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意外

079 意外

郝氏不自然的別過腦袋,艱難的說道,“你跟仁兒還小,再說仁兒還要讀書考學,讓人知道他這麼早成親……不好!”

原來是爲了這個!冷萍立即擺擺手道:“娘,我也不想讓人知道我這麼小就嫁人呢,是你非要讓我盤起頭髮的!”

對於郝家,冷萍只當做一個暫時棲身的地方,對郝仁一個孩子,她自然不會認真。

冷萍說着,也就打散了頭髮,一邊走着,一邊編起小辮子來,就像村裡許多年輕未嫁的女子一般。

郝氏嘴脣動了動,似乎想要解釋,可是一想到那日見到的那個人,她還是咬咬脣忍住。

沒有比郝仁的安全更重要的事情!

“萍兒,你先回去吧,我想去看看郝仁爹,今天郝蛋跟石頭去上學了,我心裡高興,這事兒也要告訴郝仁爹呢!”到了家門口,郝氏突地說到。

郝仁爹的墳墓就在屋後,離着也不遠,冷萍也就點點頭,帶着花兒先回家。

郝氏見兩人回了家,這才繞過屋子去了後面的墳地。

坐在墳地前,郝氏摩挲着那木牌,低聲說着話。

“他爹,告訴你個好事兒,今日郝蛋跟石頭都去上學了,我親眼看着他們進的學堂,我這心裡……這都虧了咱家娶了個好媳婦,你可要保佑她!如今她要去那個人的家裡去了,就是那個當年追殺咱們的人,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仁兒的身世了?如今萍兒還要去他家給他夫人治病呢……我知道,你想說讓我攔着她,可是我攔不住呢,我總不能告訴她真相……更何況,留在這裡,她那個大伯也不會放過她呢!他爹,你就保佑她吧,如今都過了這麼多年,那個人也已經不在那位子上,或許早就忘了當年的事情了!”郝氏絮絮叨叨的說着,一想起阮籍的那張臉,心裡就充滿了恐懼,不會不會,萍兒之前就給那人治病了的,郝仁也去過阮家,若是他能認出郝仁來,又怎麼會留着郝仁呢!況且當年郝仁還小,那個人是絕對不可能認出來的,只要不讓他看到她就成了!

郝氏六神無主的想着,在郝仁爹的墳前一坐就是大半日。

此刻,阮府,阮夫人也是六神無主,將飯菜原封不動的退了下去。

“夫人,老爺已經去了,您就再等等,夫人都等了這麼多年了,又何必在乎多等這幾日?”抱琴憂愁的說道,生怕老爺回來瞧見夫人沒有用飯,責怪她。

“就是因爲等了這麼多年,所以纔會如此心焦!”阮夫人低聲道,雙手不自覺的摸着平坦的小腹,她如今都三十有二了,若是再不能懷上孩子……一想起那日阮籍從二叔家回來滿臉憂愁的模樣,阮夫人就已經猜到了大概。這些年,阮籍每次從二叔那邊回來,臉色總是這般,只是這次,似乎格外的嚴重。

抱琴見勸不住,只得嘆了一口氣。

“夫人,老爺回來了,這會兒正進院子呢!”有小廝歡喜的來稟報。

“可帶了人回來?”阮夫人趕緊問道。

那小廝搖頭道:“這倒沒瞧見!”

阮夫人頓時有些失望。難道那隨身灸還沒有做出來?

正想着,就見阮籍進了門。

“夫人!”阮籍面上有些擔憂,“聽婆子說,午食你一點都沒有吃,這樣可怎麼成?”阮籍說完,也就不滿的望向抱琴,“你到底是怎麼伺候夫人的?”

抱琴趕緊跪在了地上。

“不怪她,是我心焦,吃不下!你自己回來的?冷姑娘她……”阮夫人心急的問道。

“你別急,我已經與她說好五日之後就來,那隨身灸還要改善,再說她家裡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就再等五日!”阮籍上前說道,握着阮夫人的手,又轉身吩咐跪在地上的抱琴,“再去廚房做一份午食,要清淡開胃些的!”

抱琴趕緊應着,匆匆的出了門。

“你們也下去吧!”阮籍又屏退了伺候的婆子。

婆子也應着趕緊下去。

房間裡就剩下兩個人。

“老爺,這次去二叔家,是不是又讓你爲難了?”阮夫人低聲問道,眸色中有些晶瑩。

“沒有,你別多想!”阮籍趕緊說道,擡起手來撫摸着女人的秀髮。

“這麼多年,我看了那麼多大夫,吃了那麼多藥,可是沒有一個人敢保證能讓我懷孕的,只有那個冷姑娘!老爺,咱們就信她一次,可好?若是這次再懷不上,那我……”阮夫人緩緩的垂下眉角,眸色中多了一抹悽苦。

“你別這麼想,我已經讓人去請名醫世家的大公子,相信很快就有消息的,不過既然你信任那個冷萍,就先讓她爲你瞧着!”阮籍趕緊說道。

“名醫世家?”阮夫人一把抓住阮籍,低聲道,“老爺,可是大大公子還在這裡,如果被名醫世家的人知道……況且老爺不是一直說,大大公子纔是老爺的主子嗎?”

阮籍的神色幽暗了下來,他低聲道:“爲了你,我寧可背叛自己的主子!梅兒,我不能沒有你!”

阮夫人突地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抱着阮籍低聲哭了起來。

阮籍抱着鬱梅,眸色突然變得堅定,離開朝堂這麼多年,雖然他還有他的使命,可是眼前,對他最重要的還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絕對不能沒有這個女人,哪怕背叛了恩人,背叛了那個人!

阮籍陪着鬱梅吃了午食,待鬱梅睡了之後,這纔去了書房。

書房中,周海早已經等着了。

“老爺,那個人叫做郝辰逸,今年正好十歲,如今在文翰書院讀書,是嚴夫子的得意門生!”周海低聲說道,“那個叫做冷萍的小姑娘,是冷家村冷天運,外號冷霸天二弟家的嫡女,不過那冷蔚然死了之後,冷萍就被冷霸天趕出家門,因爲之前與郝家有婚約,所以就成了親,現在住在郝家!”

“冷霸天……”阮籍皺眉,這名字他倒是聽過,不過是個地主惡霸,在他眼裡根本就不入流!

“派個人進去書院,跟着那個郝辰逸,記住,不要驚動他!”阮籍低聲說道。

周海雖然不解自己老爺爲什麼要跟一個十歲的孩子過不去,可是還是點點頭,說這就去安排。

阮籍冷冷的眯眼,一切等冷萍治好鬱梅的病再說!

太平村,郝家,冷萍將隨身灸嘗試了幾次,又去找柳迎風試了幾次,終於覺着已經溫度、近乎完美,倒是療效還沒有嘗試過。

這一日,冷萍正在收拾準備第二日去鎮子裡用的行李,就見狗剩娘腆着臉上了門。

“郝仁家的,在忙啊?”狗剩娘笑嘻嘻的進了門,手上還握了一把韭菜,韭菜葉上帶着新鮮的露水,一看就是剛從地裡割下來的。

“俺自己在院子裡種的韭菜,就長了這麼高,這不,給你家送來一些,讓你家嚐嚐!”狗剩娘說着,也磨蹭着在冷萍身旁坐下。

“她嬸子來了,有事兒?”郝氏帶着花兒在屋裡做絹花,聽見動靜扯了腦袋出來問道。

“是有些事兒,俺找郝仁家的!”狗剩娘繼續腆着臉盯着冷萍瞧。

“什麼事兒,說吧!”冷萍瞅了一眼那一小把韭菜,就知道這狗剩娘不會白送東西。

“是這樣,昨個兒狗剩爹去給人上樑,結果不小心扭了腰,如今疼在在炕上起不來身了,俺就想着,郝仁家你不是朝廷御封的大夫麼,想請你過去給瞧瞧!”狗剩娘趕緊說道。

機會來了!冷萍眼前一亮,正愁找不到試驗品呢,試驗品自己送上門了!

狗剩娘趕緊又道:“這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郝仁家的,之前你家讓人欺負,俺可都是站在你這邊的,雖說俺家如今沒有啥錢,可是你也不能見死不救是不是?”

村裡現在都在傳言,城裡阮爺爲了請冷萍瞧病,可是給了大價錢診金的,不然這郝仁跟石頭兩個人都能去上學?所以狗剩娘來之前,心裡也忐忑,如今家裡唯一的勞動力都傷了,躺在炕上不能動彈,這還欠着郝家的糧食,實在是拿不出錢來治病了!

“這次不收錢,免費治,不過嬸子我可要拜託你件事兒!”冷萍擡眸看着狗剩娘。

一聽說免費治,狗剩娘激動的都說不囫圇話了,趕緊點頭道:“你說你說,只要不要錢,啥俺都能答應!”

冷萍笑笑,“其實也簡單呢,明日我就要去城裡給阮爺的夫人瞧病了,要一段日子不能住在家裡,你也知道,如今白日郝蛋跟石頭去上學,家裡就剩下我娘跟花兒,我也不放心,你若是有心,平常的時候多幫忙照看着點,以後我不會虧待你家的!”

狗剩娘一聽原來是這個,立刻就拍着胸脯說道,“俺還以爲啥呢,原來就這,這不是應當的麼,俺跟你娘,都這麼多年的鄰居了,這點忙算啥,你放心,俺一定好好的照顧你家!”

冷萍點點頭,也就起身跟郝氏說了一聲,拿着隨身灸跟狗剩娘一起去了隔壁。

隔壁袁家,狗剩爹袁奎正躺在炕上哼哼呢,狗剩淌着兩鼻子濃稠的黃鼻子,趴在炕頭上望着袁奎,聽見門響,也就趕緊扯了袖子抹了那鼻子,上前去開門。

“咋樣了?”狗剩娘進了屋,擔心的問道。

“沒啥,歇兩天就成了!”袁奎還硬撐着。

“叔,我來給你看看!”冷萍進了門,看着袁家髒兮兮的家,有些站不住腳,最後強忍着,還是坐在那炕頭上,隔着衣裳,摸了摸袁奎背上的骨頭。

“骨頭沒事,是扭了筋!”冷萍說着,迅速的找到第五腰椎下方的凹處,按壓了一會兒,也就回身點燃了艾柱,放在鐵盒裡,然後包在布包裡,放在袁奎的“上仙穴”上。

“就這樣?”狗剩娘瞧着冷萍只是將個布包放在袁奎的背上,有些懷疑的問道。

冷萍點點頭,又對袁奎說道:“熱了就說一聲,不要強撐着,不然會燙壞皮!”

袁奎趕緊應着。

狗剩娘雖然擔心,可是也只得拉了狗剩在一旁瞧着。

狗剩不停的抹着鼻涕。

“嬸子,狗剩的病得看!”冷萍皺眉,實在受不了狗剩鼻子吭哧吭哧的聲音。

“狗剩有啥病?”狗剩娘一愣,“他能吃能睡的,健壯的很!”

“他的鼻子!”冷萍指了指狗剩,“這樣下去可不行!”

狗剩娘不好意思的笑笑,“沒啥,村裡許多孩子都這樣,大大就行了!”狗剩娘說完,就推了狗剩一把,“讓你擦在布頭子上,你總擦在袖子上咋成,俺哪裡空給你洗?趕緊出去玩去!”

冷萍堅持道:“這真的是病,那鼻涕裡全是細菌呢,我給他開服藥,你去柳樹村去找柳大夫那裡拿藥,吃三副也就好了!”

狗剩娘有些爲難,“他爹這傷着腰了,還不知道啥時候好呢,家裡哪裡有錢給小子抓藥?不就是流點鼻涕,死不了人的,村裡多少孩子都這樣!”

“叔的腰很快就能好,今天治療完,起身走路是沒問題的,只是半個月不能幹重活,要休養,嬸子,你若是想要叔的腰趕緊好,趕緊掙錢,這半個月之內,這家裡的活你得包了!”冷萍面無表情的說道。

狗剩娘一聽,神色就有些爲難,她懶散慣了,一直是當甩手掌櫃的,如今要她挑大樑,這……

其實狗剩娘是被狗剩爹慣壞了,在這個飯都吃不飽的鄉下,像狗剩爹這般慣老婆的還真的少見,那家婆娘不是一大早就洗洗刷刷,伺候一家人的飯食,狗剩娘卻是習慣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的,起來就等着吃,除了她給袁家養了個娃子,別的貢獻也就沒有了,這袁家就是沒有老人,若是有老人,這狗剩娘也就不會懶散成這樣!

“你若是不肯,我也沒有必要治了,這艾條是給城裡的阮夫人準備的,我也就是看在咱們鄰居一場的份上,先拿出來給你用着,既然你這麼不在乎叔的傷勢,那……”冷萍說着,起身就要走。

“哪裡能呢,俺哪能不在乎狗剩爹的傷,行,行,俺答應了就是了!”狗剩娘趕緊說道。

“你可記住,半個月之內一定不能讓叔幹活兒,若是復發了,這可是要留下後遺症的,這一輩子都要受罪的!”冷萍故意的將事情說的嚴重。

狗剩娘一聽一輩子要這樣,自然是嚇得趕緊點頭。

說着話的時候,艾灸也完成了,這一次真的令冷萍輕鬆了不少,不像上次似的,一刻鐘的時間,冷萍都小心翼翼的抓着艾條,生怕燙着了阮夫人,一根艾條燒下來,她的手就痠疼的顫抖。

“似乎真的輕鬆了好多,沒有那麼疼了!”袁奎躺在炕上,稍微活動了一下身子說道。

“是吧?他爹,你趕緊起來試試!”狗剩娘歡喜的上前,小心翼翼的將狗剩爹扶了起來。

冷萍退到了一旁,看着狗剩爹在狗剩孃的攙扶下慢慢的下了炕,嘗試着走了兩步。

“咋樣,咋樣!”狗剩娘趕緊問道,臉上全是期待。

“真的好了很多,雖然還有些疼,可是已經好了很多,不像之前似的,連喘口氣都是疼的!”袁奎臉上全是不敢置信,回眸望向冷萍之時全是感激。

自從昨日受傷回來之後,他就疼在在炕上起不來身,折騰了一夜沒睡,那滋味可真不是人受的,想不到冷萍只用了一個鐵盒子,一個布袋子,他的腰竟然奇蹟似的不疼了,可真是神醫啊!

袁奎連忙回身朝着冷萍鞠躬道:“郝仁媳婦,你可是俺的大恩人呢,你救了俺的命呢,俺……”

昨夜裡他疼的睡不着,突然覺着貧窮其實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病痛,他望着身旁睡得熟還打鼾的媳婦,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的腰好不了,以後如何支撐這個家,如何將兒子養大!想到這裡,這個被病痛折磨了一夜的大男人也忍不住哽咽了,他心裡有很多感激的話,這個時候,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

狗剩娘見狗剩爹如此,雖然她不能感同身受,這一會,倒是正兒八經的給冷萍鞠躬感謝。

“咱們都是鄰居,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不必這麼客氣,再說了,我家以後還要靠你家多多的照顧呢!”冷萍笑道。

狗剩娘趕緊對袁奎說道:“他爹,你不知道,這艾子可是給那城裡的阮爺的夫人準備的,郝仁媳婦仁義,先給咱用了!”

袁奎一聽,頓時嚇了一跳,這阮爺是什麼身份,那日他也是聽人說過的,那這……

“無妨,我那裡還有!”冷萍心裡也歡喜,看來這隨身灸的療效跟傳統艾灸差不多,卻是安全方便多了,既然如此,她就對這次阮府之行有信心了!

從袁家離開的時候,狗剩娘跟狗剩爹是千恩萬謝,冷萍也就趁機又囑咐了狗剩娘,這纔回了家。

郝氏聽聞冷萍去給袁奎瞧病了,她終究是不放心,跟花兒將攤子搬到了樹蔭下,一邊坐着絹花,一邊望着門外,直到冷萍回來,這才舒了一口氣。

“萍兒,咋樣?”郝氏丟下手裡的活計趕緊上前問道。

“好了,休養半個月就復原了!”冷萍高興,語氣也歡快,又道:“娘,這隨身灸算是成功了,怎麼以後靠這個,就能賺不少錢呢,不過這艾草,咱們要早早的準備下才成!”

過幾日就是端午了,正是收穫艾草的好時節,只是這會兒她要去阮府,郝蛋跟石頭去上學,郝氏跟花兒忙着絹花的生意,她實在是沒有多餘的人手了!

“郝仁媳婦在不?”冷萍正發着愁,就聽見門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轉身看去,就見曹大鼻子正拎着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進了門。

“嬸子,郝仁媳婦,可巧你們都在家呢!”曹大鼻子臉上帶着討好的笑,“俺一直想感謝你家救了俺家羞花,可是家裡沒啥東西,也不好意思上門,這不今日正好進山,想不到前些日子挖的一個陷阱正好掉進去一隻兔子,俺就給撿回來了,正好給你家送來,表示個謝意,可千萬別嫌棄!”

這時候,一隻野兔子那也不便宜,帶上集上去買,怎麼也能賣個幾十文的,曹大鼻子感念冷萍的恩情,這才連家門都沒進就提溜進了郝家,不然的話,那曹老婆子一定不肯的!

郝氏趕緊上前說道:“這可怎麼好,你還是將兔子提溜到繡花孃家去吧,給陪個禮道個歉,先將繡花母子給接回來!”

那日折騰了半天,最後繡花跟曹小郎都被繡花的幾個哥哥給接走了,從那之後,曹家人再去,那是連孩子面都不給瞧得!

一說起繡花跟曹小郎來,曹大鼻子就滿臉的憂愁,不過還是說道,“俺知道這次俺娘做的不對,俺已經在勸俺娘了,若是俺娘再不知錯,俺也打算好了,分家!不管咋說,俺不能讓老婆孩子在別人家不是!嫂子,俺知道你是好人,還替俺操心這事兒,不過一碼歸一碼,這兔子你家還是收下吧!”

冷萍看着曹大鼻子感激的笑意,一下子有了主意,她趕緊上前說道,“曹叔,兔子我就不要了,你能幫我個事情麼?你若是答應,就當償還診金了!”

曹大鼻子趕緊說道:“有啥事你吩咐就成,俺沒別的,有的是力氣!再說,郝仁媳婦,俺家欠你的不是診金,可是一條命,這份情,是這輩子也還不完的!”

冷萍也就不跟他叨叨,徑直說道:“曹叔幫我將這附近所有村子的艾草收回來吧,若是去去年割好丟在那裡的,更好,一併的收回來,越多越好!”

“收艾草?”曹大鼻子一怔,怕自己聽錯了,“就河岸上長的那艾草?”

“對,就那個,收的時候,記得陳的跟新的要分開,收在俺家院子裡就成了!曹叔,我也不讓你白乾,一天一斤糧食,就不管飯了,家裡就我娘一個人,忙不過來!”冷萍又說道。

“要啥子糧食,俺說給幫忙就是幫忙!”曹大鼻子這次倒是仗義,“你放心,這事兒包在俺的身上就是!”

冷萍點點頭道:“要快,我怕被別人搶了先!”

今日她用隨身灸給袁奎治病,說不定過幾日這事兒就會傳出來,到時候一些跟風的人,若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去搶艾草,那她可就損失了!

況且就算今日的事情傳不出去,這艾灸遲早一日會在重出古代醫壇,先將艾草備下,也是有備無患!

得了冷萍的吩咐,曹大鼻子趕緊說道:“俺回去就先將咱們村子的艾草收回來,郝仁媳婦你放心!”

冷萍又叮囑了一句,“記得先收陳艾草,陳艾草纔是最重要的!”

曹大鼻子趕緊又應了,臨走的時候,那隻兔子說什麼也要留下,冷萍知道這隻兔子可能能將繡娘與曹小郎接回來,自然不肯要,讓他帶走,又引來曹大鼻子的一頓感激。

艾草的事情有了着落,冷萍算是徹底放了心,閒來無事,也就想去看看柳迎風。

那日柳迎風說要走,當時她沒有在意,可是後來越想柳迎風不像是說謊。

柳迎風算是她到這異世來的第一個朋友,如果真的就這麼走了,她心裡還有些空落落的!

此刻,柳樹村,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柳迎風想到這個人會來,卻沒有想到來的竟然這麼快!

小小的低矮的茅草屋,與那男子身上的錦衣玉佩,並不相配。

柳迎風呆呆的坐着,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話,只是望着對面的人。

司徒展宸望了望四周,想不到名醫世家的庶長子竟然淪落到這般境地!

慢慢的,柳迎風的心卻靜了下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今他已經是這人砧板上的魚肉,無法逃脫了!

“難道你就像這樣逃亡一輩子?”司徒展宸冷聲問道。

柳迎風搖搖頭。

“既然如此,不如跟着本將軍,如何?”司徒展宸目光一閃。

柳迎風擡眸看他,“你想讓我們兄弟自相殘殺?”

司徒展宸冷笑,“不是我想,而是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出生,從你生下來的那一天,你們兄弟就已經開始自相殘殺!”

名醫世家有祖訓,傳長不傳幼,也因爲這個祖訓,名醫世家的長子也是嫡子,一百多年來,從來沒有例外過,其實要做到這個也很容易,因爲普通人家,也是不會允許小妾或者是姨娘生下長子的!除非有意外!

柳迎風就是那個意外!

所以那本名醫世家的嫡傳醫術纔會在他的手上,他纔會被人從小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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