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五章 編織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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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五章??編織新網
宋、齊還未死去,西天大乘教的敗落也沒有過去多長時間,忙碌在一片焦頭爛額中的姚之福,心裡面是否還依舊恪守着自己過去爲‘臣’爲‘下’的本分,這個外人並不得而知。\\én的分支,熊道成、楊起元二人連名遣人向王聰兒求援,接着是宜昌府,長陽的林之華、東湖的閔正鼎,枝江、宜都、長樂幾縣的張正謨、聶傑人、劉盛鳴、張宗文四人,都一窩蜂的跑來找王聰兒求救。
這中間心急者以張正謨和聶傑人二人爲最,他們教下的枝江、宜都兩縣正是武昌同知常丹葵那個畜生的理下。教徒、百姓被大舉搜捕,衙署大牢早關的人滿爲患,就等着納錢好救人呢。(常丹葵,前文有說)
與南面各支脈前來求救的同時,高家營的人也趕來了襄陽,是高成功的親弟,高德均的親叔,高成傑。
先前赴難,高成功在襄陽被捕,同時南陽、信陽兩府也開始大加搜捕西天大乘教徒,老窩鄧州(南陽府內)的高家營損失慘重。也是需要大筆的銀兩來迅速救出被捕教衆,以安定教下人心。
高成傑面見王聰兒的時候十分坦然的道明瞭來意,並且立下了保證,只要王聰兒肯出銀子來幫他們高家渡過此次難關,那麼今後他們高家營就依舊是襄陽教會中的一員。他高成傑就是高家營駐襄陽總壇的新任代表。
挾南北歸附之威,王聰兒在九月份再下了鄖北王延詔以及南會的張漢cháo。襄陽教會與王延詔一脈的關係不變,依舊保持者對王系的領導地位,可是對張漢cháo就差了許多。
與一直同官府關係緊張的王延詔一脈相同,張漢cháo這一脈的上層人物也多是受官府通緝。這一次的大教案,南會中雖然被抓去了許多的教衆,可是上層人物的損失卻是微乎其微。
而且南會不比王延詔,與樑綱關係不俗的他們手中還是有些錢財的,多的不敢說,爲自己手下被捕的教衆和無辜受牽連去的百姓的贖身錢張漢cháo還是有的。可以說,在這一場劫難中,南會根本就用不着來求襄陽總壇的幫助。
兩方的關係,已經從‘國與藩鎮’,不知不覺中演變成了‘國與國’,即便前者是宗主國,後者爲附屬國,可那到底也是國。張漢cháo抓住了這次機會,終是走到了和襄陽教會同一層次的地步。
王聰兒對此也無可奈何,南會本身就不是好易於的,不然的話宋之清、齊林又怎麼容忍張漢cháo逍遙到現在?
王聰兒靠着銀子砸人,能先後籠絡住荊mén、宜昌兩府分支以及高家營,就已經是很難能可貴了。錯非是眼下時節,這要是過了十月份,進入了秋後,牢中的諸人齊齊被問斬行刑,西天大乘教徹底成爲過去式……
不過現在得南北兩邊還只是名義上服從襄陽總壇,王聰兒要想達到之前西天大乘教時期,一聲令下無敢不從的威風,那還需要很長很長的路要走。(四川的離別了!)
時間進行到九月,縮進鄖南四縣tiǎn養傷口的清軍再次lù出了獠牙,成德將兵兩萬,還是兩路分兵,一從房縣、一從竹溪,齊齊向駐紮在竹山的紅巾軍發起進攻。
早已經拿到明確的出兵數量和時間、路線的紅巾軍,在樑綱的指揮調度下輕鬆的遊走在兩軍的縫隙中,最後一跳而出。
紅巾軍、清軍在崇山峻嶺間糾纏了有近半個月時間,最終這場圍剿以清軍的主動退出爲落幕。
兩軍除了零星的jiāo手外,根本就沒有發生大規模的衝突,在清軍的歷次進山圍剿戰中,此次的傷亡是最輕的。
時下還沒人發現其中的古怪,也不認爲紅巾軍就是在避戰躲敵,但他們又哪裡會想得到,這樣的戰事會成爲日後清紅兩軍jiāo戰的主題。
紅巾軍再一次回住到了竹山縣境內,成德遞來消息,紅巾軍此次能有半個月的時間來修正,等到了十月初三,襄陽城內就會行刑問斬了,他要回襄陽一趟。等從襄陽回來後,也就是十月上旬的末尾,他將再度出兵進剿,作爲今年年前的最後一次的軍事行動。
這一次,他要樑綱再‘舍’出一塊ròu來。也好讓他前年對北京jiāo差。
“宋之清、齊林要死了……”樑綱聽到成德傳來的消息後,第一個反應不是捨出一塊ròu什麼的,而是襄陽城內的行刑問斬——秋後問斬。
(董仲舒的天人感應那一套,是秋後問斬的由來。所謂:天有四時,王有四政,慶、賞、刑、罰與chūn、夏、秋、冬以類相應。天意“任德不任刑”,“先德而後刑”,所以chūn夏行賞,秋冬行刑。)
漢代法津規定,刑殺只能在秋冬進行,立chūn之後不得刑殺。唐、宋律規定:從立chūn到秋分,除犯惡逆以上及部曲、奴婢殺主之外,其他罪均不得chūn決死刑。到了明清時規定,經朝審應處決的犯人,也需在秋季處決。時間就定在十、十一和十二月。
宋之清、齊林所犯的都是謀逆大罪,爲十惡不赦之首,按理說立即都可以行刑,連蕭貴那羣人也都可以斬立決。(比如陝西那一撥)
但是因爲西天大乘教內部的派系山頭實在太多,一時半會兒的官府根本就整理不全,理不順暢,同時也因爲西天大乘教勢力太過巨大,牽連的地方也太多,乾隆有心將他們一網打盡,深恐留下禍端來,所以福寧等人也怕殺的他們太早,沒留下真實的口供來而有所疏漏。
就以宋之清和齊林爲例,兩個人的骨頭實在夠硬,是一心尋死,也不開口。能動的時候就頭撞牆,能開口的時候就嘴嚼舌,反正是知道自己被判的是凌遲,還不如早死早託生。而如此一來,滿清官府竟然無法從他們口中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像兩人這樣的人物,被俘的首領、頭目中不乏其人。
當然,相對的也不乏一些軟骨頭的叛徒,爲了苟活自己一條xìng命,而一股腦的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知了滿清官府。
就在這各地的抓捕、覈實然後再順藤mō瓜的過程中,時間一點點的就流逝了過去,從七月一直到了九月份,福寧等人才系統的建立起了一個西天大乘教的各省佈局圖來。
川、楚、陝、豫、甘五省,近百個府縣,其網絡佈局實在讓福寧等人感到máo骨悚然,這要真是一瞬間全力發作起來,可就真是一場天大的禍事了!
宋之清、齊林等人就這麼在牢中一拖再拖,以至於一直拖到了現在,趕上了秋後問斬的序列。
消息在兩天後傳到了王聰兒手中,樑綱這也是幫他們一把,有什麼手段這幾天時間就趕快使出來吧。是真的能救出宋、齊來,還是能讓他們少一些痛苦的死去,襄陽教會就抓緊時間努力吧!
趁着半個月的空閒,樑綱抓緊時間打造着自己的溝通渠道,王應琥一脈已經完了,但是這不代表着西天大乘教在鄖南四縣的根基也完了。陳金生、羅進、楊宗仁和張馴龍四人,在當地還是有些手段的,而廖勇富自己本身也有一些斷斷續續的網線,只要從新把他們扭轉起來,再編織成一張大網也不成問題。
起義時間還有一年多些,紅巾軍還要在鄖南大山中經歷過一個完整的chūn夏秋冬四季輪迴,外加今年的冬天,樑綱可以不發愁吃食,可以不發愁火yào,但是他不能不發愁衣裝。尤其是近在眼前就需要的冬裝,這可不是喊一個‘自力更生’就能解決的了得。
樑綱不是沒打過清軍冬裝的念頭,但這個可能xìng太小,除非是再出山去打四縣縣城,成功的機率不大,也有違他與成德之間的協定。而且還是要搶在清軍換裝之前。
難度太高,這年頭在樑綱的腦子裡只是一晃就消失不見了。
思來想去還是要靠西天大乘教幫忙。四千五百套的棉衣棉kù,外加人手一件棉大衣和一chuáng棉被,看似很多,可只要一分散,還是很容易就可以湊齊的。
而錯非是怕走漏了消息,否則的話他完全可以把這一任務jiāo給鄖南的流民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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