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布的含怒出手,對於張世平來說好似清風拂面。雖然他此時狀態之差前所未有,但是還不是一個連祭巫都不是的傢伙能以精神力量撼動的。
實際上,若不是張世平分出點精神來撫平攻擊後的反衝,拼盡十二分力量的圖布估計直接就在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被自己的攻擊反衝之力弄殘了。
憤怒之下的圖布見自己一擊毫無效果,當下也明瞭自己的這點精神攻擊不夠張世平瞧的。當下自腰間取出祭祀用的玉刀,凌厲的向着張世平斬下。
“咔嚓!”
還未等他繼續有所動作,一隻修長的手搭在了他握刀的手臂上,一收一放,如同擺弄玩偶一般,將其胳膊卸開。
“你給我讓開!”
身爲白鳥氏的一員,圖布雖然是個巫師,但並不缺乏血勇。尤其是此時,自己供奉的祖靈圖騰受辱,當下毫不猶豫的刺激自己的血氣,爆發出更強的力量來掙開束縛。
“不知好歹!”
對於圖布的動作,玉瑤並不是不知緣由。但是玉瑤可以感知到虛空之中那正在襲來的磅礴之力,知道張世平所做必有緣由。再加上自己本身清冷的性格,對於圖布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行爲當下不喜起來,準備出重手,直接讓圖布沒有繼續行動的能力。
“啪!”
正當其準備出手之時,高參婦女二人一左一右踏步衝來,高參將圖布一把拉住後退,而高羽則是截下了玉瑤的攻擊。
兩掌相擊與空中,高羽滿是憤怒的看着玉瑤。她也是殺場之中拼搏出來的,自然看出剛剛玉瑤出手的意圖。這般行爲,對於高羽來說,已經算是表明敵意了。
對於高羽的情緒,玉瑤完全沒有在意,見圖布被高參控制住不再上前後,便不管不顧的轉過身子。口中發起一聲呼哨,召喚着勝遇,爲即將來的戰鬥做準備。
“首領,這傢伙雖然是一族之祭巫,但卻如此褻瀆我神,你怎麼還在這兒帶着。”
圖佈滿眼怒視着高參和高羽,大聲的喝問到。不過他的話音還未落,一股熟悉的力量突然出現在附近,讓他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語道:
“這是!”
在圖布的意識感知之中,屬於白鳥氏神靈的氣息突兀的出現在這片大地之上,肆意的發散着自己的喜悅之意。而這喜悅的對象,則是剛剛自己攻擊的張世平。
這種感知是如此的清晰,即使在以往每年一次大祭之上,也沒有這般清晰。也只有在上代圖布的描述中成就祭巫之後,纔可以如此清晰的感知神靈。
圖布因爲他自幼便被上一代祭巫帶着與神靈交感,所以在第一時間分辨出了那是源自白鳥之神的意志。像是玉瑤便沒有這種本事了,只能憑藉着蛻變後的靈魂感知到天空中盤踞着一股強大的意志,如暴風一般猛烈、激昂。
在天空之中白鳥神的意志催動之下,平地之中忽起大風。這大風層層疊起,瞬息之間便圍着張世平幾人擁簇一道席捲天幕的巨大龍捲風。
而在下一個,澎湃的力量猛然自虛空之中席捲而出。如同大江入海,連綿不盡的灰黑潮水自四面八方衝擊而來。
即便是被白鳥神召喚的龍捲層層圍住,裡面的人也感覺到那鋪天蓋地的磅礴之力。如果把張世平不久前借天地之力催動的暴風看做天威浩蕩的話,那麼此時此刻,一羣人面對的,便是真真切切的天罰!
如斯巨力,瞬間便將白鳥神佈下的龍捲風削去一半。並且在虛空之中源源不斷的衝擊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繼續削減着。哪怕是自恃藉助與泰一神之間的聯繫可進可退的張世平,此時也感覺自己頭皮發麻。
若是死在這種近似天罰的攻擊下,心魔不會有,但是心理陰影絕對少不了。
而在這種攻擊之下,天空之中的白鳥神卻越發激昂,以激烈的風聲發出一聲聲戰吼,積蓄百年的祭祀信仰不斷的爲他補充力量。澎湃的神力突破了虛實之間的間隔,慢慢在天空之中顯現出一個白色海燕狀巨大虛幻身影。
不過就算越挫越勇,但虛空之中源源不斷涌出的磅礴巨力卻是實打實的。雖然白鳥神還在堅持,但明顯已經落入下風了。
“不行,若是再這樣下去,就算是白鳥神有着數百年了積累,也沒辦法阻攔。必須限制對方繼續發力!”
觀察着形式,張世平明白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那盤踞深海之中的存在,明顯是一個神靈級別的。雖然並非泰一,武羅這種正神,但力量上絕對不會差距太大。而白鳥神,雖然享受祭祀許久,基本和神靈差不多,但終究還是有些差距的。
能夠對付神靈的,只有同級別的力量。對於張世平來說,眼下唯一的解決之道便是通過天空之中的土星,接引一部分泰一神力與意志來此。不過四下一看,卻發現情況卻是岌岌可危,根本沒有施展的時間。
“怎麼樣,你現在有什麼解決的辦法不?”
不光是張世平一個人看清楚危機,其他人也同樣不差。不過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祭巫可以應對的了,所以高參只能苦笑着問張世平。
“若是有泰一神佐助,必定可以擊退對方。不過眼下,我根本沒有時間啊!”
此時護衛幾人的風幕已經在一波波灰黑巨浪的衝擊下只剩下薄薄的一層,雖然天空之中的白鳥神還在努力,但最多堅持數息而已。
就在此時,一聲清唳響徹長空。在那灰黑的滔滔巨浪之中,一道赤紅聲音隱約閃現,捲起一道道清流,分擔了一部分攻擊。
“這是?”
看着忽然出現的華麗身影,瞬間扭轉了局勢,將原本已經傾斜的天平歸置平衡。張世平當即大喜。
“勝遇!真是及時!我這就接引泰一神力!”
凝神閉目,張世平一點真靈高懸與靈臺之上,以土星爲週轉,不斷的對泰一神發出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