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此叔父,不要也罷

“好,兔崽子,你是長膽了是吧?”王恆被王生一把推下去後,滿臉通紅,他感覺自己受到了王生的羞辱。

王恆想要再次衝上來,與王生來個生死搏殺,但看着王生充滿殺氣的眼睛,強健的身體,再看看自己骨瘦如柴的手臂,王恆心中不覺有些發怵,哪還敢上前去?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施暴者不會因爲你的軟弱而停止施暴,相反,施暴者會因爲你的軟弱而變本加厲,也會因爲你的強大而恐懼,以至於不敢妄動,這就是施暴者軟弱的本質。

若是王生唯唯諾諾,那王恆還不把自己一家當軟柿子捏,到時不僅是張氏小蘿莉可能會被賣到青樓,自己的下場也絕對不會好!

當然,現在一切都改變了!

自己可不是原來那個懦弱書生了。

王生面無表情的看了王恆一眼,說道:“現在給我滾出去!”

這癮君子在靈堂面前出言不遜,不尊敬死人本就是一項大罪,更何況還想對王生在這個世界最重要的兩個人下手,對於王生而言,這絕對不可原諒!

你雖然是我這具身體的叔父,但你卻從來沒有做過一個叔父該做的事情,那麼,我爲何要將你看作是我的叔父呢?

若是原來的王生,對王恆自然做不到現在的這種程度,因爲他在意兩者的血脈聯繫。

但現在的王生與王恆只是第一次相見,可不會有什麼感情。

呼喝呼喝~

王恆胸膛劇烈起伏,雙眼通紅,手擡起來指着王生,大聲吼道:“罔顧孝道的小畜生,居然敢打長輩,你別忘了你是讀書人。”

王恆打不過王生,決定與王生打嘴仗,剛好他是長輩,說話有天然的優勢。

王生剛纔對他動手了,本來就是不妥的事情,更何況王生還是讀書人,王恆狠狠的想道:“你這小兔崽子要是不把那地契交到我手上,我一定要你身敗名裂,你也不要想做什麼讀書人了,更不要想當官!”

張氏一臉擔憂的看着王生,有些擔心王生應付不過王恆這個無賴,小蘿莉握着粉嫩的小拳頭,似乎是在給王生打氣。

呼~

王生吐出一口氣濁氣,閉上了眼睛,在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這雙眼睛變得十分的明亮。

和我打嘴仗?

嘿嘿,你怕是不知道怎麼死的吧!

王生在前世就是學校辯論隊的,說出來的話雖然沒有口吐金蓮那麼厲害,但也是拿過辯論大賽冠軍的,我會怕你一個嗑藥的?

王生嘴角一勾,當即與王恆爭辯起來了。

“正因爲我是讀書人,心繫孝道,見你在亡父靈堂前猖獗,我若是無動於衷的話,這十數年的聖賢之道豈非是白學了?

你見兄長靈位,不僅不祭拜,反而出言不遜,頭七未過,就想着謀奪亡兄遺產,不尊兄嫂,反而要將其發賣至青樓,如此之人,還敢恬不知恥要挾與我,你難道要我去找老里正,讓他來理論一二?”

王生死死的盯着王恆,邊說邊向前逼近,那王恆沒想到王生突然變得口齒伶俐起來了,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額頭上也佈滿了細汗。

劉里正喜愛讀書人,這是整個達貨裡都知道的事情,若是讓劉里正來了,那自己別說是拿到那產業了,以後都別想在達貨裡混了。

不行,劉里正不能來!

“阿奴,你真的不顧叔侄情分了?想當年叔父還抱過你的,你不記得了?”

王恆見無法對王生用強,馬上打起了感情牌,一步一步走上前來,眼睛也滿是淚水。

在之前,王毅雖然對王恆這個沒出息的弟弟沒什麼好感,但每當王恆打起感情牌,王毅總會心生惻隱,只要王恆的要求不怎麼過分,王毅基本上都是會滿足他的。

而現在,王恆就是要故技重施。

可惜,他面前的,不是王毅,也不是之前的王生,這是一個後來者的靈魂。

“叔侄的情分,還得看你顧不顧及,若是你顧及叔侄情分,那我自然也顧及。”

王恆聽到王生的這句話,還以爲王生是被自己打動了呢,臉上點綴着一些笑靨,連忙說道:“好,不愧是我侄兒,叔父當年沒白疼你。”

王恆說完這句話之後,裝出一個很可憐的樣子,含淚對着王生說道:“阿奴,叔父如今身無分文,每日連果腹都做不到了,你看叔父的手,就是因爲餓的,才變成現在的模樣。阿奴你若是顧及叔侄情分,就把你父親的產業給我,如何?”

王生看着王恆此時的模樣,心中十分厭惡,說話的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若是將我父親產業給你了,我與二孃小妹如何生存,百金欠債如何償還?”

王恆聽到王生不答應這件事情,心裡有些暗怒,但在此地用強他又不是對手,只能去想其他的辦法。

王恆眼珠一轉,看到張氏正在安撫着小蘿莉,心裡彷彿想到了什麼一般,直接跪了下去。

“嫂嫂,之前是我做得不對,但嫂嫂你看我如今如此落魄,差點就要餓死街頭的份上,幫幫我,若是大兄在世,他絕對不會讓我如此的,嫂嫂,你要救救我啊!”

王恆聲淚俱下,不停的對着張氏磕頭,這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張氏不忍心看着王恆,擡頭看向王生,眼中有些同情的顏色。

王生在心裡搖搖頭,有些無法理解張氏的想法。

他都要把你賣到青樓去了,你還想替他說話?

這表演你也相信?

“大郎...”張氏剛想爲王恆求情,王生卻先半拍開口了。

“二孃即使是不爲自己考慮,也要爲囡囡考慮,況且我們還欠着鉅債,日子都不一定有盼頭呢。”

王生適時出言提醒,讓張氏想到之前的一幕,她看着不斷用頭蹭自己手臂的小蘿莉,心也硬了起來了。

“小叔,你還是走吧!”

走?

王恆擡頭狠狠的瞪了張氏一眼,兇惡的樣子與之前的可憐模樣形成鮮明的對比。

“好,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王恆還想出言威脅幾句,但餘光撇到王生正一步步走來,哪還敢過嘴癮,連忙向外面跑出,只是邊跑的時候,嘴裡還邊叫,生怕別人聽不到一般。

“小兔崽子,你翅膀硬了,連叔父也敢打,你等着,你給我等着!”

王生聽着王恆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徹底聽不見了之後,這才跪坐回原來的位置上,心中卻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這就是這個時代所謂的魏晉風流。

嵇康阮籍的魏晉風骨的確引領了一個時代的風騷,但後來者卻無懷強說愁,反倒是將嵇康阮籍身上的浮誇與放蕩學了去。

《世說新語》有載:劉伶恆縱酒放達,或脫衣裸形在屋中,人見譏之,伶曰:“我以天地爲棟宇,屋室爲禈衣,諸君何爲入我禈中!”

如此放浪形骸,逐漸成了一種風氣,“故去巾幘,脫衣服,露醜惡,同禽獸”。

在名士中甚至有男人追求外貌女性化,塗脂抹粉,“服婦人之服”的畸形的社會現象。

這也是爲什麼王恆會經年不洗澡,並且以服散爲榮的原因。

這是這個時代的潮流,這些穿衣喜寬袍大袖且經久不洗的名士,常常“捫蝨而談”,在這時是件很高雅的舉動。

當然,這些在王生看來都是陋習。

王生低着頭看着火盆,手上抓着一把黍稷梗,心中卻在思索着自己未來的路到底該如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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