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驚聞!震怒!
南玉兒開口之前,洛芷珩一抖衣服,一陣香氣緩緩散開,她將南玉兒帶着往後走了幾步,纔開口道:“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做奴/才的來限制和命令主子了?”
南玉兒一愣,下意識的抓進了洛芷珩的手,眼底有哀求。。洛芷珩看了心痛。曾經的南玉兒自信張揚,但也乖巧可愛,天真爛漫的年紀裡,南玉兒是她母親手中最嬌豔的花,是南朝最璀璨的明珠,是他們這些朋友長輩最寵愛喜歡的嬌兒。可如今,南玉兒褪去了所有的驕傲和天真,天知道她在這段無人問津和知曉的歲月裡,究竟承受了怎樣的痛苦,以至於磨平了她所有的驕傲和自信,她開始卑微,在無限的妥協下去。
也許她有苦衷,但洛芷珩卻不能忍受她的頹廢和苦難。她洛芷珩從來不是解救萬民的神邸,但解救她的朋友,義不容辭!
冷眼瞧着那一臉坦然,竟然不懼的嬤嬤,洛芷珩忽然厲喝道:“說話!我問你花,你可以不回答嗎?”。
嬤嬤嚇了一跳,但卻沒有任何慌張。縱然洛芷珩身份高貴,但也絕對管不到她。她可是大皇子的人。嬤嬤是這般想的,竟然也這般說了出來:“王妃娘娘您身份尊貴,老奴是知道的。但您的尊貴也不能對公主的奴僕指手畫腳。畢竟您不是咱們南朝的王妃,老奴雖然是奴/才,卻也不是您的奴/才。您的話,老奴還真的就可以不回答。”
南玉兒臉色一變,泥人上有三分脾氣,何況是堂堂公主。南玉兒怒斥道:“放肆!洛芷珩是我南朝戰神後裔,也是你這等叼奴能夠頂撞的嗎?還不快點跪下!”
嬤嬤冷眼掃了南玉兒一眼,以往她這一眼,南玉兒必定妥協和退讓,但今天南玉兒卻是漲紅了臉,怒不可遏的瞪着自己。竟然不低頭?哼,真當自己是公主了!
“雖然她是戰神後裔,但真正的戰神後裔更是洛芷蕪名正言順一些。她不過是嫁出去的戰神後裔,縱然身體裡流淌着戰神的血脈,卻也已經是別人家的人了,老奴真的不敢遵從公主的旨意。還有,公主身體不好,還是快點進去休息吧,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就不用見了。”嬤嬤開口便下了逐客令,那天不怕地不怕,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姿態當真是目中無人至極。
好一個猖狂的奴/才!她是仗了誰的勢,纔敢如此目中無人的欺人?
“你!”南玉兒氣急,洛芷珩卻一把拉住她。
擡頭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動你不得了?”
言語間,洛芷珩滿身氣勢驚人乍起,直逼那嬤嬤,眸子凝聚着凍人寒光,似有無數刀刃射/出。
嬤嬤心下也是忐忑了一瞬,但想到了大皇子,便直起腰板冷聲道:“不是老奴說王妃,老奴是大皇子的人,卻也不算完全是公主的人,王妃還真的沒有權利動老奴。”
“好!好得很!姑奶奶就讓你看看今天我是不是動不得你!”洛芷珩怒極反笑,急走幾步驟然上前,一擡腳重重地踹在了嬤嬤的胸口,將那嬤嬤踹飛出去,重重地落地。洛芷珩由不解恨的上前,一腳一腳亂七八糟的落在那叼奴的身上,每一次都極重,每一次都往人身體最脆弱的地方踹。
那叼奴被突來的爆揍驚呆,渾身的疼痛無不提醒着她這是真的。她撒潑似的大哭尖叫起來,想要叫人來幫忙,但又想到此刻這些人都被大皇子叫走,便向發力將洛芷珩按倒。她也是這樣做的,一把抓住了洛芷珩的腿,用力的掐,似乎要將洛芷珩的肉撕下來一塊的發狠。
仰頭惡狠狠的瞪着洛芷珩怒道:“你憑什麼打我!老孃和你拼了。”
“你是誰的老孃!找死!”洛芷珩大怒,擡腳便重重地踹在了叼奴的嘴巴上。一瞬間叼奴滿口鮮血慘叫不止。那叼奴竟然對着她張口,就要咬她。
南玉兒驚呆了,忽然尖叫一聲,衝過來對着那叼奴扯着頭髮噼裡啪啦一陣耳光的打,南玉兒狀態有些瘋癲,但卻是發了狠的,似乎這沒一下都帶着無窮無盡的恨意,似乎恨不得將叼奴抽筋扒皮。
那叼奴被打的哀哀慘叫,待看見是南玉兒動手打她,她更是氣不過的狂吠起來:“小踐人你竟然敢打我!你忘了你在老孃手中被八光了?踐人,竟然連自己的親哥哥都勾引,你這不要臉的踐貨,就連給大皇子殿下暖牀的資格都沒有!”
慕然之間,洛芷珩的所有舉動都停止了,那一剎那,她只覺得渾身血液逆流,全身冰冷,大腦一片空白。
她說了什麼?她在胡說八道什麼?!
洛芷珩僵硬的看向南玉兒,卻見南玉兒一臉死灰的僵硬在那,渾身顫抖滿目驚恐!
轟地一聲,洛芷珩心中不知道哪根弦就那麼猝不及防的繃斷了!
啪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洛芷珩瞳孔緊縮,竟然是那老貨反撲而起,將南玉兒一掌打倒在地,還撲上去毆打南玉兒,口中罵罵咧咧言辭極其污穢不堪。
你這個婊/子,嫁不出去的踐貨,只能做那亂/倫之事,只能給大皇子暖牀……
亂/倫,暖牀,大皇子……
洛芷珩紅了眼,狠狠的拽起了那滿口污言的惡奴,一巴掌重重地落下,打的她口不能言,下巴脫落,又一腳踹出去,順手抄起來一把椅子狠狠的砸在了惡奴頭上,瞬間頭破血流,惡奴終於閉嘴倒下。
洛芷珩卻站不穩的踉蹌後退,退無可退,撞在桌腳上,尖銳的痛從脊背傳來,她的臉色白了又青,終於漸漸佈滿裂痕一般悲愴與不可置信的表情。
南玉兒伏在地上嗚嗚哭泣,絕望的看着洛芷珩,驚恐至極。
洛芷珩全身發軟,手都在發抖,指着那惡奴啞聲問她:“她在說什麼?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是!”南玉兒尖叫起來,驚恐的抱住自己,蜷縮在地上,滿臉恨意,卻滿眼哀求的看着洛芷珩,瘋狂的搖頭大喊:“不是真的。她說謊!我沒有勾引過他,是他,是他……”
洛芷珩眼睛猩紅,驟聞此事,無法不震驚震怒。聽別人怎麼樣還能平靜,卻不能棘手這樣骯髒齷齪不堪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邊,發生在自己朋友的身上。
見南玉兒驚恐和尖叫,她猩紅的眸子裡終於有了一絲清明,連忙向外跑去。南玉兒驚慌失措的哭叫:“我沒有做那樣的事情。珩兒姐姐你相信玉兒啊。不要拋下我,別不管我。”
洛芷珩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人才跑回來,砰地一聲關好門,走過去抱住驚慌失措的南玉兒,捂住她尖叫的口,一聲一聲的安撫她:“乖,噓,不要吵,不要鬧,別說了,我相信玉兒的。”
南玉兒絕望了那麼久,多少次羞憤怨恨的想要自殺,她真的想過死!她真的那樣做過。但卻被南承蕭的人發現了,並且南承蕭經過那件事,怕她自殺,甚至用母后和弟弟的性命威脅她,若她再敢輕生,再敢傷害自己,他便將她的母親弟弟都殺了。甚至就連父皇也不放過。
南玉兒知道他能做出來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他也有這個實力。她曾經親眼看見過南承蕭和一個鬼一樣的東西來往。那個鬼一定知道她的。南承蕭不在乎家人,她卻不能。她忍辱負重苟且偷生,每一日都在罪惡和絕望中度過,她誰也不能告訴,什麼也不能說。她甚至連死都變成了奢侈。甚至她的那一次死亡,竟然是她最後一次自殺。
這是一個天大的醜聞,一旦被人知道,她就算沒錯,也必死無疑。因爲南朝皇族不能允許這件醜聞中的主角存活,而她,也沒有臉面在活着。活着的每一天,都忘不了那罪惡的一天一夜,那骯髒的畫面,那猙獰的嘴臉,還有滿身污穢的自己。
眼淚滾落,南玉兒死死的抓着洛芷珩的手:“珩兒姐姐你相信我,我沒有做那種事情,我恨死他了。南承蕭他是個魔鬼,他竟然……他竟然脅迫我,想要佔有我。”
洛芷珩瞳孔緊縮,強忍住不讓自己開口便有抽氣聲,壓抑的聲音也夾帶風暴:“這就是你的難言之隱?這就是你性情大變的原因?”
南玉兒點頭,滿面屈辱:“我難以啓齒。這種罪孽的事情我能和誰說呢?我不知道我兒時的一念之仁,竟然會是我長大時候的災難。早知道,早知道當年我便不會爲他求情,那我們便沒有交集,我也就不用活在罪孽之中。”
洛芷珩的喉嚨好像被什麼掐住,聲音乾澀艱難:“你們……有沒有……他有沒有碰你?”
南玉兒大大的眼睛裡瞬間盈滿了厭惡驚恐,洛芷珩心猛地下沉,可南玉兒卻詭異的笑道:“沒有。就算他逼/迫我,強迫我看他那骯髒的身體,看他和其他女子交/歡,甚至將他那噁心的東西弄到我身上,但他沒有碰我,如果那天他真的碰了我,我會不顧一切的選擇自殺。就算他真的殺了母后和弟弟,我被逼上絕路也無顏再活着。他可能是真的怕我不顧一切選擇死亡,所以並沒有再強迫我。”
洛芷珩終於鬆了口氣,可眼眶卻酸澀的發疼,緊緊的抱着南玉兒,再也忍不住的陪着她一塊落淚。
難以想象,這個柔弱天真善良的女子,究竟經歷了怎樣的痛楚和絕望。洛芷珩卻只覺得感同身受,所以她更恨,更痛,更要將南承蕭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