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廣元侯,朕罩了!

殿中寂然,誰都沒有想着打破這個尷尬的氣氛

王生與淑儀宮主還好說,但淑儀宮主身側的女官,額頭上都有細汗流下來了。

在這種氣氛之下,讓她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宮主...”

王生出言,淑儀宮主卻是對他揮了揮手。

“莫要再說了。”

此話一出,淑儀宮主起身出了正殿,獨自出了正殿,朝着寢宮去了。

王生轉身看着淑儀宮主的背影,在這個時候,他總不能跟着淑儀宮主一道去寢宮。

“等一下。”

淑儀宮主走了,見到淑儀宮主身邊的女官也要開溜,王生連忙叫住她。

“不知廣平公主何時回宮?”

那女官眼色有些複雜的看了王生一眼,說道:“恐怕得到正午時分,公主纔會回來。”

正午...

這豈不是說還要一兩個時辰?

他在這淑儀宮也沒有什麼熟人,若是有碧玉宮女還好,但是碧玉宮女很顯然是跟着廣平公主去了顯陽殿的。

“不知宮主平素喜歡什麼,可否告知一聲。”

淑儀宮主對他這個女婿很顯然是不放心的,當然,因爲一些其他的原因,淑儀宮主也知道她無法改變王生的心意,也無法改變廣平公主的心意,更無法左右皇帝的心意。

是故,她這纔回了寢宮,不想面對王生。

這是一種妥協,但更像是一種威脅,亦或者說是置氣。

“宮主平時也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

女官眉頭一皺,像是在思考。

這個廣元侯對公主殿下的心,看起來是真的,不然也不會刻意討好宮主了。

“不過,宮主喜歡練字,或許君侯可以送宮主一些字帖。”

字帖?

剛好他府上便有蔡邕還有鍾繇的字帖。

王生重重點頭。

“多謝告知。”

王生對那女官行了一禮。

“君侯也不必如此對我行禮,若是君侯是真心待公主好的,我這個從小看着公主長大的奴婢,自然也是認你做主人的。”

說完這句話,女官也知道自己不能說得太多了,於是便緩緩的退出正殿。

此時偌大的正殿之中,便只有王生一人。

酒還是暖的,菜卻有些涼了。

王生將酒杯上剩下的酒液一飲而盡,旋即起身。

既然在這裡見不到廣平公主,這淑儀宮主也不待見他,王生在此地無所事事,乾脆就給自己找一些事做。

說起來,王生雖然進宮的次數很多,卻是沒有去拜見過太后。

謝太后,如今纔是後宮的一號人物。

至於皇后王惠風,她的位置還得往後稍一稍。

打定主意,王生便也就出了淑儀宮,朝着謝太后所在的長壽宮去了。

長壽宮不在北宮,但卻連接着北宮,王生也不必從北宮門口出去,被那楊珍堵住路。

王生後一腳出了淑儀宮,女官連忙小跑到淑儀宮寢殿去了。

“宮主,廣元侯走了。”

“走了?”

淑儀宮主愣了一下。

莫非是她方纔的一番話,點醒了這廣元侯?

他打消了對驤兒的念想?

不!

轉念一想,淑儀宮主便否定了這一點。

方纔廣元侯與她交談的時候,可是絲毫沒有放棄的念頭的。

“他往哪邊去了?”

“東面。”

東?

淑儀宮主眼睛一亮。

“怕是他嫌棄我這個糟老太婆,去長壽宮找太后去了。”

“宮主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也不至於是糟老太婆。”

女官連忙奉承。

“是不是糟老太婆,又有什麼區別呢?”

淑儀宮主幽幽嘆了一口氣。

......

長壽宮前,王生在門前見了長壽宮的管事內監,並且說明來意。

王生的話音未落,長壽宮的管事內監臉上卻露出爲難之色。

“君侯,非是在下不願意去通告,只是現在太后宮中有客人了。”

王生是廣元侯,廣元侯如今的名聲,天下皆知,他雖然是長壽宮的管事內監,但也不敢給王生擺什麼臉色。

“客人?”

王生總不好問是什麼客人。

但,宮裡面的規矩,王生還是懂得。

“本侯知曉太后的客人尊貴,但也請內官代爲轉達在下求見的消息。”

說着,王生默不作聲的在這管事內監手上塞下一塊玉佩。

這玉佩自然是好玉,不然王生也不會帶在身上。

當然,好玉是好玉,價值連城也是真的,但這種東西,王生是不缺的,比能見到太后來說,把這個東西送給這管事內監,那還是值得的。

畢竟王生見太后的想法是臨時起意的,見不到實屬正常,見到了,就得感謝這管事內監的辛勞了。

暗地裡摸了摸王生給的玉,管事內監的臉上頓時露出菊花一般的笑容。

廣元侯有金谷園,既然給出來的東西,那自然是價值連城的。

“君侯太客氣了,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代爲轉告了。”

“有勞了。”

王生輕輕點頭,便在長壽宮外靜靜等待起來了。

他沒有等多久。

片刻之後,長壽宮的管事內監又折返回來了。

他臉上帶着笑容,見到這管事內監的笑容,王生便知道事情的結果了。

“不瞞君侯的,此時在殿中的貴人是榮陽長公主,還有太后的一些親族。”

榮陽長公主倒是王生認識的,其他的親族,就不知道了。

王生眼神閃爍。

“那太后可讓在下進去?”

管事內監輕輕一笑,說道:“太后有請。”

王生輕輕點頭,便邁步進了這長壽宮。

長壽宮中的佔地,自然是淑儀宮比擬不了的,也有不少其他淑儀宮沒有的東西。

比如這裝飾,便是淑儀宮都比擬不了的。

說起來,謝太后的年紀,與淑儀宮主的年紀是差不多的。

謝玖如今雖然是是太后,但是年紀更像是皇后。

只能說,現在的皇帝也是太年輕了。

太后與榮陽長公主沒有在長壽宮正殿,反而是在正殿側畔的亭子裡面,在亭子周圍,還站着兩個男人。

一箇中年錦服男子,另外一個則是二十來歲的青年人。

看他們的模樣,確實是與謝太后有些相似。

“臣王生,拜見太后。”

王生對着太后行了一禮。

“廣元侯快快請起,來人,看坐。”

雖然說是亭子,但這個亭子卻很大,與一般的房屋都有的一比。

馬上有宮女給王生搬來了坐墊。

“廣元侯今日怎麼有空到長壽宮來?”

王生臉上輕輕一笑,說道:“只是想到過了這麼久,還沒來拜見過太后,是故今日想來親自拜見。”

他當然是不好說他是順道來的。

“廣元侯有心便好。”

說着,謝太后眼珠一轉,對着她身後的中年男子介紹道:“這是本宮母族的堂兄,廣元侯如今也是爲陛下做事的,理應與他親近親近。”

我確實是給皇帝做事的,但是也不一定要親近他罷?

看來,這年輕的太后心中也是不甘寂寞,這做太后才一個多月,便想着扶植親族勢力,來增加自己的權勢。

當然...

王生雖然看出了這一點,但是話,是不能明說的。

“不知閣下名諱?”

太后要他親近她的這個堂兄,王生自然也是要親近一下的。

不管是表面親近,還是真正的親近,只要這個親近表達出來了,給太后看到了,就行了。

“在下謝臺,日後還請君侯多多幫襯。”

王生倒是有些後悔來見太后了。

這明顯是把兩個裹腳布拋給他了。

而且...

太后想要讓她的親族從政,卻需要把這人介紹給他,這便說明皇帝並不想要太后的親族從政。

後宮不得干政。

司馬遹想來是要讓太后安穩一點。

但是太后能否安穩,如今看來,卻沒那麼容易。

與這謝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王生也將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套出個七七八八了。

這謝臺原本就是一個屠夫,沒有讀過書,字也認不全。

在這一個多月來,太后給謝臺講授了不少宮廷禮儀,這才讓謝臺看起來不會太突兀。

至於謝臺身後的那個青年,則是謝太后的侄兒。

兩人如今皆是沒有官身,倒是有爵位。

關內侯爵,這也是太后給他們求的。

“廣元侯既然來了,不如一同吃了午宴,這纔回去罷。”

王生原本是想要拒絕的。

畢竟在正午時分,廣平公主便要回淑儀宮了。

不過王生轉念一想,還是應下來了。

難得太后有興致,留下來與太后搞好關係,也是極爲有用的。

若是今日沒有這謝臺的事情,那就更完美了。

榮陽長公主在一邊不斷的說着好笑的事情,說話的時候,都是以謝太后爲中心的。

之前這謝太后被賈南風囚禁,哪裡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因此此時露出十分受用的表情。

這榮陽長公主...

倒還是有些本事了。

午宴的氣氛很好。

但是每個人都是各懷心思的。

王生只想要與太后交好,僅此而已。

而太后希望通過王生與皇帝的關係,能夠將她的兩個親族送到朝堂之中。

謝臺兩人則是想要刻意交好王生,目的,自然就是權勢了。

在這些人裡面,榮陽長公主的心思可能是最多的。

在皇后與太后之中左右逢源,這榮陽長公主當真是賢內助。

不過...

還是太強勢了。

王生依稀可以記起華恆當日的模樣的。

午宴後,王生當即告辭,謝臺卻是給了王生一個請帖。

“君侯,明日有一個詩會,便在洛水畔,在下請了這天下最有名的名士前來,原本是今日與君侯請帖的,但是既然君侯現在來了,那在下便把這個請帖親自交於你手了。”

詩會?

王生眉頭一挑,他想了一下,還是把這個請帖接過來了。

這個詩會,恐怕不是這個謝臺能夠辦起來的。

這後面站着的人,是太后。

換句話說,這是太后辦的詩會。

目的,當然是擴大自己的影響力了。

皇帝不讓她的親族參與朝政,她便給自己來了一手。

這皇帝生母...

還真是有夠優秀的了。

王生已經可以想象皇帝司馬遹苦惱的樣子了。

外有齊萬年齊王,內有世家掣肘,這原來應該是在背後默默支持皇帝的後宮,如今也冒出了一個刺頭。

而且皇后也是世家的人。

換王生做這個皇帝,現在恐怕也是十分苦惱的。

“本侯定然去。”

現在人都在這裡,王生不去,那便是不給太后面子了。

而且朝堂之中,有很多人都會來。

畢竟沒有太多人敢不給太后面子。

從長壽宮出來,王生喜半參憂。

望着自己手上的請帖,王生陷入了深思。

不過只是想了一會,王生便把這個念頭丟出去了。

這件事,他也只是個配角而已。

頭疼這件事的,是皇帝。

但...

若是皇帝司馬遹要他出主意。

他是出呢?

還是不出?

這是個問題。

走了沒多久,淑儀宮便到了。

門前的積雪,被清掃一空,宮門此時也是敞開着的。

守門的宮女見到王生來了,連忙小跑進宮。

接下來,一身宮裝的廣平公主,便是蹦着跳着出來了。

廣平公主身着一襲橙色宮裝,隱約可看見一朵白色桃花,腰間繫着一條白色流蘇,腰配一條淡綠色的玉佩。

遠遠一看,腰如楊柳枝,眸似寶石,身就像鶯回燕轉。

濃密睫毛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楚楚動人,惹人憐愛。

微長的劉海剛剛及眉,盤起半頭的秀髮,留下幾縷青絲在耳前,紫色的耳墜若隱若現。

可愛而不俗氣就如那出水芙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王生眼中先是一亮,但是緊接着,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

在這種天氣下,這裝飾好看是好看,但哪裡御得了寒?

“王郎。”

這是在外面,又是衆目睽睽之下,廣平公主只是深情的看了王生一眼,便細聲說道:“進來罷。”

王生輕輕點頭,沒走幾步,便看到了一臉警惕的淑儀宮主。

見到廣平公主現在站在王生面前,淑儀宮主不免得幽幽嘆出一口氣。

現在,她是真的做不了什麼了。

女大不中留啊!

正殿之中,一桌酒菜已經上了。

現在沒有開吃,顯然是爲了等王生的。

跪坐下來,王生顯得有些拘謹。

廣平公主臉上卻有笑容。

“王郎...”

廣平公主剛說這兩個字,淑儀宮主便在一邊作勢咳嗽兩聲。

這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廣平公主見狀也只好改口。

“君侯,方纔大內官給你送來了筆墨,要你罰抄《孫子兵法》十遍,明日便要交給陛下。”

“哦?”

王生臉上有驚詫之色。

司馬遹這番動作,豈不是默然他在淑儀宮過夜了。

再轉頭,王生看着淑儀宮主臉上勉強的笑容,也知道了廣平公主如此開心的原因了。

看起來...

最大的阻礙,已經是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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