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笑笑,江奇霖說道,“只是客戶記錄的話我可以幫你查查,再深入的東西,就屬於竊取隱私,這我可不幹。”
“知道。我也不需要那些東西。只要一份顧客清單。”
達成約定後,方沁便將那家會所告訴江奇霖,並且寫下趙總監的名字,讓江奇霖着重查看這個人。
ωwш _TTκan _¢ ○
作爲計算機高材生,平時又愛自己搗鼓東西,設計一個程序導出一份顧客清單並不是什麼難事。只是要悄無聲息攻克對方的防火牆,這有點兒棘手。好在辛苦了一個下午,江奇霖拿到了方沁想要的東西。正當他準備鬆一口氣時,皺起了眉頭,喃喃唸叨,“奇怪,她怎麼也在?”
“你說誰呢?”
方沁一直就坐在不遠處,看到名單導出來,便走了過來。剛站在江奇霖身後,就聽他嘀嘀咕咕。往名單上瞥了一眼,一下子還真沒看到趙總監的名字。
江奇霖被她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時,連忙在鍵盤上輸入一串代碼加上趙總監的名字,將有他的記錄篩選出來,展示給方沁看,“這些就是他出入會所的記錄。”
得到想要的東西,方沁也就不再關心其餘的事情。將記錄摘抄下來,再和鄭總提供的材料比對時間,竟完全吻合。
趙總監和潘雲柔兩個人,在趙總監離開零創意之前,二人就達成了某種秘密協定。後來趙總監去了零創意的對頭公司,做的也是風生水起,潘雲柔在零創意也節節高升。兩個人在某種程度上,屬於互利共生體。如果這個認知成立,那麼,只要找到兩個人實質來往的證據,公司賄賂的罪名,就能夠完全洗清。
現在方沁是不太關心鄭總的個人名聲,那般敢做不敢當的性子,她也不認爲零創意在他手裡能夠走多遠。
從海玻璃離開後,方沁就開始尋思,怎麼讓這兩個人給自己提供證據。
另一邊,江奇霖卻因爲意外收穫愁眉不展。
方沁讓他查的會所,是一家商務會所。進出的人大多都是公司的管理層。柳飄飄的名字出現在這裡面,實在是出人意料。更讓江奇霖無法理解的是,上面標註的時間,正是在不久前,還不到一個月。結合柳飄飄生病的時間來看,那時她應該是失憶的,怎麼會到這個地方來呢?
江奇霖再忍不住,記下記錄後,親自到了會所。因爲身份不明,會所的人並沒有讓他觀看當時的攝像記錄。爲了查清楚柳飄飄當時到會所的目的,江奇霖體驗了一把間諜,通過特殊的手段將攝像記錄整體複製,帶回了海玻璃。
當他一遍一遍觀看還未丟失的攝像記錄,江奇霖清楚地看到,穿着一身素衣的柳飄飄,獨自進入會所大門,通過職員的預約認證,跟着到了會所三樓,進了走廊盡頭的房間裡。一個小時後,她從房間裡走出來,默默地離開。緊接着,攝像頭在這時候出現一屏黑,十分鐘後,恢復正常。
而此時再盯着那房間看,便是再無人進出。
明顯的瑕疵告訴江奇霖,和柳飄飄會見的人,一定不可告人。那個時候的柳飄
飄,爲什麼會和這樣的一個人見面,目的何在?
心知他不應該這麼關注柳飄飄,但一想到她曾經受到的傷害,他就不得不關注這個問題。心底裡有一個潛意識,讓他惶恐不安。
“奇霖?”
許立峰的聲音將江奇霖從沉思中喚醒。他顫了一下,轉頭看向身後的許立峰,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氣,揉了一把臉站起來,問道,“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纔,”許立峰說着,拍了拍江奇霖的肩頭,在旁邊的椅子坐下,望着那一堆初見雛形的設備,說道,“就算是要送上新婚禮物,也別太專注。你姐會擔心。”
江奇霖點點頭,坐下時拔掉了插在電腦上的U盤,說道,“我想去見見飄飄。”
許立峰盯着江奇霖,探索他眼中飽含的情緒,說道,“還是放不下?”
“哥,你是心理醫生,難道看不出來,我並不是放不下?”
許立峰好奇地環抱雙手,細細打量起江奇霖,過了一會兒,推了一下眼眶,說道,“如果不是捨不得,去找她,是另有其事?”
江奇霖長呼一口氣,說道,“是有些事還沒了結乾淨。如果沒解決,她結婚了我也無法死心。”
望着江奇霖那一臉情深的模樣,許立峰是勸也不好勸,在他肩頭重重拍了兩下,說道,“不管你做什麼,要想想在這裡擔心你的姐姐。”
江奇霖重重點頭,“我知道。”
“我聽說,她跟着程先生已經去了帝都,你也要去嗎?”
江奇霖沉默了一會兒,低垂下了眉眼,說道,“不急,等她回來吧。”
在他心裡,已經有了些打算,準備在她回來之前,再找找線索,希望找到那個沒有蹤影的人。懷揣着這樣的打算,江奇霖離開了成天待着的設備堆,每天起早貪黑出現在杭城的各種會所和咖啡廳中。將複製回來的錄像帶不停地觀看。
在這樣千辛萬苦又高強度的作業中,他終於找到些許蛛絲馬跡。
癱倒在轉椅上,江奇霖盯着頭頂海玻璃裝飾的天花板,眼睛一下也不眨。回想着剛纔看到的畫面,他的心情格外複雜。
現在的柳飄飄,不對勁。
這是最後得到的結論。
而就在第二天,他所關注的公司,立馬曝出了重大丑聞。爲了爭取遊戲項目,某遊戲公司業務部經理出賣身體……
再緊接着,程少華手下的酒店和方程式,又開始爆出負面新聞。
在事情發酵的一個星期內,柳飄飄和程少華就回了杭城。
剛到別墅,程少華送柳飄飄回了房間,就快速地趕往公司着手處理事務。
柳飄飄默默站在二樓陽臺上,看着程少華開車離開,雙手交疊,輕輕掛在欄杆上。目光移向遠方,充滿了幸福的光。
這時,肖紅拿着正在震動的手機,走到她身後,輕輕喚道,“夫人,電話來了。”
這次回帝都,柳飄飄和程少華已經領了證,成爲法律上認可的夫妻關係。只等到
正式舉辦婚禮,二人的關係就算是衆人皆知。對於肖紅的這個稱呼,柳飄飄剛開始並不習慣,但在程家聽了幾天,也終於是適應了過來。
電話來自江奇霖。
在回來的頭兩天,他就約了自己。因爲之前的坦誠,她也明白地告訴了程少華,在得到程少華的默許後,迴應了江奇霖。
約定的地點在兩個人第一次一起吃飯的地方,在方程式不遠處的商場裡。
看了看時間,柳飄飄在定期注射鎮靜劑後,出了門。
記憶雖然恢復了,但她的情緒很不穩定,程少華帶她去過醫院,也詢問過瑞典的製藥師,後來便收到製藥師特別定製的鎮靜劑,按期注射。等到身體適應後,再斷。
江奇霖早早就到了地方,遠遠看到柳飄飄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喜悅的心情到了嗓子眼兒卻再也上不去。手裡拿着洗印出來的照片,讓他心情十分忐忑。眼看着柳飄飄走到面前來,江奇霖忍不住將裝着照片的信封霍地一下拿下桌,起身看向柳飄飄。
“來了?”
“嗯,”柳飄飄回答着,餘光瞥向桌上那杯快要見底的水,問道,“等久了吧?”
“還好。”見柳飄飄坐下,江奇霖也跟着坐下。沒一會兒,服務員就端來了他早就點好的牛奶放在柳飄飄面前。
摸了摸牛奶杯子,適當的溫度和當初還是一樣。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江奇霖見柳飄飄坐着沒有開口的意思,猶疑着問道,“聽說你和程先生回帝都了?”
柳飄飄點頭,“見了一下他的家裡人。”
“怎麼樣,沒有難爲你吧?”
“要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去了也許真的會被爲難得不知所以,然後哭着鼻子跑回來。不過好在,去之前我就做好了準備工作,算得上應對自如,再加上少華護着我,基本算是安全度過吧。”
說起這話時,柳飄飄的臉上充滿了開心和幸福。對程少華的依戀,刺眼地呈現在江奇霖面前。
他握着身前的水杯,萬萬不想揭開那層薄薄的紙。
早前點好的甜品,這時候被服務員送上來。江奇霖依然記得,不太喜歡甜品的柳飄飄,對抹茶蛋糕卻情有獨鍾。眼前的人兒,在看到抹茶蛋糕的一瞬間,雙眼泛起了光。知道是特地給她點的之後,開心地拿起小勺子吃起來。
“奇霖,你找我來,不會就只是爲了吃一份甜品吧?”一邊香甜地吃着蛋糕,柳飄飄一邊揚眼看向江奇霖。大概是甜品太過於美味,以至於她渾然沒有察覺江奇霖那複雜的表情。
“是啊,以後你結婚了,我就不能再請你出來,這麼面對面地吃東西了。”
柳飄飄不解地看向江奇霖,放下勺子,取了一張紙巾小心地擦了擦嘴角,說道,“不行嗎?”
“你想嗎?”江奇霖鬼使神差地問出了這話,心裡,竟還懷揣着幾分期望。
柳飄飄望着他,遲疑了一會兒,笑說道,“是不行。如果我和別的男人單獨相處,少華肯定會吃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