水流一般,緩緩的灑落到這往來城上,將之染成了一片金色。

金色當中,每一枚符文,都是如同活過來的生靈一般,爭先恐後,往着城牆當中鑽去。

而這嚴實到了極點的城牆,也是隨之變得透明,每一方石磚當中,都是有一道一道的紋路出現,無數的符文,便是在這些紋路當中,來回涌動,就好似,天地之間的元氣,化作了法力,在修行者周身的經脈當中流轉一般。

而赤應修,此時也是沉下了心神,引導着這無數的符文,化作長龍,在這城牆當中流動着。

赤應修的身形,也是逐漸的化作虛無,融入到了這古城當中。

這古城,便是徹底的活過來一般,開始緩緩的吞吐起了無數的元氣。

“唉!”便在赤應修的身形消失的時候,遠遠的,一位不朽金仙,便是出現在,面帶豔羨之色的,看着往來城中所發生的一切。

雖然修爲平常,但作爲見證了燭龍的崛起到失蹤這一過程的存在,這位不朽金仙,自然是明白赤應修此時,遇到了多大的機緣。

往來城,對龍族而言,是一個特殊的存在——當年龍族退至四海,倉皇無比,而後,燭龍崛起,便是建立起了這座往來城,以這往來城爲基石,吞納四方來客。

洪荒當中,無數的生靈,便是通過這往來城,往返於四海與洪荒之上,追尋着自己的機緣,以及夢想。

上有至強者鎮壓局面,下有無數生靈往來朝拜,龍族的力量,以及信心,便是在這個時期,恢復到了最鼎盛的狀態。

甚至,那個時候的龍族,在燭龍的帶領之下,籌謀起了再度席捲洪荒,爭雄天地的計劃。

四瀆水君,也正是從這往來城出發,深入洪荒當中,控制了四瀆水域。

那個時候,太乙道君不出,洪荒當中,絕頂的大神通者們,也是屈指可數——那個時候,龍族絕對是有實力,實現這綢繆。

只可惜,燭龍以一敵六之後,便是莫名失蹤,隨後便是龍母繼位。

龍母繼位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徹底否認了龍族再一次爭雄天地這謀劃。

到了最後,這承載了龍族希望的往來城,也便是徹底的堙滅。

而這,也正是龍母到現在都不曾讓龍宮當中的無數修行者心服口服的原因——當年,在燭龍的率領下,所有人,萬衆一心,衆志成城,共同爲了一個目標努力。

然而龍母,卻是毫不留情的,否認了這所有人共同的目標,並將之碾碎成泥!

“想必過了今次,水宮之中,便是能夠再多一位絕頂金仙了。”感受着往來城中氣機的逐漸升騰,這爲不朽金仙眼中的羨慕神色,也是越發的濃烈。

這往來城,承載了,是龍族的執念與希望,雖然這往來城已經湮滅數萬年,但這希望,卻並沒有消亡。

在引導着這往來城再度現於世間的這過程當中,作爲主導者的赤應修,必然便是能夠感應到,當年龍族當中,無數的不朽金仙們,共同將這往來成建立起來之時,所以留下來的驕傲。

這是一場雖然艱難,但卻是註定了會成功的試煉。

在往來城重起之後,接受了當年那些修建起往來城的不朽金仙們的饋贈之後,已經破開了心障的赤應修,三花綻放,成就絕頂,幾乎是十拿九穩。

當然,在這過程當中,在最近的距離,旁觀了這一切的那水宮隊率,在那氣機的引導之下,成就逍遙,也幾乎是必然的事。

“啊昂……”隱隱之間,如同吟嘯,又如同嘶鳴的聲音,便是在四海當中,迴盪起來,每一個生靈,都是隱隱之間聽到了這聲音,但當這些生靈們,沉下心來,想要追尋這聲音的時候,這聲音,卻又是消失不見。

“燭龍陛下!”在這聲音響起的時候,龍淵當中的赤眉君,也是豁然起身,而後閉上了眼睛,在其眼角之上,已經是一片溼潤。

“這是燭龍陛下的聲音!”沒有人能想到,這是這似有似無的吟嘯之聲,便是能讓赤眉君這位龍族當中號稱最爲冷血好殺的存在,留下眼淚來。

“往來城!”幾乎是同時,龍宮當中,那絕美而又威嚴的婦人,也是忍不住的豁然起身,以至於是其面前案桌之上的果盤,都是被其在無意之間打翻,無數珍貴的靈果,也是滾落滿地。

“蒼龍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這絕美的婦人,纔是冷靜了下來,令人將滿地的靈果收拾了起來。

這絕美而又威嚴的婦人,自然便是如今執掌龍族的龍母!

這個時候,這絕美的婦人臉上,也是有着難以想象的訝然,這訝然之間,甚至是還隱隱的有着一絲的驚慌失措。

“你倒是下的一步好棋!”執掌龍空數萬年來,這絕美的婦人,終於是第一次,隱隱的有了事態超出掌控的感覺,其臉上,也是再也不復往前一般的波瀾不驚,如海如淵。

“你怎麼敢!”毫無疑問,在往來城重立之後,龍族那好不容易纔被她所壓服下去的野心,便是再一次的燃燒起來——這往來城,所代表着的,本來便是龍族能燃燒到了極致的野心。

作爲祖龍的妻子,見證了大破滅後,龍族誕生,崛起,敗退到洪荒,近乎於消亡,而後再度重新崛起的存在,龍族自然是能明白,龍族對洪荒的大地,有着怎樣的執念!

縱然往來城已經堙滅數萬年,但這執念,也依舊是沒有消散,反而是如同那無數的甘草荒木,只要有那麼一絲一毫的火星,便是會熊熊的燃燒起來,將一切,都化爲灰燼。

毫無疑問,這往來城,便會是那一點引燃一切的火星。

緩緩的睜開雙眼,龍母彷彿是穿過無數的距離,看到了那正跨越時間,逐漸的出現在這四海當中那承載了一切的往來城!

伸出手來,無數的符文,便是在龍母的指尖流轉,帶着令人恐怖驚懼到了極點的力量。

便是這空間,都是在這力量之下扭曲了起來。

整個龍宮城,在這一刻,都是啞然失聲,彷彿是失去了生命一般,所有的生靈,不論是修爲高的,還是修爲低的,都是自然而然的,將目光落到了這龍宮城中,那最核心的地方。

“龍母陛下三思!”便就是在龍母要隔着無數萬裡的距離,打出這一擊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便是響了起來。

“數萬年來,龍宮之內,雖然暗流洶涌,爭鬥不休,但從來沒有無故誅殺同族的先例!”

“難道龍母陛下你,要開這先河?”聲音當中,一位拄着一根柺杖的耄耋老者,便是出現在了龍母宮殿的大門面前。

這老者,渾身上下,都是散發着衰朽的氣息,渾身蒼白,便是頭頂的一對龍角,也都是帶着乾癟的蒼白之色。

“唉!”聽了這老者的話,龍母猶豫了一陣之後,她五指之間,吾變幻莫測的符文,也便是散了去。

“你應該明白,陛下自封之後,龍族便已經是不可能再度的爭雄天地了!”

“太乙道君雖然隱遁不出,但並不代表,他們不問世事。”

“便縱然是那些太乙道君們不出,這洪荒當中,絕頂的大神通者們,也不可能會看着龍族再一次的席捲洪荒!”

“蒼龍君的野心,起的太不是時候,火焰一旦燃燒起來,除非是將一切都化爲灰燼,否則絕對不會熄滅。”

有些頹然的坐了下來之後,龍母纔是對着那耄耋老者道。

“龍母陛下的憂慮,老朽自然也是知曉。”作爲與龍母同一個時代的存在,這位老者,自然也是清楚龍族的情況,當然也能明白龍母的顧慮。

“只是,這一把火,早在燭龍陛下在位的時候,便已經是燃燒起來了。”

“不讓這火焰徹底的燃燒一次,無數的族人,又豈會甘心?”

“那燃燒過後呢?”龍母睜大了雙眼,“會有多少族人,會在這火焰當中,化爲灰燼?”

“那又如何?”這耄耋的老者,也是出聲道,“龍母陛下你這一擊下去,只怕龍族之間的內戰,便是會徹底的爆發開來!”

“到那個時候,同樣是會有無數的族人,化作灰燼。”

“還有,在往來城中引導一切的,是赤應修,那個殺星的親子!”

“赤眉君!”聞言,龍母的眼中,也是露出了忌憚無比的神色來。

雖然只是五氣朝元的修爲,但龍族當中,沒有人敢忽視這一位恪守着燭龍的命令,遠在龍淵不出的龍族第一統帥!

“龍族如今的禍端,早在燭龍陛下繼位的時候,便已經是埋下了。”

“龍母陛下你獨自一人承擔一切,將這禍端,拖延到現在,已經是夠了!”看着龍族,這耄耋的老者,也便是出聲道。

“畢竟,人力有時而窮,便是高高在上的太乙道君,也不敢說無所不能!”

“龍母陛下你有何必苛求太多?”

“燭龍!”聽到這個名字,龍母也是咬了咬牙,“只恨本宮察覺的太晚,叫他成了氣候,以至於如今!”

“燭龍陛下當年,亦是迫不得已。”見龍母眼中的殺意,這耄耋的老者也是這是搖了搖頭,對着龍母道,“那個時候,龍族從九天之上,跌落雲端,心氣都是掉得乾乾淨淨!”

“若非是燭龍陛下以此凝聚人心,龍族早就是如同尋常種族一般,便縱然是不曾消亡,也是泯然天地,如何會有今日的局面。”

“龍母陛下你有何必是爲此對燭龍陛下耿耿於懷。”

“非是本宮對他耿耿於懷!”龍母沉默了一下之後,也是不甘心的出聲,“想要重聚人心,並不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但他卻偏偏是選擇了這後患最爲嚴重的一種!”

“老朽方纔不是說過了嗎?”

“人力有時而窮,連祖龍陛下,都不曾預料到龍族如今的局勢,燭龍陛下又如何能看穿數萬年的時光?”

“祖龍陛下自封北海,龍母陛下你也不問世事,那個時候的龍族,幾乎是到了最絕望的時候。”

“燭龍陛下的法子,雖然後患不小,但在當時,卻是最有效的辦法。”

“你們到現在,都還以爲燭龍的失蹤,是因爲本宮的私心嗎?”見這老者這麼說,龍母也是嘆了口氣,然後纔是坐直了身軀,對着這老者道,“箇中原委,本宮實在是不能細講,只是,本宮所爲,一切都是爲了龍族,所有的一切,本宮都可以說是問心無愧!”

“陛下所言的難言之隱,莫非便是燭龍陛下詐稱祖龍幼弟之名嗎?”

“祖龍陛下孑然一身,從來沒有兄弟,這一點,老朽亦同樣是心知肚明。”這耄耋老者沉默了一下之後,纔是出聲,“九位殿下,以及靈姬陛下,想來亦同樣是對此心知肚明。”

“只是當年,想要振奮人心,以最快的速度,整個龍族,除了‘祖龍幼弟’這四個字之外,又有什麼辦法?”這耄耋老者的話語當中,也慢慢的都是無奈之色。

“若非是如此的話,九位殿下也不至於是自削權柄,與靈姬陛下一道,主持龍宮大議,甘願以至高的血脈,拜服於燭龍陛下的王座之下。”

“連徹底放棄了繼承龍族的可能性,也是在所不惜。”

“龍母陛下你爲了十殿下繼位之事,將九位殿下驅逐至龍淵,實在是沒有必要。”

“早在他們決心奉燭龍陛下爲王,拜服於其王座之下,令祖龍血脈蒙羞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沒有了繼承龍族大位的可能性了。”

這耄耋的老者,言語之中,有歎服,有不甘,也有痛心。

龍族本來便是最爲注重血脈與規矩的種族,但因爲他們的無能,逼得血脈最爲尊崇的九龍子,不得不顧全大局,無奈的令血脈蒙羞——每每思及這一點,便是讓這耄耋老者,心痛自責到了極點。

正是因爲如此,在燭龍失蹤之後,龍族的宿老們,纔是在這耄耋老者的帶領之下,選擇了全力的支持龍母,便是連龍母竭盡全力的想要抹消燭龍留在龍族當中的印記的這種行爲,也都是不聞不問。

“老朽便先告辭了!”說完了九龍子的事之後,這老者也是意興闌珊,對着龍母一個稽首之後,便是緩緩的離去。

“詐稱祖龍幼弟?”看着那耄耋老者離開,龍母纔是無力的低聲道,“若只是因爲如此,本宮又何必是苦心孤詣,將燭龍徹底的封鎮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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