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小小像往常一樣被噩夢驚醒,到了夏天,雨水越來越多,總是那麼悄悄地來,驚醒睡夢中的人,一點招呼都不打。
聽着像是敲打在她心臟上的滴滴答答聲,小小下意思擁上身邊的蕭默,將腦袋貼上他的胸膛。
然而下一秒,那微冷的身軀和靜止的心跳,嚇得她如墜冰窟!
“蕭默!蕭默!嗚嗚嗚、蕭默……”小小方寸大亂,冰涼的指尖顫抖着伸到他鼻子下方,觸及一抹微弱的呼吸,她的心才漸漸落回遠處。
可即便是這樣,小小渾身的冰冷還是沒法消散。
她愣愣的定定心神,提着一顆心再去試探身邊之人的心跳,距離是那麼近,可耳朵貼上對方胸膛的過程猶如過了億萬光年。
小小沒法想象,自己一直以來的期盼徹底到達終點,她會怎麼樣?
或許會隨之而去,也或許會瘋掉,那都是她不敢想象的,因爲光是想一下,她的心就猶如被一張大手狠狠攥住,揉捏,擠壓,痛的窒息。
好在下一秒,那如同世界上最美妙旋律的砰砰聲響起,被攥住的心臟終於在瞬間解脫。
小小猶如一個丟掉娃娃的孩童,抱着自己失而復得的玩具笑着流淚。
她渾身的力氣再緊繃過後又放鬆的精神下被抽空,癱軟如泥的躺在牀上,小小想下地點上燭火,好好看一看蕭默,可她卻因爲沒有力氣,動不了一分。
滴滴答答的雨聲將深夜的孤寂映襯的越加死寂,房間裡隱忍的笑聲逐漸變成陣陣抽泣。
小小抱緊了身邊的人,她知道……方纔不是錯覺。
她的蕭默似乎正在一點一點離她而去……
翌日
夏天的陣雨來得快去得快,又是一個鳥語花香的早晨,然竹屋裡的氣氛去不是很好。
大平小安兩個小小的人兒都能感覺到來自母親身上,無法壓制的沉悶。
他們吃着早晨,卻在小心翼翼的偷瞧孃親。
小安問,“孃親,是因爲下雨,你生病了嗎?”
大平也緊緊盯着小小,猜測跟小安一樣,因爲弟弟總是變天的時候生病。
小小努力對孩子們笑笑,捧着碗的手指卻是微微顫抖,“沒有,孃親好得很,你們快吃,吃完咱們去找舅舅。”
“孃親要跟我們一起去山下玩嗎?”小安興奮的放下碗筷,眨着猶如皓月星辰般的眼眸。
玩?她哪裡有心情……小小僵硬的點點頭,面對孩子她不想表露自己的心慌,可無盡的恐慌哪裡是說控制就能控制的?
吃過早飯的蒲蕭,正準備去鎮裡一趟,家裡的果子快熟了,他得張羅張羅,可馬車剛走到門口,便碰到了領着兩個小不點的妹妹。
蒲蕭忙跳下馬車,他這個妹妹沒事是絕對不會下山的,“出什麼事了?”
“沒事,就是在山上呆的無聊,下山跟找大嫂她們聊聊天。”小小不知不覺捏緊了拉着大平的小手,大平疼的嘶了一聲。
蒲蕭聞聲看去,正巧看到大外甥臉扭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