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蛇打七寸,人擊要害

王生向前邁出一步,臉上裝出一個無奈的模樣,語氣也多是勸慰。

“叔父,何必呢?

有什麼事情可以在父親下葬之後再說,你擋在路中央,豈不是讓別人看了我們家的笑話。”

看了我們家的笑話?

王恆不屑的吐了一口口水,自從他進入“名士”狀態之後,已經是不爲世人庸俗的眼光所迷惑了,在王恆心中,除了吸食寒食散和趴在女人的胸脯上之外,已經是沒有什麼事情值得他在意的了。

王恆心中最大的理想,就是在燕春樓服食灑金散(五石散中的極品),然後在裡面“大殺四方”。

但這個理想是要錢的,燕春樓的姑娘大多是藝伎,若是沒有鉅額財貨,那些賤人才不會爲你脫光衣服呢。

王恆的夢是需要錢來追的,但財物也不是大白菜,本來他就欠了旁邊這個錦衣藥店老闆不少錢了,若是不能得到王生的產業,他別說是在燕春樓“大殺四方”了,以後能不能服散都是一說了。

這纔是王恆竭盡全力都要得到王生產業的原因。

“王生,我也不跟你說太多廢話了,你若是把郊外的二十畝地和西街的酒肆給我,我就讓你當個大孝子,把大兄下葬了,如若不然,別說是你當不成孝子,大兄也入不了地,來祭拜大兄的人也別想好過。”

讓我當個大孝子?

入不了地?

王生眼底生出寒芒來了。

我當不當孝子,王毅入不入得了地,豈是你說的算的?

王生雖然心中滿腔怒火,但心裡還有理智,若是自己直衝上去,怕王恆最願意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了。

必須智取!

打蛇打七寸挖樹先挖根,同樣,要將一個人打敗,也得攻其要害。

王恆現在爲什麼能夠理直氣壯的站在大道中央?

首先,他仗着自己是王生的叔父,所以王生不會對他動粗。

其次,他仗着王毅下葬,王生不可能在這裡拖着,即使不爲聲名,爲了亡父在地下能夠安眠,王生也應該會退後一步的。

事實上,王生的確能夠退後一步,將王毅的產業送給王恆。王毅留下的產業雖然價值不菲,但王生還沒有把它放在心上。

但不放在心上不代表自己會給王恆!

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若是王生今天后退了一步,且不說自己會不會被諸多賓客認爲自己性情軟弱,即使不會,王生也怕後來的王恆變本加厲。

癮君子的需求是沒有底線的,若是王生這一次給了他甜頭,下一次他豈不是會要得更多?

王生實在是不想再與這個人交際了,自然不會給未來的自己挖坑。

是故王生眼珠一轉,馬上想到了一個辦法。

“叔父,你若是要父親的產業,大可直接說出來,侄兒豈能不給你,可你爲何要在此堵路、驚擾父親亡魂呢?”

王恆嘴角一勾,在心裡沒好氣的罵道:“還不是之前你小子不識趣,不然老子哪裡用費這個功夫。”

心中罵歸罵,王生說出這句話好像是態度軟化了,王恆覺得應該趁熱打鐵,把地契拿在手上。

“你若是將地契交上來,我便馬上放行。”

“可地契我沒帶在身上,我把它放在家裡了。”

放在家裡?

王恆眼中的貪婪之色一閃而過,說道:“既然放在家中,那你去取過來,我拿到地契,便馬上放行。”

王恆說出這句話,王生心中情緒還沒開始醞釀呢,黃廉劉里正就已經是氣急敗壞了。

這王家郎君多好的一個人啊,不僅對品行惡劣,胡作非爲的叔父恭敬有加,更是爲了讓父親能夠下葬,視金錢如無物,要將父親的遺產給與一個胡作非爲的叔父。

如此至孝之人,已經做到了如此程度,你居然還要逼他回去把地契拿出來?

須知,出殯拿着“引魂幡”的長子停在半道已經是不合禮制了,你要他拿着“引魂幡”回去拿地契,是要讓王毅魂飛魄散嗎?

如此不知孝道,不懂禮義廉恥之人的囂張,與王生至孝之人的無奈形成了鮮明對比,劉里正心中已經是怒火沖天了。

“好孩子,你站在我後面,我達貨裡能出你這一個孝行兼備的讀書人,是達貨裡的福氣,我是絕對不會讓這傢伙來欺辱你的。”

劉里正將王生護在身後,而王生馬上擠出幾滴感激的淚水,用顫顫巍巍的聲音說道:“里正爺爺,我叔父雖然做得不對,但他畢竟是我叔父,里正爺爺千萬不要傷着他了。”

呼~

劉里正將肚中的鬱氣一口吐了出來,眼睛緊緊的閉着,朽枯的身子此時也不斷的顫抖。

多好的一個孩子啊,多好的一個孩子啊!

都被人逼到這種程度了,還能替傷害他的人着想,如此性情,莫說是達貨裡少有,便是洛陽也是少有的。

王生的這句話,讓劉里正對王生的喜愛越發濃厚的同時,對王恆的厭惡也就越發濃烈。

如此侄兒,你不珍惜保護也就算了,還敢來要挾他,若是我今日不在,你豈不是將這孩子一生都給毀了?

簡直是作孽啊!

劉里正殺氣騰騰的看着王恆,恨聲說道:“王恆,適可而止罷,本來我不想插手你家的事情的,但是你實在是逼人太甚了,若是讓這個好苗子毀在此處,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責任,也是我達貨裡裡正的責任。”

王恆目瞪口呆,不知道爲什麼劉里正會突然跳出來。

我就快要成功了,就差一步,就差一步.....

爲什麼,爲什麼你劉里正要在這個時候要跳出來?

王恆牙咬的嘎嘎作響,心中的怒火已經蓋過了他對於里正的敬畏了。

“劉元老匹夫,此事是我與我侄兒的家事,你一個外人,休得插手!”

王恆直呼劉里正的名諱,語氣十分的不敬,讓本來就在氣頭上的劉里正愈發的憤怒了。

“王恆,你...”劉里正剛要大聲訓斥王恆,不想王生小力的拉着自己的衣袖,待劉元轉頭一看,看到的卻是王生一副淚眼婆娑的模樣。

“里正爺爺,我叔父他只是一陣衝動,里正爺爺不要見怪,更不要責怪他。”

衝動?

劉元渾身顫抖,他看到在這個時候王生依然爲王恆求情,他心中的觸動很大,再看到王恆此時的嘴臉,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如果說剛纔王恆一陣呼喝讓他怒不可遏的話,那麼王生的這句話,直接是讓劉元這座即將爆發的火山徹底噴涌出熔岩來了。

好你個王恆,看看這孩子,再看看你!

此事雖然不是我自家的事情,但我作爲達貨裡的里正,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好苗子在你手上毀了去。

“王恆,你阻人出殯,於鄉情不合,若是你再不退去,休怪我將你拖到洛陽府衙去了。”

里正官雖然小,但卻有檢查非法的職能,劉元說要把王恆拖到洛陽府衙,並不是誑語,這件事情他是完全做得到的。

拖到洛陽府衙?

王恆心中一顫,他對洛陽府衙顯然有着天然的恐懼。

這人一旦去了洛陽府衙這地方,不管你有沒有犯事,有錢的脫件金衣,沒錢的脫張人皮,要說王恆心中沒有恐懼那是不可能的。

但王恆在“逐夢”途中早已無法自拔了,脫層皮已經無法讓他卻步了。

任何人阻止我拿地契,都不行,都得死!

王恆眼睛通紅呼吸粗重,藥癮發作後,他不管不顧的直接衝了上去,看樣子是要把劉元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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