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派人來傳冠玉,紫袖知道小姐這次闖了大禍了,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於是,她忙忙地對綠翹說:“快去,現在快去找皇上!只有皇上才能救小姐了!”
綠翹點頭,偷偷從後面溜走,跑步前去找皇上去了。
再說冠玉被傳到了太后宮,心裡自知理虧,一見到太后便跪地不起,不敢擡頭。太后圍着她走了兩圈,冷笑一聲說到:“怎麼?不敢擡頭了麼?你的囂張氣焰哪裡去了?”
“請太后娘娘恕罪!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沒有好好伺候好主子,這一定是個誤會!明妃娘娘再膽大也不敢打皇上啊!一定是……”紫袖連忙冒死爲小姐辯解,卻被太后怒聲呵斥道:“大膽!賤奴才竟敢大膽搶話!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先拉下去掌嘴二十,哀家再慢慢治理你主僕倆的大不敬之罪!”
紫袖被人拖了下去。林冠玉眼睜睜地看着,卻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和勸阻,紫袖的眼光哀哀地懇求她:“小姐可別再衝動了,你再衝動行事,我的小命恐怕就不保了!”
她只有咬牙挺住——這樣裝無情,真是太難受了!
紫袖替自己捱打,冠玉心如刀割,終於,她擡起頭對太后說到:“一切都是兒臣的錯,與奴才無關。母后還是懲處我吧!”
“好!好!”太后笑了,這笑很是瘮人,完全沒有了平日裡在衆人面前的一派慈祥,看得林冠玉背脊發涼,她終於明白了——太后原來有兩張臉!
只見太后笑着點頭到:“你放心,跑不了你的!哀家知道你和奴才心連心……既然你的奴才已經替你打了臉,那哀家就賞你二十大板的屁股板子吧,這纔算得上同甘共苦啊!”
“兒臣甘願受罰,謝母后賞賜!”冠玉爽快應承。
冠玉絕望地想,我和紫袖相處了這麼多年,連罵也不曾罵她一句,如今因爲我她捱了二十個大嘴巴,那樣子只怕已經變香腸嘴了。我也沒臉見她了,不如讓太后打死我算了!想到這,她悽然地笑了。
太后見她不但不怕,反倒笑了,心裡更加來氣了,咬着腮幫子笑着,恨恨地說到:“好一個不知悔改的可惡女子,待會看哀家不打得你哭爹喊娘纔是!”於是一聲令下——
“給我拖下去,狠狠地打!”
幾個宮人上來拽住了她的雙臂,有些膽怯地望了望她,小聲說到:“明妃娘娘得罪了!”
在這幾個宮人眼裡,明妃娘娘就是馳騁沙場的鐵娘子,一個計謀、一道軍令,便是殺敵無數……她不但是巾幗英雄,還是皇上最最敬重的女人,且連皇上都敢打……她們還是有點怕的,只是太后之令不敢違,嘴上臉上還是對明妃掛着歉意。
冠玉坦然地看着她們,並不做任何的反抗。這幾人便大着膽子,將冠玉架了下去。就在即將架出宮殿之時,皇上到了……
二人正好碰到了一起,四目相對,滿眼都是哀怨。
“大膽!放下明妃!”皇上明月大聲呵斥道。
聽着皇上的聲音,架着冠玉的宮人連忙鬆了手,齊齊跪下。
礙於面子,明月並沒有理睬冠玉,而是丟下她,徑自朝裡面去了。他匆匆來到殿上,對正在氣沖沖的太后說到:“母后,兒臣與明妃夫妻之間的事,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不知道母后爲什麼動了這樣大的氣?”
“哼哼!”太后冷笑一聲說到:“你乃當今皇上,被這可惡的女人打了一巴掌,還不叫大事?那你說什麼纔是大事?她今天可以打你一掌,明天就可以騎到你頭上去作威作福!這樣亂了綱常倫理的女人,實在是哀家平生最恨的!”
“母后你肯定是偏聽偏信了……明妃那一掌,實在是誤會……”他急中生智,撒謊到:“當時,兒臣聽到明妃說了聲‘蚊子’,緊接着就朝兒臣臉上一巴掌……兒臣被她打惱了,就生氣了,故意撇下她走了。那些奴才些沒聽到明妃那極小聲的‘蚊子’二字,只看到她揚手拍在了我的臉上,所以就誤會了……實在不是明妃要故意打朕的,她也沒有這個膽子。”
爲了證明自己說的話的真實性,明月乾脆硬着頭皮飛快地走出去,低聲對冠玉說到:“你要配合我!”他的神情因爲情急而變得嚴肅,容不得林冠玉有半絲反駁。
他一把將還呆在原地不動的冠玉扯了上來,扯到了太后面前,說到:“要不母后問她,是不是看見兒臣臉上有隻蚊子,這才揚手一巴掌的?”
說着,將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冠玉,希望她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