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帶領着大員軍離開了錫爾河,順着齊爾齊克河往北方的康居王城卑闐城前進。
卑闐城雖然是康居的王城,但康居人是遊牧民族,在現在這個炎熱的季節大部分都在北方放牧,所以在大夏北路軍抵達大宛都護府舊址駐紮的時候,羅剎人才通知康居的王,讓他召集牧民騎兵準備迎戰,在前幾天纔剛剛把部隊歸攏到一起。
“王爺,敵人的遊騎越來越囂張了,是否讓屬下給他們點教訓,不需要動用火器,我們的長刀依然鋒利。”
“隨他們看吧!看的越清楚越好,最好能把我們的人頭從頭到尾的數一遍,十萬人面對不足兩萬人若是還不敢過來咬我們,那這羣慫貨還打個屁的仗,我送你去卑闐城讓你做康居王好了!”
“......我還是願意做我的大員軍旅帥!”
林博銘看着越來越多的遊騎探子,想帶人去驅逐一下,結果被秦沫否決了,這次他單獨帶隊作爲誘餌先行出發,就沒打算遮遮掩掩,擺明了就是挑釁來了。
大員軍的一萬多人敢於深入康居內地,這個舉動激怒了羅剎人跟西域的胡人,越來越多的遊騎開始在大員軍周圍聚集,他們分散在各個方向上,擺出了狼羣狩獵的架勢。
在他們眼裡,自己就是狼,而大員軍就是獵物。
但在大員軍眼裡,自己纔是獵人,這些騎兵都是善跑會跳能燉湯的兔子。
“王爺,再有一百里就是卑闐城了,東面就是恰特卡爾山,現在距離我們看好的河邊走廊還有三十里。”
“嗯!這些人快沉不住氣了,讓兄弟們加快速度,在進走廊之前讓這些胡人嘗些甜頭。”
康居國的王城卑闐城位於齊爾齊克河的東岸,它的東面是天山的支脈恰特卡爾山和庫馬拉山,整個康居國最繁華的地段就在這片河與山之間的狹窄走廊裡。現如今大員軍就位於這條最寬近百餘里,最窄只有不足二十里的走廊之中。
秦沫的斥候都已經學過簡單的地圖繪製,秦沫在看到一處長達數十里的細長形河邊走廊之後,便敲定了這裡爲主戰場。
遊牧騎兵看到大員軍毫不理會自己,只顧低頭往前加速行軍,一時之間也摸不出大員軍的深淺,他們已經派斥候探查了前後幾十裡的地方都沒有發現大夏其他的軍隊,這支孤軍到底是要做什麼?
“亞克甫,你帶人試探一下這些東方人,看看他們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兩萬人就敢來挑釁我們。”
“大人,他們會不會有獸人大巫那樣的強者?”
“我們都是騎兵,就是大夏的天境強者來了我們不會逃嗎?”
索莫夫公爵是羅剎人在康居境內的統帥,作爲羅剎皇族,他不但有資格成爲一名高階修士,也從小學習各種戰術策略,他對大夏軍這支最喜歡用“陰謀詭計”的軍隊報以非常謹慎的態度。
亞克甫很快就挑選出了一支兩千人的騎兵隊伍,其中大部分是當地的胡人騎兵,只有幾百名羅剎人,而胡人騎兵對亞克甫的命令非常順從,他們看向亞克甫身邊那幾十名羅剎騎兵的時候,眼中全是畏懼跟臣服。
“王爺,敵人應該是要試探我們的虛實,我們該當如何應對?”
“把我們的騎兵拉出來溜溜吧!練了這麼久了,總要跟這些遊牧名族較量較量,找找差距!”
“.....王爺,我們大員騎兵不比任何騎兵差,何來差距?”
因爲地域的原因,大員的騎兵規模跟大員的海軍跟步兵根本無法相比,秦沫的騎兵數量一直只有幾千人,在大員的暴發戶屬性加持之下,這幾千人無論訓練還是裝備都是最頂尖的,現在秦沫說要讓他們找差距,騎兵統領霍恩宇非常不服氣。
“王爺讓你找差距就找差距,費什麼話?不要用火槍,把他們驅趕開就可以了!”
老將吳勝澤對着霍恩宇就是一頓數落,這幫子大員新生代沒經過蹉跎磨鍊,一個比一個傲氣,三天不教訓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幾了。
霍恩宇被訓了兩句心裡有氣,憋着火點了兩千騎兵直奔牧人騎兵殺去,他要在這些胡人身上把心裡的火氣發泄出來。
亞克甫看到大員軍迅速的拉了出來,心裡暗暗佩服,只看大員軍這個隊伍的整齊、出擊的效率,就知道是訓練有素的精銳,跟那些“騎馬的步兵”完全不同。
再看大員軍的裝備,一水兒的阿′拉′伯馬,騎兵和馬匹身上都有薄薄的鐵甲,讓亞克甫禁不住羨慕大員軍的奢侈。
兩股騎兵迅速的接近,胡人騎兵分成兩股從大員騎兵兩側繞了過去,順手給大員騎兵來了一撥騎射覆蓋,然後繼續往大員軍的行軍隊伍撲了過去。
“找死!化成小隊把他們驅散,若是驚擾了王爺,我們還不被那些步兵笑死!”
因爲吳勝澤不讓騎兵們使用步槍,霍恩宇只好把騎兵分成許多股,這樣雖然衝擊力小了許多,但也限制了胡人騎兵的騰挪空間,他們若是不想跟大員騎兵死磕就只能撤退。
這個時候胡人騎兵表現出了超卓的控馬能力,整隊的胡人騎兵靈活的在大夏騎兵的圍剿之下閃展騰挪,總能與大員軍擦肩而過,順便拋射一波羽箭。
奔馬的慣性很大,整隊的騎兵奔跑起來可不像馬術比賽那樣能靈活轉向,如何能判斷出大員騎兵的意圖跟極限,再調整好迎擊的角度跟路線,完美的保持合適的距離,胡人騎兵給大員軍來了一次完美的現場展示。
“這些混蛋,要是老子能開槍,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霍恩宇看着自己的手下空有好馬鐵甲,卻摸不到胡人騎兵的身邊,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突圍而去,若不是大員軍身上的精鋼鐵甲足夠堅固,傷亡都小不了,那丟人可就丟大了。
“屬下無能,沒有讓這些蠻夷領教到王爺的威風,請王爺責罰!”
霍恩宇低着頭來到秦沫身前,沮喪的表示自己丟了秦沫的臉。
“責罰什麼?他們都是皮甲輕騎兵,你們的人和馬都披着沉重的鐵甲,能跟他們周旋到這個樣子也算不錯,人家有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本事,想辦法把本事學到手纔是你們應該做的。”
“王爺英明,屬下受教了!”
霍恩宇低頭受教,心裡卻在發誓:“我學他MM個腿,敢在王爺面前跟我顯擺騎術,下一次我讓你們這些蠻夷都給老子嚐嚐火槍的滋味。”
剛纔在跟胡人騎兵周旋的時候,霍恩宇有好幾次都忍不住摸向腰間。
那裡彆着一把沉甸甸的……左輪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