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蘿莉與小蘿莉

今夜王生抱着書苦讀。

多是一些兵書一類的。

想到之後可能要帶兵打仗,多讀些兵書總是沒錯的。

畢竟紙上談兵,也好過連紙上談兵都不會的人。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天,也迷濛起來了。

一輪高月獨掛夜空,幾顆繁星無力的守侯在其身邊

在深不可測的高空裡,夜,當着他那被魅惑的眼睛,呈現出偉大的奇觀。

黑暗展開了墨色的天鵝絨,掩蓋着地平線,無數星星正發散着亮光,閃着磷色的光輝,織成美豔的圖案.下面,在大地與蒼穹銜接的模糊不清的地方,在黑暗中散佈着城市的萬家燈火……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少有蟋蟀昆蟲的悽切的叫聲。

夜的香氣瀰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裡面。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像在白天裡那樣地現實了,他們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緻之點,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而即便是燈火通明的金谷園,也漸漸熄了火,剩下的光芒,便是路上的石人燈,還依稀的閃着一些昏黃的火光。

王生看書也是看的入迷。

看完了《孫子兵法》,王生伸了伸懶腰,手上卻是拿起來另外一本。

《孫子略解》。

說起來,這可是曹老闆的註解兵書。

《孫子略解》,開創整理註釋《孫子》十三篇的先河,豐富和發展了中國古代軍事理論。其“兵以義動”的戰爭觀,因事設奇、任勢制勝的“詭詐論”,注重後勤保障和加強水軍建設的遠見,頗受後世推重。

後世,太祖對曹操的兵法思想也是十分推崇的。

把這些想法拋出去,王生也是從註解開始細細品讀了。

操聞上古弧矢之利。

《論語》:「足兵。」《尚書》:「八政曰師。」《易》曰:「師貞,丈人吉。」.....《司馬法》曰:「人故殺人,殺之可也。」

恃武者滅,恃文者亡。夫差、偃王是也。聖人之用兵,戢而時動,不得已而用之。吾觀兵書戰策多矣,孫武所着深已。審計重舉,明畫深圖,不可相誣,而但世人未之深亮訓說,況文煩富行於世者,失其旨要,故撰爲略解焉....

這古人說話還好,但寫的文章,卻是能怎麼少字怎麼寫,王生倒不是看不懂,只是比較耗費腦細胞而已。

首先是要想理解這文中的意思,再領悟,最後推敲,再化爲自己的東西。

這可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有些費頭髮。

好在長夜漫漫,王生有的是時間。

....

三更天。

洛陽的更夫開始打更了,當然金谷園中是聽不到那些更夫的打更聲的。

王生打着哈欠,還在看書。

說起來,曹老闆的思維還是比較新奇的。

他是從另外一方面,去解釋瞭如何取得一場戰鬥的勝利。

這戰爭觀,也是值得王生學習的。

不過,現在王生要是有太祖的書,恐怕會更受益匪淺。

可惜...

當年毛概課堂上打瞌睡啊!

就在王生要繼續讀下去的時候,院門外去有聲音傳來。

“主君,劉勇求見。”

“進。”

放下手上的兵書,王生提起精神,看向劉勇。

此時的劉勇,皮甲上還有一些血跡,便是在昏黃的燈光下,依舊是那麼刺眼。

“怎麼回事?”

劉勇臉色不變,對着王生行了主僕之禮之後,這才緩緩的挺直腰桿。

“主君所料不錯,那家丞之子,果然是意圖刺殺主君,好在屬下提前一刻鐘去埋伏,不然的話,還讓那小子給跑的。”

“你把他殺了?”

劉勇趕忙搖頭。

“他帶了十來個人,各個手上拿着刀劍,而且看他們的身手,倒像是受過訓練的。”

劉勇在殺了人之後,現在也是變得彪悍起來了。

“那人,可帶來了?”

劉勇輕輕點頭。

“帶上來罷。”

“只是...”

劉勇臉上有些勉強之色。

“只是那人現在模樣有些不堪,怕擾了主君清淨。”

“無妨。”

王生什麼世面沒見過?

“帶上來。”

“諾。”

劉勇見改變不了王生心意,也沒有勉強下去了。

沒過多久,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就被提了上來,扔在地上。

也難怪劉勇不想讓他見到這傢伙。

現在他的模樣,着實是不好看。

帶血也就算了,身上還有一股屎尿味。

王生眉頭緊皺。

“蔡戡,這是你的名字罷?”

蔡戡被丟到堂中之後,反而是恢復平靜了。

看他身上的這一股屎尿味,之前恐怕是連膽子都被嚇破了。

“正是在下名諱。”

對於蔡戡的變化,王生也是嘖嘖稱奇。

“你不怕?”

“都要死了,還怕什麼?”

倒是一本正經,有些演員的姿態。

今日,他都是被這傢伙的演技給騙過去了。

還好王生素來謹慎,不然,可能小命不保啊!

“說罷,誰派你來的?”

“何須別人派我前來,你坑害皇后,還是魯郡公,罪大惡極,殺你,何須假他人之手?”

“賈謐在洛陽爲非作歹多年,他纔是罪大惡極。”

王生輕輕搖頭,也不想和這個蔡戡辯論下去了。

就一如後世你說不過一個噴子鍵盤俠一般。

有些傻子,腦子是真的傻,你講再多的道理,也是這個道理,更何況,王生只需要問出他後面的人即可。

“你說是不說,我便要對你用刑了,你的機會,只有這一次。”

“用刑便用,無人派我過來,我能說何人出來?”

“硬氣。”

王生鼓了鼓掌。

“希望之後,我還能看到如此硬氣的你?”

蔡戡吞了一口口水,但話語還是硬氣無比。

“便是要死,也請給一個體面死法。”

意思是要換一身體面的衣物。

“用刑之人,別想着體面,除非你將指使你的人說出來,否則的話,便是生不如死。”

“不想遠近聞名的洛陽王生,卻是如此刻薄之人。”

王生卻是輕輕一笑,突然覺得這個人好生奇怪。

“對死人,不需要優待,尤其這個死人還不聽話。”

既然都是敵人了,還想着敵人的優待。

這個人是怎麼出來混社會的?

難怪會被人利用。

或者說,是利用別人。

人都是有兩面。

賈謐在王生這些人面前,或許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是利益的阻攔者。

王生與太子宮裡面的人,自然是恨不得賈謐死的。

天下人,基本上對他是沒有半點同情之心的,更別說是感激了。

但是,對於敵人,與對自己人,同一個人,有不同的面孔。

對自己人,賈謐或許是一個好人。

不然,這個家丞之子也不會苦心孤詣的來要王生的性命。

只不過...

賈謐現在難逃一死,與他王生是有點關係,但你要報復,頭號的報復對象難道不是司馬遹。

指着我來做什麼?

這也是王生髮現這蔡戡要害王生的時候,下意識便覺得有些不對的原因。

王生是利益既得者。

自然是得罪無數人的。

其中有皇后一黨,但皇后一黨已經是過眼雲煙了。

他們再恨王生,也沒有那個能量。

現在皇后一黨,抓的抓,逃的逃,除了那些不要命的,誰還會留在洛陽?

更沒有心思來對付他了。

反而,對王生威脅最大的,是那些掌權的,或者是即將失去權力的,還有是那些王生擋了他們路的人

擋人財路,無異於殺人父母。

爲了利益,那些人恐怕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尤其是司馬遹一心給他樹立的敵人啊!

“把他給趙猛,趙猛那傢伙在常山的時候,恐怕知道不少折磨人的伎倆。”

王生吩咐劉勇一聲。

說起來...

趙猛還算是挺猛的。

若是調教好的,也不失爲一名出色的將領。

更何況,他手下是有兵卒的。

他在洛陽只有幾十人。

但是在常山,可是有上千人的。

上千人,若是一道來了洛陽,訓練得當,王生也算是有可戰之兵了,到時候,用老兵練新兵,速度應該會快上許多。

削藩之前,還有齊萬年這塊肥肉。

前世,齊萬年是給了孟觀一鍋端了。

這個時候,可不一定了。

孟觀不是皇后一黨的人,是趙王的人。

以太子對趙王的忌憚,這個人選,恐怕是不能給孟觀了。

而這...

就給了王生操作的空間。

夜深深。

既然這個蔡戡已經等到了,王生便也就不繼續熬夜了。

將書放在書塌上,王生伸了個懶腰,當即走向睡房。

前方,自然是有清秀侍女爲王生挑燈帶路的。

到了睡房前,那侍女對着王生微微行禮,細聲軟語說道:“主君可要招些美人入房服侍?”

那侍女見到王生眉頭微微一皺,連忙把燈盞放在一邊,立即跪伏下來了。

“奴婢該死,奴婢不該問這些問題。”

王生打了個哈哈,說道:“這美姬之中,可有絕色者?”

“絕色者如綠珠姑娘,已經是被召入宮中了,其他美人雖然不如綠珠,但一個個都是絕色。”

王生微微一笑。

“那你推薦一個?”

“奴婢,奴婢何德何能?”

侍女跪伏下去。

“你對金谷園,比我瞭解罷。”

“便是青玉姐姐,之前最是受主君喜愛了。”

王生輕輕點頭。

“我知道了。”

王生默不作聲的走進睡屋,關上門,然後將自己甩在牀上。

方纔他之所以問這麼多,原因也很簡單。

那侍女不會無端端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自然是有人要她這般說的。

現在王生知道,她叫青玉。

若是現在有非洲的話,王生一定把她打發到非洲去。

可惜現在非洲也去不了啊!

鬱悶。

王生閉眼,沉沉睡去。

清晨,天矇矇亮,王生便自發起身了。

招來侍女替他起身洗漱,換上,太子庶子的官袍,王生上了標着洛陽王生的徽章的馬車,朝着洛陽皇宮的方向進發了。

晉惠帝駕崩至今,也是有三日了。

三日一到,那就是哭靈的時間了。

居喪,或稱丁憂,或稱守喪、值喪,是人們爲了表達對死者的哀悼之情而產生的一種習俗,涉及飲食、居處、哭泣、容體、言語、衣服、喪期等。

中國原始社會以來的守喪習俗經過儒家的這一番加工改造,形成了一套標準化、系統化和等級化的喪葬儀禮制度,即居喪制度。

中國古代的喪葬制度包括埋葬制度和居喪制度,居喪制度還可分爲喪禮制度和喪服制度。

但無論是埋葬制度還是喪禮制度、喪服制度,都具有等級分明、形式繁縟這兩個顯著的特點。

這種喪葬制度與宗法制度密切相關,其中許多內容由國家法典規定,還有許多內容在民間相沿成俗。

平常人家尊長逝去,禮節也很是繁瑣,王生給王恆辦的喪禮,因爲當時的原因,算是辦得很簡樸了。

司馬衷作爲帝國皇帝,哪怕是一個傻子,他的喪禮,也絕對是天下最頂級的那一種。

首先,洛陽全城縞素,尋常百姓家不許婚娶,不許有過多的娛樂活動。

官員在特定的月份,還有忌食,顧忌是比一般老百姓多得多的。

而宗親們,要求就更多了。

禮節繁瑣,要求嚴苛,氣氛首先是有了。

王生從洛陽西門一道入了洛陽,便是感到一種沉重的氣氛壓在洛陽上空。

進了皇宮,便更是如此了。

好像是每個人的腳步,都是十分輕浮。

生怕腳步走重了,發出了聲音。

太極殿中,是晉惠帝司馬衷的停靈之所。

一般皇帝駕崩,會先在正殿停靈幾日。

這個時間是不固定的。

少則三五日,多則十幾日。

之後,再是移到城外殯宮,停放的時間,就更久了。

以清朝皇帝爲例,皇帝死亡之後,首先要在乾清宮停靈。停靈時間長短不一:世祖25天、聖祖20天、世宗18天、高宗20天、仁宗18天、宣宗18天、文宗11天、穆宗17天、德宗11天。

停靈之後,把棺材移動到殯宮。各個皇帝選的殯宮也不一樣,大部分都是景山的壽皇殿或者觀德殿。在殯宮停放時間更長:世祖2年2個月,聖祖近4個月,世宗1個月,高宗6個多月,仁宗6個月,宣宗10個半月,文宗1年,穆宗10個半月,德宗4個半月。

在殯宮停放之後,把棺材移動到陵墓。在陵墓還要停放一段時間:多者數年,少者僅幾天,如高宗10天,仁宗7天,而穆宗梓宮則多達近5年的時間。

清代喪禮制度,其實大多來自禮記,與晉代雖有區別,但大致還是相似的。

到了太極殿外,已經是有許多大臣跪拜其中了,其中哽咽聲不斷,彷彿羣臣皆是十分傷心一般。

王生剛要跪坐下去表演,不想一個內監卻是走到王生身側。

“庶子,殿下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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