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敲詐嚴夫子

悍妃之田園藥香 110 敲詐嚴夫子 天天書吧

阮籍整整在外面徘徊了四個時辰,聽到阮夫人在喊叫,阮籍的心會揪起來,當阮夫人不叫的時候,阮籍則幾乎要衝進去,那四個時辰,是他這一生之中最難熬的,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當冷萍親自從阮夫人的身下接出那個小生命的時候,一種久違的責任感油然而生,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親自將孩子抱起擦洗乾淨,包裹在襁褓中,放在了阮夫人的面前,低聲道:“乾孃,是個男孩!”

阮夫人虛弱的躺着,睜開疲憊的雙眸,看了那孩子一眼,擡手卻緊緊的抓住了冷萍。

冷萍明白阮夫人的意思,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低聲道:“乾孃,沒事了,母子平安,你好好的歇着吧,孩子我幫你照顧!”

阮夫人緊緊抓住冷萍的手慢慢地鬆弛,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冷萍讓人去通知阮籍。

阮籍一聽見是個男孩,早就顧不上規矩,一下子就跑進了產房,看着躺在榻上的老婆與孩子,激動的渾身顫抖。

冷萍笑着,將孩子小心翼翼的抱起來,輕輕的放在阮籍的懷中,手把手的教他如何抱孩子。

“真的能抱嗎?”阮籍低聲問道,生怕弄傷了剛剛出生的孩子。

“沒有關係的,你按照我說的,對,這個手托住頭,這個手托住屁股!”冷萍有一年助產師的經驗,絕對的餓稱心應手。

阮籍按照冷萍說着,終於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抱在了懷中。

剛出生的小孩子還沒有張開眼睛,小臉紅紅的,皺皺的,可是很健康,胖乎乎的,小手無意識的舉着。

阮籍癡癡的瞧着,這個馳騁官場十幾年的硬漢子,突然落下了淚。

下人們瞧着,都覺着不可思議,紛紛的退了出去。

一會兒,阮籍將孩子交給冷萍,看着她將孩子安頓好。

“你乾孃如何?怎麼還不醒來?”其實他進來不過一刻鐘,可是卻感覺已經過了半天那麼漫長!雖然冷萍說鬱梅只是勞累過度,可是鬱梅不醒來,阮籍總是不放心!

“這才睡了一會兒,怎麼也要大半個時辰的!”冷萍笑道,“阮爺,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乾孃的!”

阮籍點點頭,這纔想起應該去給阮毅那邊報喜。

阮毅正在家寫字,聽聞阮府來人報喜,他趕緊帶着連氏急忙趕去了阮府,歡喜之情自不必說。

很快,阮籍得了大胖小子的消息就在裡城傳播來,阮籍是裡城的頭面人物,自然許多人上門賀喜,連着三天,阮府門前若市,車水馬龍。

後門,郝仁抱着本書進入。

郝仁隔三差五的到阮府都是從後門進入,坐一會兒就走,所以看門的家丁也跟他說了,笑嘻嘻的說道:“郝小哥又來了?不過這會兒小姐忙着呢,咱們府裡添了小少爺了!”

郝仁淡淡的笑道:“我瞧一眼就走!”

家丁笑着應着,放郝仁進來。

走過了後院的拱門,冷萍的房間就在右手邊的,郝仁徑直進入。

就在郝仁進入冷萍的房間不久,一個黑影從牆上跳進了阮府,直接向中院走去。

前院人聲鼎沸,所有的下人都被喚到前院去伺候了,中院空蕩蕩的沒人。

那黑衣人左右看了一眼,徑直走到阮籍的書房前,打開了房門,閃身而入。

阮籍也是文官出身,書籍自然不會少,不過黑衣人的目光並不在那些書籍上,他一進屋就到處敲打着牆壁,檢查着是不是有暗格。

可是他失望了,書房裡所有的牆壁都是實心的,沒有暗格!

黑衣人有些失望,難道阮籍真的甘心現在的生活?

就在黑衣人躊躇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腳步聲,黑衣人一愣,迅速的閃避在了屏風後。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有個人走了進來,徑直到書桌上翻檢着什麼。

黑衣人只是摒神靜氣的站在屏風後,直到那個人關門出去。

待那人走後,黑衣人也就喘了一口氣,也知道這裡不宜久留,也就悄悄的開門瞧了一眼,見外面無人,也就閃身出去,跳上屋頂消失不見。

黑衣人剛走不久,阮籍就從廊柱旁閃身出來,眸色一暗,是誰派來的人?是朝廷抑或是黑道上的人?

在冷萍的房間裡做了一會兒,遲遲的等不到冷萍,郝仁也就出來,站在院子裡打量了阮府,也就徑直出門。

郝仁出了阮府,在街上轉了兩圈也就回了學堂。

阮籍派出去的人見沒有什麼線索,也就回來。

傍晚的時候,郝仁卻換了一身書童的衣裳,從書院後門出了城。

城外的樹林裡,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已經等候着了,見郝仁前來,二話不說,徑直出招攻擊,郝仁終究個子矮,力氣也小,一會兒也就捱了兩下,可是也只是哼了兩聲。

“怎麼有些心不在焉?”那高大男子停下步子,冷聲問道。

“我想知道師父爲什麼要教我武功?”郝仁低聲道,“而且還不准我告訴別人!”

高大男子低眸看了郝仁一眼,“我們投緣!”

“可是你卻讓我接近阮籍!”郝仁低聲問道。

“現在還不到時候,等你再大一些,我就全告訴你,現在你只管全心練功!”那男子說着,再次攻向郝仁。郝仁趕緊出手應對。

阮夫人生下了孩子,冷萍也就格外的忙,如今阮夫人誰也不相信,只相信冷萍,那是一刻也不能離開,慢慢的,冷萍也就只在阮府忙活,平安藥鋪那邊則又另外尋了一個坐堂大夫,生意也一般。

很快三個月過去,天氣越來越冷,到了年根,阮哥兒也要百日,阮夫人見這三個月冷萍一直守在阮府,感念她的辛苦,也就讓她早些回去過年。

爲了以防萬一,阮夫人則將新招的坐堂大夫留在阮府,生怕又像去年大年夜似的,急急呼呼的再將冷萍從老家叫來,年都過不好!

冷萍自然感念阮夫人的好意,也就心安理得的領受,正收拾着東西準備回家的時浪客中文候,郝仁卻突然來到了阮府。

“今天好像不是你來探監的日子!”冷萍看着玩笑,這郝仁十天來瞧她一回,十分的有規律,雷打不動,這次距離上次來瞧她,只間隔了三天。

“夫子要見你!”郝仁眸色幽暗,“上次你一句話,惹得夫子三個月閉門不出,沒有想到第一次出門,竟然是想要見你!”

嚴崇在做什麼,郝仁也多少知道一些,當時他以爲嚴崇只是一時興起,卻沒有想到他真的要著書立說,而且現在,除了點名見冷萍,誰也不見!

“好啊!”冷萍拍拍手站起來,“郝蛋跟石頭之前抱怨那鄉下的私塾不好,正好我想跟嚴夫子談談郝蛋跟石頭去文翰書院上學的事情!”

郝仁一怔,不敢置信的問道:“怎麼可能?嚴夫子只收有功名的學生,沒有功名,有再多的錢,也不可能進文翰書院!”

“你等着瞧好了!”冷萍信心滿滿,也是,除了她,這古代的人,誰見過《四庫全書》?嚴崇想要揚名立萬,就要付出代價,再說對他來說,收兩個學生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此刻,文翰書院裡,嚴崇一遍遍的打開房門向外張望,屋裡炭火積聚起來的暖氣全都被帶了出去。

終於看到冷萍,嚴崇一溜煙的跑進去,躺在軟榻上,端起一把精緻的茶壺來放在嘴邊。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部手稿。

郝仁在外面敲了門,進屋,一見嚴崇舒服躺着的模樣,忍不住一笑,嚴夫子這是擺上譜了呢!

“坐吧,瞧瞧,像不像你說的那個什麼中國歷史?”嚴崇擡眼看了一眼冷萍,指了指書桌上的手稿。、

冷萍立刻上前,一張一張的看下去,立刻被天朝的歷史所吸引。

“原來先皇是第一任皇帝的親弟弟,那不就是禪位?那聖祖皇帝沒有子孫嗎?他是不是不育啊?”冷萍邊看邊說道。

“噗!”的一聲,嚴崇將剛剛喝進去的茶水就吐了出來,身子一下子就滑到了地上。

這冷萍是不想要腦袋了!

“你不要胡說!”郝仁趕緊阻止道。

“這歷史寫了就是要後人評價的,若是沒有勇氣讓後人評價,寫出來有什麼用?夫子,若是當今的皇帝沒有這個雅量,你這個東西,只會成爲文字獄!”冷萍不屑的拍打了嚴崇的手稿。

不管是古代的《四庫全書》還是教科書《中國歷史》都得經過當局者的同意,不然就是反書,是文字獄,她可不想嚴崇因爲文字獄被抓了去,這樣的話,不光是郝仁,她也會跟着遭殃!

嚴崇這會兒再也不敢擺譜了,一下子坐起身來。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是被冷萍撩撥起來的傾訴慾望一發而不可收拾,他明明知道這些手稿可能永遠都不可能見天日,可是三個月,不眠不休,他還是寫了出來!

“其實,嚴夫子你想要寫的這些東西,也可以通過另外一種形式表現出來,就是小說!”冷萍笑道,“不過小說要更具有故事性,要百姓都能瞧懂的!而且全都用虛構的人名,故事麼,來源於歷史,高於歷史!”

嚴崇失望的臉上再次有了希望,“你說說這小說是怎麼寫的?”

冷萍淡淡一笑:“說說也行,不過嚴夫子,我有件事情想要拜託,如果你答應了,我可以幫着嚴夫子寫小說!名字我都幫你寫好了,就叫做《官場現形記》如何?”

“《官場現形記》?好名字,好名字!”嚴崇立刻拍案叫絕起來。

“嚴夫子,你先聽聽我的條件!”冷萍一笑,“我有兩個弟弟想要進文翰書院讀書,不過他們沒有功名,可以嗎?”

嚴夫子一愣,眯眯眼,沉吟了一下,“老夫開辦學堂之前就說過,白丁不能進文翰學院的大門,小姑娘你這不是讓老夫自打嘴巴?”

冷萍立刻起身,“不同意就算了,我絕對不會告訴你寫小說的三大要素是什麼!”

冷萍起身就要離開。

“哎哎哎,小姑娘,這麼大的火氣,老夫也沒有說不同意,只是……好好好,讓你那兩個弟弟來,可是我先說好,我不能親自教授,如今我要寫小說,忙着呢,讓文夫子帶着他們,如何?”嚴崇說道。

全書院最頂尖的學生,才能上嚴崇的課,剩下的學生,只能上別的夫子的課程,可是就算是這樣,文翰書院每到招生季還是搶破頭。

上一屆的文翰書院可是出了十六名舉人,就連頭名會元,也是出自文翰書院!

進了文翰書院,就表明有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國子監!

冷萍立刻搖搖頭,“不可以!他們要進尖子班!”

郝仁趕緊低聲說道:“郝蛋與石頭根基還淺,尖子班的教學根本就不適合他們!你不要強人所難!”

“強人所難?郝仁,我是在爲你的親弟弟們謀福利!”冷萍立刻瞪了眼睛,狠狠的點着郝仁的胸膛,“我兜了這麼一個大圈,是爲了自己嗎?”

嚴崇眼睛立刻一亮,“你說那兩人是郝辰逸的弟弟?”

冷萍點頭,“雖然年紀小,可是十分的聰明,附近幾個私塾都搶着要他們呢,有了他們,我可以保證三屆的會元都是出自文翰書院!”

嚴崇有些心動。

“不願意就算了,我還覺着虧了呢,嚴夫子寫這一本書就能流芳百世,我就撈着上學的兩個名額,還想這麼久,算了算了,辦年貨回家,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冷萍擺擺手就準備走人。