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子......你說這話......到底何意?”秦語穆閃着古怪的眼神,定定的看着秦沫。
“何意?我不明白爲什麼王家總是針對我罷了,先是王仁畢,後是王語煙,真是莫名其妙。”
“秦沫,王仁畢也就罷了,可王語煙爲什麼恨你你怎會不知?”秦淵澤的一番話讓秦沫打了個激靈,自己莫不是被看穿了吧,畢竟他可是“來路不正”。而且王語煙對自己的恨意是人就看得見,難不成自己.......拔吊無情?
“半年前,我修煉上出了問題,差點走火入魔,傷了心神,有很多事不記得了,只記得親近的人和重要的事情。”秦沫頓了頓繼續問道:“我確實不記得王語煙了,到底和我有何瓜葛?”
“我擦......沫子,你沒事吧?走火入魔可不是小事,你不要那麼快的推升境界哇!”
“少廢話,趕緊告訴我前因後果。”
倆貨對望一眼,還是秦淵澤開始給秦沫解釋。原來,三年前秦瀾帶着秦沫來帝都恭賀新皇登基,小秦沫因爲是精靈族血脈,長得分外水靈,父親又是大夏五個天境修士之一,更重要的是他只有哥一個,來日必然是個一字王。如此二代自然招惹了大羣的“媒婆”紛紛上門提親。
可秦瀾以秦沫年齡太小爲由,把所有的親事都給推了。剛開始大家以爲是秦瀾對於想結親的人家不滿意,直到新晉的皇后娘娘爲其妹妹向秦瀾提親被拒之後,大家才絕了這門心思。都說秦瀾秦沫眼光太高,父子倆口味獨特,難不成又要給秦沫找個精靈老婆不成?
聽到這裡,秦沫算是明白了當時老爹秦瀾的無奈。他自然知道秦瀾爲何拒絕了所有的親事,因爲自己的身體秘密不能外泄,若是娶妻,枕邊人怎麼會發現不了他是涅炎之體?
“還有呢,這些和我與王語煙有何關聯?難道她家也曾向我提親?”秦沫看秦淵澤住口不講了,只好再次發問。
“........她姐姐就是當今皇后啊.....她家向你提親,和別家還不一樣,提親是她本人的意思。她央求了她的姐姐爲她向你家提親,卻被拒絕,這件事讓她在勳貴中淪爲笑柄,你說這算不算仇、是不是怨?”
“她姐姐是皇后啊,是皇后啊,沫子,當今大夏有幾人不給皇后面子,也就是你們奇葩爺倆了。人家都說了,不妨礙你再納側室,你都拒絕了,天理不容啊。”旁邊的一頭熊再次咆哮起來,顯得很激動,這麼漂亮的女子都不劃拉到碗裡來,這罪過大了去了。
秦沫愣住了很久,才轉過神來,遠的不說,就這親王爵位沒有正常晉升,少不了就是皇后在報復自己,讓你是個睜眼瞎,我如花似玉的妹妹你都嫌棄,真當後宮不得干政不成?
“豈有此理,談婚論嫁本是自願,皇后怎麼了,皇后的妹妹怎麼了,有什麼了不起?哇....啊啊...啊”秦沫也咆哮了起來,心中大恨。特麼的這個短命的秦沫,你咋這麼能招惹是非呢?長得好看不是你的錯,但你不讓人家皇后潛規則你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當時答應下來不就是了,現在自己來到了就能吃現成的那該多愜意。
“沫子....那啥....你不會連皇后也忘記了吧?”秦語穆看秦沫的眼神變了,竟然有些崇拜的意思閃現。
“我.......難道皇后也.....和我有一腿?”秦沫打着哆嗦指着秦語穆問道,恐懼充滿了他的胸腔,這要是和皇后有一腿,自己這次來帝都那不是給皇上送人頭來了?
“秦沫,你胡說八道什嘛?”秦淵澤直接跳了起來,秦語穆更是攀住秦沫的胳膊用毛乎乎的大手來捂秦沫的嘴。
秦沫當然不願意被一頭熊非禮,三人一通折騰,差點把帳篷給弄塌了。良久之後,三人的情緒才沉落下來,還是秦淵澤慢慢的給秦沫講解,秦沫聽完了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
隴西王氏在大夏根深蒂固,天水公王軒極乃當今家主。而其弟王軒曄幾十年前憑藉軍功得封武威公,王氏一門二公,自此踏入大夏頂級世家行列。
王軒曄未曾得勢以前娶妻許氏,兩人恩愛有加。許氏成親後連續生下兩女,大女就是王語詩,此女便是王語煙。
許氏生下王語煙之後落下了病根,數名醫生診斷之後斷言她很難再有子嗣。王軒曄當時剛剛得封武威公,風頭正勁,家族中便開始給他尋找新的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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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節骨眼上,陳留郡王看上了王軒曄,願將小女兒牟南縣主許配王軒曄爲側妃。作爲皇族縣主,作爲側妃已經算是下嫁了。王軒曄在各方巨大的壓力之下答應了娶牟南縣主爲妃。
許氏也是出自西域大族,張掖候是他的親兄弟,自小也是養成了一副好脾氣,夫妻二人大吵一架,許氏撂下狠話:“有她沒我”,負氣出走,回了孃家,兩個女兒卻被王軒曄強留家中。若是連女兒都回了孃家,那就不是夫妻賭氣,是要和離的節奏了。
自此,王語詩王語煙姐妹倆開始了缺愛的童年。兩姐妹很少在王府外出現,幾次現身也只是默不作聲,讓人看了心疼。而牟南縣主嫁給王軒曄之後連生三子,母憑子貴,漸漸變得囂張起來。
就在姐妹倆快要被人所遺忘的時候,牟南縣主從皇宮求來聖旨,皇上欲將姐姐認作義女。嫁入西域小國大月氏給老國王爲後。那一年,王語詩十四歲,而大月氏國王已經四十歲。
姐妹倆闖入武威公的軍營,姐姐王語詩當着衆將士的面高聲質問父親:“我隴西王氏之嫡女,要任人作爲財貨贈人嗎?”
武威公王軒曄進退兩難,自己佔據西北要地,絲綢之路自武威向西綿延而去,利益驚人,若沒有家族的支持,根本坐不穩武威這塊富得流油的寶地。牟南縣主又爲她生下了三個繼承人,這次要拿大女兒和親,自己也是左右爲難。
王語詩從父親的眼中看到了猶豫、無奈,唯獨沒有看見親情。她在軍營中大哭道:“我王氏女子,誓死不做胡人玩物。”
牟南縣主從皇宮帶來侍衛數十人,要軟禁王語詩,等和親的隊伍來到武威,就準備將她送往大月氏,在國家大義之下,一介孤零零的弱女子,怎麼能反抗自己的命運。
可是.........在這時候,十四歲的秦語詩兇性大發,衆目睽睽之下,連殺二十餘皇家侍衛,震驚了在場的所有將士,更震驚了王軒曄。
王軒曄在牟南縣主的強烈要求之下,並沒有傳授姐妹倆王家的修煉功法,而王語詩顯露出來的境界赫然已經是玄境,要知道她只有十四歲啊。王軒曄永遠忘不了她女兒看着他的眼睛,如水的眼睛裡沒有怨恨,只有空洞的絕望。
王語詩被皇家帶走了,殺死皇家侍衛,抗旨不尊,哪一條都是死罪。而她被押解進京的時候,只有妹妹王語煙和一名許氏留下的老管家隨着進京。
到這時候王軒曄才知道,自己的女兒王語詩是一個修行妖孽,僅憑着老軍出身的老管家的口授,就感受到了天地元氣,自然悟道,霸道爆烈的《破天訣》被她練到了極致。
以王語詩的天分,本可以令武威公一脈實力暴漲,可惜被一個糊塗的父親送上了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